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反驳夜袭,赛广实在没往深里想。哪知夜袭居然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道:“当真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啊?谁有这么大本事?”赛广脱口道:“做这等无聊的事儿,他脑子有毛病不成?”
“哼!这世上当真有这么个本事超大,却又专门喜欢干无聊的事搞破坏的人物!”
有些事情无需解释得太清楚,只要他自己心中明白就好,也算是帮王妃给老顽童保留了几分颜面。
没错,这世上能干出这般匪夷所思又无聊透顶的事情,除了生死门那个童心未泯专门喜欢搞破坏的门主老顽童还有谁?
如此,很多事情就都迎刃而解了。
若这“死亡谷”乃是“生死门”的药草种植基地,而这冰壁雪山正是这世上最贵重的药草玉冰莲的生长所在,那“生死谷”中出现什么样的毒蛇猛兽都属正常。若是王妃,也不会喜欢自己辛辛苦苦觅得的风水宝地被外人窥破侵入。
如此,那猞猁群和巨蟒阵便都是王妃故意对他们的考验吗?
甭管是不是,老顽童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欲寻仙草,十年之后”,也就是说,这十年之内,都不会再有人能寻觅到玉冰莲了。
扫了一眼众队员们迷茫的脸,夜袭不动声色道:“诸位兄弟,这山上原本就没有玉冰莲,所谓的玉冰莲乃是王妃给我们设下的一个幻想彩头,王妃的真正用意其实是想磨练我等的意志和野外生存的能力。我们既已出色完成任务,那便下山回去吧!”
见夜袭要走,赛广忙拉住他问:“那这样回去,到底算谁赢?”
白痴!夜袭斜睨赛广一眼,淡然道:“算你们白队赢吧!”
夜袭一声令下,两队人马便开始下山。
赛广非常感谢三日前的那场拓展训练,若不是有那么多高空项目,他当如何从这么直溜的冰壁雪山上下去?这不就是再来一次高空速降项目吗?上山用了好几个时辰,下山不过一个时辰,众人便稳稳地站在了地面上。
此时已是第三日,倘若夜幕降临时他们再不能顺利回去,那这场比赛就没有意义了。赛广冲夜袭点点头,夜袭便朗声道:“黑白两队重新汇聚成一队,我和赛广将军要你等打起十二分精神,便是再困再饿,也必须坚持走出这片林子,尔等可明白?”
来的时候因为猞猁和巨蟒的袭击,行程被耽误得太多,所以,回去时,便是再次遇到猞猁和巨蟒,他们也必须加快速度冲过去。众人心头皆明,异口同声道:“明白!”
“好,出发!”
六十二人如同一支射出去的利箭,眨眼睛便消失在黑黢黢的密林之中。
出乎意料的是,回去的路上很太平,队伍一路畅通无阻,才过午时,两队人马便一个不少地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沐之秋和萧逸正携手站在山顶迎接他们,但见两队人马融在一起,且一个不拉,夫妻二人相视而笑。
“冬果!冲!”
沐之秋话音才落,冬果便欢呼一声迎了过去。
不多时,风尘仆仆的六十二人便整齐地站在了眼前。
“王妃!王爷!”夜袭和赛广双双单膝跪地,道:“属下率队回来了!”
沐之秋浅浅一笑,“可找到玉冰莲?”
赛广不由看向夜袭,夜袭却不慌不忙道:“找到了。然而,自然界有它的生存法则,玉冰莲乃是天下奇珍,十年方可一熟,此时采回与野草无异。所以,属下擅自做主,将玉冰莲仍留在了雪山顶上,只待十年之后亲手采回来献给王妃。”
第529章 日进斗金
萧逸冷声道:“难道你等当日没有将王妃的比赛规则听清楚?这般擅做主张,夜袭你好大的胆子!”
夜袭面上没有一丝惧色,不卑不亢再行一礼道:“禀王爷!王妃虽曾说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然,王妃亦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属下以为,王爷和王妃不需要死忠的奴才,却需要有魄力有胆识,又充满智慧与担当的军人!”
