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沈时节的胸口,艰难地发出了点抗议的声音。
沈时节这才松开了叶陶,看着叶陶后退了几步,满意地勾了勾唇。
叶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控诉的眼神看他。
哪有人第一次就这么野蛮的?!
沈时节往前走了一步,吓得叶陶以为他还要再来一遍,惊慌失措地随之也退了一步。
叶陶的眼神清澈,衬得自己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沈时节笑:“躲我干嘛?刚亲完就不认?”
叶陶垂下眼,胸口带着一股气。
她可算发现了,以前在桐洲,他温柔的沈老师都是伪装的。
“刚刚弄痛了?”沈时节揶揄着问,“还是让你不舒服了?”
叶陶不想理他,想走,可手臂被他拉住了,动弹不了,沈时节一用力,她就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这次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沈时节看叶陶暗自生着闷气,乐得不行,用指腹替她嘴角暧昧的痕迹,“那下次我温柔点?”
叶陶依旧臭着脸,沈时节又说,“那以后都不亲了?”
叶陶:“……”
这是哄人的态度吗?
沈时节摩挲着她垂在肩上的头发,准备就自己的行为开脱下,“也不怪我,谁让你嫌弃我?”
叶陶可不想背这锅,睇他,小声反驳,“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颗小丸子……”
“我没有,”叶陶没有底气,把脸埋下去,“那你吃过了吗,我再吃的话,咳……”
不就是间接接吻吗?
她不说了。
所以,这是一颗丸子引发的报复?
*
沈时节洗完澡,冲了杯咖啡,喝了一口,液体从口腔流到喉咙,冲散了她的味道。
他噙着笑,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估计她也还没睡。
刚想发点什么过去。
正好进来一个电话,是修泽的。
两人聊的是公司上的事,修泽给沈时节提供了跳板,那沈时节自然也要出自己的一份力。
说了半个小时,正事聊完了,修泽在那头阴阳怪气道,“现在你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了。”
沈时节摸了摸下巴,“不用羡慕!”
修泽听到沈时节如此欠揍的语气,笑了笑,“这才是我认识的沈师兄嘛,前段时间那个鬼样子我都恨不得打你几拳。”
“如果你打得过的话,可以试试。”
修泽:“不跟你贫,你姐姐那边,自己小心。”
沈时节长睫覆下,遮住了眼底情绪。
挂完电话,他也在思考,这个时候选择和叶陶在一起到底对不对?
暴露自己同时也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假使,她发生什么意外……他根本不敢想。
*
在一起的第一周,沈时节恪守着一个男朋友的本分,照旧会送叶陶上学、接她放学,时间充裕会选择坐公交车,如果赶时间,一直候命的陈沉就会派上了用场。
晚上有时间,叶陶会找借口出来在沈时节家看场电影,两人窝在沙发上,抱着水果,边看边吃,吃着吃着就发现,两人坐的越来越近,坐着坐着就会觉得似乎有比看电影更有意义的事可做。
通常是由沈时节单方面发起攻势,亲到叶陶开始浑身发软,呼吸短促,他反而就停住了不肯动,叶陶就会爬到他身上,跨坐着,捧着他的脸,用为数不多的经验学着他的样子去亲他,他享受着叶陶笨拙的取悦,即使她经常咬到自己的舌头。
屏幕上的电影被按了静音,情节还在推动,光影依旧在变幻着,他们就在沙发上亲亲嘴巴,你亲一下,我亲一下,单是这些,就很满足。
有时候太晚了,他会热情地邀请叶陶留宿,怕叶陶多想,特地说了她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是心疼她睡在地上不舒服。
