不免有些泄气。
夜深人静时刻,新婚夫妇却相顾无言。
顾绾此时早已将大红的嫁衣换下,身上仅着一件白色里衣,脸上的浓妆也尽数卸去,露出了本就不输里衣的肌肤,让屋里唯一的观众眼神微暗。
但顾绾对此一无所知。
她的两只手不知何时攥紧了衣角,将之揉的皱皱巴巴,心里的紧张尽现,一点也没有在侯府时的作天作地。
顾绾低垂着脑袋,死死的盯着祁谌的脚尖,像是对他的那双鞋有着莫大的兴趣。
而实际上却是顾绾这只怂包在面对男主时也就只敢看人家的鞋面罢了。
从心,她是认真的。
就在顾绾看的起劲,并在心里暗暗猜测他两是不是就这样僵持到天亮的时候,面前的那双脚终是移动了起来,让顾绾大失所望。
要知道,她情愿就这么对峙着,也不想和男主有什么交流。
好在,男主走的方向是桌子那边,目的似乎是桌上的那壶酒。
啧啧,没想到男主还是和酒鬼,都在外面喝半天了,回来还想着继续,不愧是能成大事的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酒桌上打江山,现在看来是对的。
顾绾此时完全忘了,古代的新婚之夜那是要和丈夫喝合卺酒的。
所以,当她在心里扉腹的正欢快时,祁谌已将酒杯递到了她的眼前。
祁谌端着酒杯站了会儿,就这么看着她新上任的娇妻的脸色在那变来变去,有趣极了。
但再有趣,合卺酒也还是要喝的,喝了,她就是他的了,彻底的归他所有,再也逃不掉的那种。
祁谌眼神渐渐加深,眼底的占有欲惊人。
可惜,顾绾这个傻怂包还在那自嗨,半点也没瞧见。
几年后顾绾被宠的彻底离不开祁谌时,她半梦半醒间才惊觉男人原来是早有预谋,而最早展露之时,便是这日的新婚之夜。
祁谌微微弯腰,直接拉着顾绾放于腿上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将左手里的酒杯半强迫、半哄诱的让她接了过去。
“绾绾在想什么?你我新婚之日还是看着为夫比较好。”祁谌语气温和,说的话却带着一股独占欲,亦真亦假,让顾绾难以辨别。
男人谈吐间带着些微的酒气,一不小心就窜入顾绾的鼻尖,仔细轻微地嗅一下,可以闻到一股幽远的清香,倒是不难闻。
“没,就是随便看看。”
小兔子进了大灰狼的窝,只能事事小心。
此时的顾绾就是这么个状态,她连声音都直降八个度,要不是祁谌离得近,他都听不见。
“为夫有一字,为谌之,绾绾可叫。”
别了吧,这不是你白月光才能喊的么,你确定我喊了之后你不会找我茬?
“不,不了吧!我觉得‘相公’二字就很好。”顾绾一副商量的口吻。
祁谌眼神微动,心里有些诧异,没想到顾绾会直接喊他相公。
他让顾绾叫他慎之自然不是因为他不喜欢‘相公’二字,他只是怕顾绾不好意思,才折中了这么个办法。
现下看来,倒是他误会了他的小妻子。
两人手臂相交,四目相对,那一刻美好得有些不真实,乍一看还以为两人有多恩爱。
喝了酒自然要进行下一步。
在祁谌解衣洗漱的时间里,顾绾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安慰,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就当是找了一个长期的炮友。
颜值高、身材好,还是妥妥的男主,牛郎店都难遇的那种,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安慰了半天,就在要初见成效时,祁谌出来了。
这下好了,一朝回到解放前,该紧张的时候还是紧张。
顾绾感觉她整个人都要僵了,和木头没什么区别。
但事后她又怀疑她也没那么僵,因为在祁谌开始动作后她配合的还挺好。
弯腰、抬腿一点也不耽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练过瑜伽。
顾绾在床上被祁谌炸至两面青紫,汗水顺着额头一路下滑,至耳畔快要消弭时被人含去。
眼睑被人轻吻,温柔的让人落泪,嘴角早已不堪□□,时不时渗出细微的血珠,在汇聚壮大之时被人舔.舐而尽,不留一丝一毫。
春宵苦短,红浪滚翻,巅峰与极致的愉悦在身体里漫延开来,让人不断回味。
夜,重回寂静。
身侧娇小的人早已因承受不住率先睡去,脸上掩是不住的疲惫。
娇嫩的唇瓣更是时不时带着泣音呢喃两句:“不,不要~”
猫儿般的娇怯让人心痒难耐,祁谌只得默念两句佛语清静清静,才把上涌的冲动压制了下去。
少顷,祁谌伸手直接抱住他的心尖肉,贴心的给清洗了一下。
里里外外,仔细极了。
“乖乖,你是我的了。”男人的声音如春日暖阳,但听着却又让人毛骨悚然。
就像是被暗中隐藏的猛兽盯住,稍不留神便会被咬住喉咙,无处可逃,只能缓慢挣扎着,祈求猛兽施舍一下那不多的怜悯。
但,到嘴的肉,又怎么可能会被放过。
……
翌日,顾绾醒来发现祁谌已经不在房间里,不知去了哪里的时候,她不禁松了口气,实不相瞒,她现在有些怕那个男人。
昨天晚上,她一度以为她会死在床上,好在,算那男人还有些良心,没真的把她给做死。
顾绾用手撑着床沿,想起身穿衣,但没到一半便又跌了回去。
原因无他,实在是太酸了!