“说得好!”沐之秋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赛广将军、夜袭统领、众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萧逸眸中冷漠已褪,渐渐浮现出些许赞赏。
赛广恍然大悟,原来,所谓的比试冒险,不过是靖王妃锻炼手下的又一手段而已。所以,输赢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做合格的军人。
以生死对弈做游戏训练手下,靖王妃果然大手笔。不过白队这次实实在在占了人家黑队的便宜,还拖了别人的后腿,既然输了,那便要输得堂堂正正。
一拱手,赛广道:“靖王妃、靖王爷!第一场比赛,夜袭统领赢了,赛广与全体白队队员认输!”
身后所率褚国水师立刻应声:“白队全体队员认输!”竟无一人有异议。
这场比赛明里暗里都是特种兵赢了,若是赛广坚持平局那才当真没有眼色。沐之秋呵呵一笑,也不谦虚,抬手一挥道:“如此!夜袭统领,恭喜你!”
夜袭眸光一?c,大大方方受了。
目光环视一圈众人,沐之秋又道:“第一场比赛虽无人掉队,但白队却有近半数队员受伤,黑队亦有几人受伤,第二场比赛要入水,给你们三日疗伤,三日后,运河第一弯见!”
回到靖王府,才入院子,便瞧见白简之和钱多宝各自带着小厮在院内等候,院子里则一溜整齐码放着四只鎏金红漆木箱。
“呵呵!萧逸,咱们的财神爷来了!”
但见靖王爷携王妃步下马车,钱多宝抢先一步赶在白简之前面行礼道:“奴才钱多宝参见靖王爷、靖王妃!”
堂堂朝廷从六品官员,张嘴闭嘴就是奴才,当真令人不齿。难怪秋儿不喜下人们称呼自己奴才,若要人人都像钱多宝这般谄媚,还让不让人活了?若不是看着秋儿的面子,便是自己从钱多宝手中得了《房中秘术》,萧逸也会毫不留情地将这种人打出去,如何还会让他进到院子里来。
萧逸眉梢微微一抖,沐之秋便知他不待见钱多宝。食指微勾在萧逸手心轻挠两下以示安抚,但见萧逸寒若冰霜的俊脸扭虽向一旁,眉梢却已然舒展,沐之秋才笑吟吟地冲钱多宝说:“钱大人别来无恙啊!”
“嘿嘿!王妃客气了,王妃乃是贵人,能记得奴才便是奴才的造化,奴才,奴才理应为王妃做牛做马,嘿嘿!”
沐之秋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话说钱多宝这个人真的很让人恶心,若不是她在二十一世纪见过比钱多宝更加赖皮谄媚的,指不定她也和萧逸一样受不了。
“咳咳!你们怎地不去客厅等候?瞧这些没规矩的,我与王爷不在,居然让客人站在院子里等候。这大冷天的,钱大人没冻坏吧!”
“没,没,没有,多,多谢王妃,关,关心!”钱多宝感激涕零,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
白简之鄙视地斜睨钱多宝一眼,这才上前两步潇洒鞠身一拜:“白简之拜见靖王爷、靖王妃!”
“简之不必多礼!让简之在外久等,沐之秋之罪也!”虚浮一把,沐之秋笑吟吟地看向玉树临风的白简之。
此时的白简之较三日前所见又有不同,与靖王府搭上关系,连身上那股市侩劲儿都被掩盖,眉宇间更多了一丝自信与霸气,周身却带着股淡淡的气度,多少显出些大家风范。
如此,便是天下食府和逍遥楼的生意极好,非但没有让他的利益受损,反而让他变得更加财大气粗。白简之果然是个识时务的人。
三日前在逍遥楼内靖王妃还称呼他为白老板,此时已改口做简之,可见,靖王妃对他是刮目相看的。但听靖王妃言语中毫不掩饰的欣赏,白简之心头一荡,??地抬头,正对上靖王妃明月秋水般清澈纯净的眼睛,愣了愣才浅笑道:“王妃客气了,简之受之有愧!”
“都是自家人,何须说两家话!钱大人,您说对不对?”
萧逸心头不爽,简之?秋儿与钱多宝这等腌?h之人说话他已经很不高兴了,怎地对这个白简之如此客气?还自家人?这钱多宝和白简之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秋儿做自家人?
“靖王妃!红颜四醉本也要随奴才和白老板来拜见,但逍遥楼内生意实在太火爆,便是大白天,也是人声鼎沸客来人往,红颜四醉实在难以走开,所以,只好由奴才和白老板代劳了!”钱多宝的眼珠滴溜溜乱转,那模样,直恨不能跪在地上给靖王妃捏脚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