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呀说呀!说你爱孟季!我就是孟季!系统系统,如果他说了,就证明我上次任务成功了!
宁纾紧张地盯着梁樾的唇,希翼地盯着他开口。
然而梁樾浑身的温热气息一退,嘴角全然是不屑、冷漠、戏谑,嘲弄。
怎、怎么了?
她说错什么了?
梁樾俯下身,与她四目相对,呼吸萦绕,开口:“想亲我?”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痒痒的。
???
!!!
不是她想这样评价梁樾,但是,为什么他的脑回路总是格外清奇?是,她盯着他的嘴看,但是是为了等他说话好吗!她的眼神有什么值得误会的地方吗?反倒是他,不仅眼神可怕,说话也吓人……
“我、小人……”直接说不想,会不会太打脸?
“亲我。”梁樾说。
???!!!
你在说什么?!
“不管你是谁,”梁樾垂下眉眼,犀利的眸光被蝴蝶一般的清影遮住,嗓音含混:“不管你是谁。”
眼前突然放大的面容,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气息,以侵占掠夺的姿态吻了下来,宁纾瞪圆了双眼,转瞬的酥麻像是过电一般,她连挣扎都忘了——梁樾他,竟然,真的,亲了阉人庆!
本是克制不住,决定亲一下,料来这污秽之人的唇会恶心到自己,也就断了他这些天来无端端的痴妄,可是这人生涩的反应却如同极细的笔,一点一点描摹出他年少无知、情窦初开时,与她一起的如胶似漆,欢喜眷恋……
亲一下,不够,反倒撩起了火种,再也克制不住……
深吻,不够……一次,不够……手指插进她的指缝,越发用力,却愈加想要更深入……
停下,这人不过是个脏污不堪的佞幸,他不配……停不下来,他的心空空的荒芜,仿佛只有吸允才能得到雨露缓解……
距离少年时的冲动,已经过了很多年,久到他以为自己不会再热衷这种事情,久到他以为再与人有这种事情只会令他恶心,可是偏偏,出现了这么个人,带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勾起他长久之前的旖旎记忆,本能悸动……销魂食魄,魔障迷离……也罢,既已无法自持,对这污秽之人做下这等污秽之事,便纵情尽兴一回,就一回……
口中的空气与津液被不知餮足地吞食,宁纾只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脸也涨红了,眼睛也一定是红的,有种昏迷前的头晕眼花,渐渐侵占了所有感官,只看得清眼前这个人微微眨动的睫毛,耳边的风也静了,如地震般轰鸣的是一下一下的心跳。
她没有吻过其他人,单只有梁樾,可是今晚梁樾的吻却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来的粗暴,唇上的疼再也不能被酥麻取代,她推他,毫无作用,反倒换来更用力的吻。
“放,放开!”宁纾疼哭了,挣扎都无力了。
淡青色的蝶翼抬起,却是冰冷的眸光含着尚未消散的□□,显然梁樾被扫了兴。
“出去。”他终于放开她,口气生硬。
捂着嘴,宁纾逃也似地跑了,一直跑出去很远,都心跳止不住地发抖——梁樾真的对阉人庆有意思,她感受到了。
他是真变态了。
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月之前,误以为她求婚,还脸红羞涩的少年,陡然变成了男女不忌的色魔,实在太过震撼了。脑袋里乱糟糟的想法堵在心口闷闷的,喘气都有些疼,有些酸……这种难受的感觉,有些陌生,宁纾深吸一口气,似乎松快了一些,梁樾叫她穿女人衣服,她就该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真的被他……她这么惊讶做什么?这么酸做什么?难不成真以为梁樾会无聊到用女人衣服羞辱一个战俘么?
她推开阉人庆的门,坐在榻上,脑袋空绕绕,心里沉闷闷,嘴……也疼。突然想到,这些年,孟季死了的这些年,在阉人庆出现之前,他究竟有过多少人,有过多少次?府里没有姬妾,难道都是和侍从?