比大姨妈来了还要腰酸一百倍。
酸的顾绾有点想哭。
天知道,她平时可是来个大姨妈都能痛哭一场的哭包绾。
顾绾决定,她要开始哭了,谁也不能拦着她——嘤嘤嘤~~
顾绾躺在床上,眼泪“哗哗”的流,想着以后还要经历不知多少次这样的折磨,就哭的不能自己。
她默默地把锦被扯高,咬着被角哭的更加带劲。
就这样哭了一会儿,推门的动静传来,顾绾不以为意,以为是张嬷嬷带着丫鬟来帮她洗漱。
心机绾瞬间决定装惨,不,她是的真惨。
所以,她要打祁谌的小报告,败坏祁谌的名声。
当然,这得偷偷的来。
顾绾泪眼朦胧的向着门口张望,把“可伶”演绎的淋漓尽致。
然后,她看到了一张最不想见到的脸,吓得她眼泪都忘了流呢。
第9章
尬,非常尬。
顾绾恨不得给自己一棒槌。叫自己没事乱看!现在好了吧,这情况怎么办?
她是先打招呼好呢,还是先把眼里包的泪给流干净?
输人不输阵,她决定先哭了再说,毕竟,她现在这幅凄凄惨惨的样,祁谌也出了份力。
“嘤嘤嘤~”
细微的哭腔从齿缝中传出,像是小动物在猛兽面前最后的挣扎。
面前的人逆着光而站,面容被遮挡了大半,让顾绾看不太清神色,只能凭借着直觉行事。
齐谌踱步走到床前,看着还在“嘤嘤嘤”的某人,心里难得升起了丝趣味。
“绾绾是哪里不舒适?让为夫看看。”齐谌说完便佯装要扒拉顾绾的被窝。
顾绾被他的举动弄的一怔,赶紧攥紧了手里的被角,随后平躺翻滚了两下,将自己完全裹紧了被子里,看起来像是一条大红虫。时不时还蠕动两下的那种。
\"不不,不用了,我觉得现在好了很多,就不用相公费心了。\"
齐谌似笑非笑,也不知有没有信,手上翻被子的动作倒是停了下来。
等两人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坐在桌前吃着早膳了。
桌上一应是些滋补的东西,入口即化,有好些东西顾绾都不曾见过,看着像是深山里的药材。
顾绾老老实的吃着碗里的东西,绝口不提这些东西以祁谌身份地位是如何得到的。
人,贵在有眼色。
吃完了饭,齐谌专进书房,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婚假足有三天,他倒是可以清闲些,也好想想他这刚上任的翰林院编修该如何做事。
相比于齐谌,顾绾就更加的清闲,吃完后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看着她这新家的格局。
齐谌母亲亲人都还在乡下,并没有来京城,她一不用向婆婆请安,二也没有世家规矩要守,实在是惬意。
“小姐,这是您的嫁妆单子和姑爷的聘礼,您看看。”
张嬷嬷举着张单子示意顾绾看一眼,李氏除了顾绾的嫁妆外,把祁谌给的聘礼也全部给送了过来,一点也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