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袂看了一眼胡盼盼,又绵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地字门随闯门人的心境而呈现出来,心存正道之人,多半看到的是地上世界——正常的一个小世界,那个世界会让他们迷失自我,以为这便是他们生存的那个世界,就会一直留下来直到死亡,而心存歪道之人多半看到的是地下世界地狱,就是各种鬼怪。这个世间阴险狡诈,各种鬼怪相互残杀,人进去很快就毁灭。”
“我心中有浩然正气,我们都是正义之士,看来入了这个世界倒也不可惧,就是回不来,但生活还是生活。”胡盼盼觉得换一个世界生存,那也未必不是好的。
“雷字门多以没落神兽聚集地,雷火盛,灵气极盛,这一处世界多半是强悍的神兽。人族进了这时间多半也是尸骨无存。至于风字门,随风如浮萍,这是一个飘摇的世界,每天都在上演着死人杀戮,这是一处荒漠,极少人能耐住那风,如刀刃一般的疾风。”
“听着艰苦可怖,这会还真是有死无生了。”胡盼盼绝望地嘀咕着,他在思索着一个问题,他是该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山字门,师父说起过着山中多神宗,在从前毁神阵开放时,无数人为了多诸神之宝而入了这个阵,这些强大的人族联合起来抢了一方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创建了自己的门派,不断强化自身,试图闯出毁神阵,进了这个门,或许以他们的天赋还是能好好活着。”
夙袂有些怀念那个总是鞭策他的师父了。那个把他练成神器的师父。
“这个世间有点强大哦。”胡盼盼倒是觉着着毁神阵就是一个至宝呀,得多强大的人才能这般超然猎杀神呀。
“是的。很强大,那些世界里还散落着诸神意志,很多人冒死就想着传承那些意志呢。”似是苦笑,又似嘲弄,夙袂其实挺厌恶他师父的,那个为了自己的男人。
“火字门,高温,整个世间如同熔岩一般,一般人承受不住,所以被火兽占据着。”
“这个,火兽?”胡盼盼听着这么多的小世界怎么突然好想走一遭呢。
“是的,那可怕的火兽,就是知命境界高手也得回避。”夙袂记得师父曾说自己被一只火鸟给伤了,几乎要了他老人家半条命,那些毒素还超级难解。
“哦,那他们进去了可就太太太危险了。”胡盼盼完全平静下来了,他此刻就像是个听故事的。听着那一个个奇特无比的故事。
“嗯。”夙袂回了一句,接着说,“水字门,水化冰,那是一个冰天雪地,传说许多灵药多长于那一方小世界。但是严寒酷暑,妖兽横虐,根本生存不下去。”
“嘘……”胡盼盼感觉带一阵寒意,他有些不知所措,茫然无措地看着夙袂,他该怎么办?人还救不救呀,可现在不是救不救人的问题,问题是他们一进去,那就是死路一条。
夙袂摇头,“这些小世界都很排外的,想要得到原居民的承认,只有过了他们的挑战,或者有的是宗门考核吧,过不了的会直接被杀死。”
“好残忍呀。”胡盼盼想了想自己的修为,他好想放弃拯救世界。
“最后是泽国,那是茫茫一片水域,水中妖兽才是最可怕的,听师父说,哪怕是一条小鱼,都能折腾死一名高手。这完全防不胜防。”
夙袂耷拉着头,不断叹气摇头。
“唉!这些每一条都是死路呀。”
“三弟,你说了那么多,可咱怎么也得做些什么吧?你用石鱼摆的阵,拆了不就好了吗?要不就把那些石鱼全宰了,总是个办法吧。”
胡盼盼可真不想进那些小世界,总觉得会死。
“额,要是可以我早就砸了它放我师父出来了,那阵法基图坚不可摧,根本无人能破。”
夙袂垂着头,躺了下去,弱弱地说了句,“我们还是守着吧,等着他们出来,或许他们能改变命运呢。”
第633章 番外
船缓慢地前行,夜幕更显阴凉,船上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小心地防守着,就怕那种小机关再突如其来吓你(玩弄你)。
风若汜愤怒地将那石鱼抛入湖中,掉落水面的石鱼没有扬起一丝水花,他惊讶地撩拨了下那水面,那水面如镜子一般纹丝不动。
“你们看,这水好奇怪。”风若汜大喊了一声,伸手下那湖,只见他手能伸下去,但就是荡不起一丝丝的涟漪。
