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穿成豪门贵公子(93)

“弟弟,你病好了没?”

“好了。”商言羽怕了准嫂子的银针,但是这针扎下去,该死的有用。

“你在看什么?”

“我哥的墨宝。”商言羽决定吹一波自己大哥,让哥哥看起来更抢手一些,“我哥天生毛笔字就写得好,那一手狂草,苍劲雄浑,我爸有次拿了他的字去拍卖,被当成大师作品高价收了。可惜我哥不怎么写毛笔字了。”

谢玉帛很冷淡:“是么。”

商言羽来劲了:“不信你看看。”

他面上是一堆皱巴巴的练字帖,谢玉帛准确在一摞莫名其妙的大写数字中,发现了两个人名,包括某个在这个世界属于错别字的人名。

哦。

大骗子。

谢玉帛很快面不改色地出来,上了车,重重关上车门,盯着暴君看了五秒。

商言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谢玉帛:“没什么。”

不是暴君么?怎么怂了?

谢玉帛不太确定商言戈是想起了全部,还是只想起了部分。但是暴君静悄悄,必定有妖。

谢玉帛没有产生什么阴谋论,他就是怀疑商言戈不敢面对他,或许还有点别的。

他努力回想商言戈是什么时候想起的,发现对方好像是在永梁大火之后态度就变了。

是他出事了,所以暴君才想起来么?暴君一定在隐瞒他什么,现在揭穿他会被他狡辩过去。退一步说,他又不可能真的生暴君的气,揭穿有弊无利,反而让暴君看清大国师是只好脾气的纸老虎。

本国师从今天开始要凶巴巴的。

谢玉帛不想和暴君说话,按了车上广播,文科会考一些时政,偶尔也要听听新闻。

“应对猪肉价格上涨,中央再次投放两万吨储冻肉,累计投放38万吨……”

两万吨两万吨……爱吃肉的大国师脑子被猪肉牵去了一瞬,他数了一下有几个零,扫了一眼暴君,故意道:“科技进步真好啊,两万吨猪肉随便投放,大家都能吃肉。换成封建暴君,举国之力,都不一定能筹集两万吨。啧,连猪都养不好。”

商言戈听出谢玉帛在直接点名批评暴君了,微微心塞,但是他现在能买得起两万吨啊!

他的小国师果然对暴君意见很大,看个新闻都能想起来骂一嘴。

是时候投资一座全国规模最大的养猪场了。

谢玉帛看着若无其事的商言戈,嘴角微微勾起。当面骂人还知道他听懂了却不能反驳,真爽。

有本事你就继续装。

第61章

谢玉帛要参加人生第一次考试, 连谢大哥都很紧张, 生怕弟弟考差了, 下学期面对高考压力太大。

因此, 谢玉帛回来时, 谢忱泊破天荒地没有询问他关于夜宿商言戈家的任何事。

“妈妈明天要回来了,她还不知道你要考试。”谢忱泊道, “要不等你考完了,我们再坦白这件事?”

谢忱泊担心薛菁太激动了抱着谢玉帛哭, 耽误他复习的时间。

谢玉帛:“不就是一个期末考吗?我不参加都可以。哥哥你是不是太紧张了?要不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

谢忱泊:“不用不用,你去看书就好。”

“好。”

谢玉帛乖巧地应了一声,但是进屋之后既没有看书也没有睡觉,光盯着窗帘发呆。

暴君是挺可恶的,专门挑他考试前露出马脚,谢玉帛怀疑他要是没有看见那张纸, 商言戈会隐瞒到他高考后。

干嘛非要瞒着他呀?

还不如张太监直接。

堂堂暴君不如太监。

谢玉帛越想越生气, 暴君在他心里已经等于没种的太监了。

谢玉帛从来想要的就是一个确切的解释,哪怕暴君说他就是忌惮他,他也能接受。

他们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地算什么呢?

难道是怕说破前尘, 会被他算旧账吗?

谢玉帛突发奇想, 或许就是因为他目前对暴君太宽容,导致暴君不敢打破平衡。

如果他凶一点,暴君大概就觉得说不说真相后果一样了?