宁纾弹而起,找了水盆,洗嘴,洗着洗着,月光下水盆里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不知道王子这几年与多少女子有过这等艳事。王子容貌俊美,想来此事不在少数。在梁国这没什么,但是去了异国他乡,再这样,恐怕有碍王子名声。王子最好检点一些,以免梁国跟着蒙羞。”
水盆里的人扑哧一笑,双眸认真看着她:“我没有。”
“那等艳事。我至今,并未有过。”
酸意好像忽然成了委屈、心慌,又好像不全是心慌,是什么,宁纾也说不清,只是心突然跳得厉害,失控得厉害,血液在全身奔流涌动,她无法思考,这突如其来的,夹杂在委屈和心慌之间的东西是什么。
只是觉得好似,什么东西被人抢走了,措手不及地抢走了,而她刚刚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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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什么意思
一夜过去, 窗外燕雀咕咕叫, 天光也白蒙蒙,带走了一室的黑暗寂静, 宁纾似乎清明了一些, 虽然睡的不好,但是她大概明白了, 自己,应该是, 病了!
对!就是病了!
病的很严重。
躺在榻上, 用被衾盖住头脸,谁都不见,先睡个昏天暗地再说。
听到阉人庆病了,正在庖厨的侍从礼, 露出古怪的神色, 今早君侯方要出门也病了,至今水米未进, 直到胃绞痛到脸色发白, 才让传了医者诊治。
究竟昨夜发生什么了, 怎么君侯病了, 这个阉人庆也病了?
他骂完了厨艺不能令君侯用食的庖丁, 匆匆转去找阉人庆,决心问清楚这个祸水昨日是否又开罪了君侯?这个祸害,走了就走了,竟然回来了, 回来第一天就和君侯一起病了,着实是个晦气的人。
敲开阉人庆的门,侍从礼见这个平日里肤如凝脂,脸虹似玉的蔡侯美人,此刻苍白又憔悴,神情萎顿,似乎还真不是装病,一丝不妙传上心头:“你不会是在外头得了什么疫症了吧?”
“什么疫症?”宁纾莫名其妙,继而一惊,难道还有其他人生病了?难道自己真的生病,不是别的什么原因?
“还有谁病了?”
侍从礼越发觉得不好,连忙唤人去喊医者过来,恶狠狠道:“君侯病了。若真是你把疫症带回府,小心你的脑袋!”
这么一吓,倒是把宁纾吓精神了。
“君侯病了?很严重吗?怎么病的?”难道昨日他的行为,是病糊涂了?这么一想,她突地记起,昨夜他炽热的体温,是有些不对劲,连口舌都烫得她心惊肉跳。
“怎么病的,我还要问你!”侍从礼带着恶意盯着她。
这个侍从礼的事,宁纾听府内的人说起过,跟阉人庆一样是个战俘,但是梁国出身,对梁樾这个故国太子,是舍我境界的那种忠心耿耿。莫非……她看侍从礼的眼神古怪起来。
医者来了,问诊之后,宁纾当然是,没病!
“怎么会没病?”侍从礼指着她,“你看他脸色就跟吃了泥一样。”
“不过是神思不属,没睡好。要不开点安神的汤药……”
医者后面说的话,像是从极远的地方飘来的,烟烟袅袅,若有似无。
完了……一个声音却从她心底钻出来,在她耳畔炸响。
她没病。
她真的……是喜欢梁樾的。
侍从礼气愤阉人庆没病装病,一定是得罪了君侯,不敢露面,可任他怎么猜测指责,这个阉人庆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桩的也太像了……礼想了想,转脚去追已经离开的医者。
宁纾也重新钻进床榻,埋进被衾,天昏地暗。
怎么会?
……
……
他是恐怖、暴戾,杀人如麻的摄政梁樾啊!
她怎么会喜欢他呢啊?!
宁纾把脑袋往床板一砸,“咚——”,她既然没病,一定是疯了!
……一定是疯了!
清风拂过,松涛阵阵,童子侍旁,琴瑟在御,有潺潺溪水流过,给苔藓、怪石润上一层水迹,由于山中有浓雾笼罩,几丈之外就是朦朦胧胧,倒似幽冥更胜仙境。
一个寺人匆匆跑上山,气喘吁吁找到来此拜会老师的太子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