“这水怎么如同镜子一般,却又不同,镜子只能倒影出人影,而这湖面却能映出两面世界,何等荒谬。”
百里陌斐蹲下来细细拨了拨那水,那水仿佛有吸力一般拽住他往下扯,幸亏他反应快,躲过一劫。
“大家注意这水,不要伸手或者触碰他。”
百里陌斐刚说完,风若汜就叫了起来,“百里兄,这水好可怕呀,你看,他在吃船,沉下去了。”
“夫君,小心。”翎羽化身蛮月玄火鸟一把抓起来风若汜,只见那水以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将那船给吞下去。
“你们看,水影里船翻过来了。”风若汜咽着口水,皱起来眉头,这似乎有什么东西想把他们抓入湖底世界。
船很快都沉没了过去,众人凌空而立,灵力在不断消耗,炎龙剑出,御剑而飞。
几人却在前进之路遇到了阻碍,被弹了回来,然后看到一条条石鱼跃跳着,慢慢蹦哒这行程一扇扇门。
几人围成一团看着那些门不禁皱起来眉头,百里陌斐数着那一个个慢慢形成的门,说,“八个门,门的方位与八卦相似,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对应生门的是天,也就是乾,对对于真的阵法家而言,处处皆可生,方方亦可死。”
“真的开心呐,毁神阵又要迎来送往新的小伙伴了呢,本君煞是高兴,只是尔等修为太低,进了这毁神阵便只有一死了,但谁说不会有奇迹呢。”
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听着语气像个顽劣的孩子,但又带着一股沧桑。
“你是谁?”几人皱眉,呵斥着,“毁神阵是什么?”
“毁神阵?”百里亦苏脸色惊变,她曾在神樽见过夙袂那处区域见过毁神阵的痕迹,只是当时并不留意,她将心神投射入神樽中,却发现神樽中的小世界那处早已发生了变化,连夙袂都不见了。
“你是夙袂?”百里亦苏不确定地问道。
“哈哈,老夫是谁?老夫是谁呢?哦,对哦,老夫好像还真有个名字叫夙袂呢,哈哈,小姑娘不提我都差点忘了我还有这么一个名字呢。”
沧桑的声音里带着略微的悲伤。那个自称夙袂的老人喃喃自语。
“小姑娘,咱有缘会再见的。你那一枚戒指老夫看着有些熟悉呢。”
“夙袂,你那些幼稚的把戏玩够了,就放我们出去,我们没空陪你玩。”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百里亦苏有些怒了,这些玩笑开多了,谁也受不了。
“出去?我都出不去,怎么放你们出去。”老态的声音似乎在嘲笑这个无理的要求,他换上青年人的声音,慢悠悠地说,“去吧,去选你们要进的门,你们时间不多了。看在有缘人份上,提醒一句,千万别选天字门,这可不是你们能走的路。”
“夙袂,你别太过分了。”百里亦苏皱着眉头,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
但那个声音却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一丝声响。
“他或者不是夙袂,又是夙袂,也许夙袂只是一个代号。”墨昱风轻轻地说着,墨胤提起过,夙袂是个年轻的美男子,这与夙袂的形象不符。
“走哪个门?”百里陌斐自我呢喃着,看着每一个都相似的门,那被那人提醒不要进的天字门已然挂着一个大大的死字。“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要相信吗?”
“这老头说天字门不能走,我看他就是唬我们,说什么必死无疑,那肯定就是生路,很多机关考验的都是我们这些不懂行,知之皮毛的人,肯定是正常路。”
风若汜挠着头,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看那个夙袂就是一个孩子的心性,他就是唬唬我们嘛,生门应该还是生门。”
“不可能,他不会这么草率的,或者说这阵法根本就不会是为我们量身定做的,这应该是他拿来防黑夜的阵法,怕真是必死之路,黑夜何其自大,有人提示说是生路的路,他绝对不会走的。”
百里荼月提着剑,冲着那屏障打出几剑,那些门丝毫不动,依旧是它原来的模样。“根本不可能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