叶陶起初拒绝了,怕外婆中途会醒,需要自己,见多了沈时节失望眼神后,会不忍心答应他一次,根本睡不踏实,一想到沈时节就在隔壁就睡不。着,还会订两个闹钟,第一个是在凌晨一点多,她偷偷溜回去给外婆翻身,第二个是五点多,她必须赶在舅妈起床前回到自己的窝,假装自己从没离开过。
叶陶依旧会在周末去兼职,沈时节也从来不会说让她不要做了之类的话。
这或许就是她爱上沈时节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会给予你他最大的尊重,尊重你所有的生活方式。
只会想用自己的能力去改善,从不会要求你为他改变。
人人都是个独立的个体,都会有自己要背负的东西。
这是责任也是义务。
旗鼓相当的爱情,要的不是弱势攀附强者,而是和你一样,努力长成参天大树。
叶陶以前上课喜欢坐前面的位置,一方面离得近听得清楚,二是在老师眼皮底下,不能做过分的事,算是一种借助外力的自律。
和沈时节在一起后,她习惯了坐最后排,靠近门,可以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也会看他一个孤零零的在外面等的百无聊赖时,大发善心一回,自己往旁边挪一挪,让他进来坐些等。
沈时节会趁老师低头的功夫弓着腰进来,一坐下,第一件事就是握住她的手。
叶陶一直觉得自己的手并不好看,不细腻反而有点粗糙,可每每沈时节握住后都会仔细的端详片刻,然后送到唇边,落下一吻。
她看得心都软了。
这样的举动,惹得喜欢坐后排,一上课就趴着睡觉的人都忍不了,扭头换座位眼不见为净。
叶陶抿着唇笑,右手被他握住,她就锻炼自己的左手,跟着老师的讲课内容做笔记。
沈时节多数时候可以做到安安静静不打扰。
但偶尔也会逗逗她,不过分。
叶陶被弄得分心了就会说,“你别闹,要不我考试该不行了。”
“怕什么?我给你补课,我讲的比她好。”
叶陶:“……”
她怎么忘记了,这个人以前也是老师,要不是为了自己,应该还会站在讲台上。
可能有了这个得天独厚的条件后,叶陶也渐渐放松了对自己的要求。后来,演变成了他一坐下,她就会被他吸引住所有的注意力。
会偷偷看他,在想,这个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声音也好听,她真的特别喜欢他穿衬衫的样子,最上面的扣子不要系,一定要露出喉结,她猜,沈时节一定不知道他喉结的皮肤上,有一颗淡褐色的痣,在那个位置,很性感。
也会想,男人这个物种为什么把他变成自己的后,会有这么多意料之外的惊喜。
面前的这个男人,和她在桐洲接触到的完全不同。
在他还是她老师的时候,他克制,活的精致,一丝不苟,会和你保持了一个非常完美的距离,让你觉得被照顾到的同时不会觉得冒犯。现在,会发现他总是尽可能的去占你便宜,摸摸手,趁你不备偷亲你,还会在自己需求得不到满足后,毫无下限的和你撒娇卖乖。
所以,才会有人说,他不爱你,你就永远感受不到他能有多主动。
教室里忽然多出了个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老师们早就见怪不怪。
都是成年人了,带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上课也是习以为常的事。
沈时节不同,他的穿着和气质,明显要比在座的人都要成熟几分。
有资历一点的老师都聪明的选择无视,年轻的一点会多看几眼,不认识的会……
“那位同学你是过来读MBA的吗?你来错教室了,你的课在楼上。”
说话的是张教授带的一个研究生,有时张教授忙,没时间,他会过来帮着上两节课,他第一次见沈时节,宜城大学的经管院作为国内商科首屈一指的学院,有开授面向企业高管的培训课程,他想当然的以为沈时节是其中之一。
叶陶很努力地在憋着笑,沈时节不与和人辩论,说句抱歉后很礼貌地站了起来,然后走出了教室。
后来这位师兄在张教授家见到了被他驱赶出教室的沈时节。
席间,导师对他简短地介绍了下沈时节,他才恍然大悟。
再后来碰到沈时节过来接叶陶,他都有点胆颤,那次饭局后,张教授还对他说了下沈时节的教育经历以及曾经从事过的职业,在课堂上,沈时节不抬头还好,一抬头他还以为自己讲错了,一紧张还特好学地问他,自己错在哪,惹了不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