商言戈被他当面阴阳怪气都无所谓,看来脸皮厚比城墙,不会有主动承认的一天。

得给他一点颜色瞧瞧。

翌日。

薛菁的航班是下午五点到达, 正好和谢玉帛一起到家。

谢忱行陪同父母回来,没带什么行李,仿佛只打算送到家门口就走。

“二哥。”

谢忱行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语出惊人:“听说弟弟大变样了,哥哥以前在国外忙,都是大哥照顾你,我很抱歉,二哥以后会补偿你的。”

谢玉帛:“嗯?”

可是我现在不需要照顾了呀?大哥难道没有跟二哥透底吗?

薛菁很高兴:“忱行以后要常住国内,咱一家人可以团聚了。”

谢玉帛偷偷把谢忱行拉到一边:“其实我也能照顾妈妈,二哥你完全可以追求自己的事业。”

谢忱行:“一,我已经接受了国内顶尖神经科医院的聘请,人都会想念自己的故乡,我也不例外,有限的生命里,我更愿意呆在国内。二,妈妈年纪大了,这次手术更是伤身,肯定希望我们多陪陪她,我们三个人当中,只有我是医生,也只有我陪她的时间最少。”

三,谢大哥很担心小弟,把二哥叫回来统一战线。

四,有个神经病违反同居约定,向他求婚了,而谢忱行并不想结婚。

二哥的理由过于丰富,完全不是谢玉帛想象中的“异国恋被迫分手”情节。

薛菁还坐着轮椅,住在了谢玉帛隔壁,长途飞机让她精神倦怠,直到被推进屋里才反应过来。

“小帛,是你……”

薛菁以为是谢忱泊谢忱行或者谢建明推的她,独独想不到是谢玉帛。

其他人没有跟进来,她便明白谢玉帛有话要和她说。而当她抬起头,看见谢玉帛不再装瞎灵动的双眸时,一下子愣了。

“妈妈,我、我……其实看得见。”谢玉帛像个犯错的小孩子,无措地低着头。

薛菁眼眶骤然红了,声音压在喉咙里都不敢大声:“你能看见了?”

谢玉帛小声解释:“我眼睛没好,但是我能用天眼看见。妈妈,对不起,我知道你被迷信伤害过,但是我还是去给人算命了。”

谢玉帛断断续续地,把自己觉醒的能力都说出来,担心薛菁接受不了,说一句瞥一眼,随时准备给薛菁输灵力。

“对不起,我没听你和哥哥的话。”

“给妈妈拿纸。”薛菁镇定地拿到一卷纸后,情绪便控制不住了,一边哭一边擦眼泪,“你过来,傻孩子,你道什么歉,妈妈高兴都来不及……”

薛菁这辈子最愧疚的事,就是没能给谢玉帛一双能看见世界的眼睛,她宁可用自己的眼睛换谢玉帛一时半刻光明。

她忽然想到有好几次,身体剧痛之时,谢玉帛一牵她的手,情况便有好转,连给她调理身体的钱开康也是谢玉帛找的。

不知不觉间,谢玉帛暗地里付出了这么多,而这个傻孩子还在担心家人接受不了。

谢玉帛:“妈妈,那我可以……”

薛菁:“妈妈是因为你才不信鬼神,也能因为你感谢神佛。只要对你没有害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薛菁转动轮椅停在一个储物柜前,她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珍藏着好多孩童的小玩具。

薛菁从底下翻出一本儿童识物挂画,吸了吸鼻子,“这是你两个哥哥的启蒙读物,我怀你的时候,以为你有一天能用上……”

她想不到谢玉帛会这样,什么都看不见,后来谢建明把这些东西都锁起来,怕薛菁看了伤心。

尘封十八年的画册表面泛黄,处处是时代的印记,还有被谢忱泊撕扯过的痕迹。

谢玉帛接过画册,“当然能用上了。”

上辈子的父母从来不教他识字识物,跟多养一条狗没有区别,谢玉帛特别眼馋邻居的小珠,他妈妈会抱着他,教他认锅碗瓢盆花草树木,他只能偷偷跟着学,在心里默念大千世界的种种事物。

幸而他有强大的好奇心和自学性,让他像个人一样活着,等到了暴君救他。

谢玉帛蹲在薛菁身边,从第一页开始,补一个迟来的童年。

“这是拨浪鼓。”

“小汽车。”

“小鸭子。”

谢玉帛每读一个,薛菁的笑意便深一分,一副“我儿子能看见”、“我儿子好聪明”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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