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顼淡淡瞥了喜婆一眼,“无妨!”
他并未疾言厉色,喜婆却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屋内只剩下秦婉和顾顼两个人,就连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听到。
秦婉低着头,胡乱挽过手臂,将合衾酒一饮而尽。
顾顼轻笑一声,拿过秦婉手中的酒杯,“饿吗?”
好像是有点饿了,不对,是很饿!一天下来,秦婉几乎没吃过什么东西,芝兰准备好垫肚子的点心她也没心情吃。
有时候饿得狠了,反而不会有什么感觉。
“厨房已经准备好了汤面和小菜,慢慢吃”。
等到看到两副碗筷时,秦婉才反应过来顾顼今日肯定也没吃好。
“待会你还要出去吗?”秦婉欲言又止。
她有些担心,往日听人说婚宴上总有人会给新郎灌酒。顾顼酒量如何,她并不清楚,但饮酒过度总是伤身的。
“夫人是舍不得我吗?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等我!”
临走前,顾顼看了秦婉一眼,迈出去的双脚又收了回来。
他大步上前,将秦婉拥入怀里,俯身在秦婉的额头印上一记,呢喃道,“就当收点利息。”
秦婉愣住了,哭笑不得,反正顾顼就在外面,总要回来的。至于这么舍不得吗?
不过,被人如此珍视看重的感觉真的很好。
卸下头上繁重的钗环,净面沐浴之后,秦婉靠在床边。本以为会等很久,却没想到过了一阵子顾顼就回来了。
秦婉嗅到了顾顼身上的酒气,还好,不算太浓,应该没有喝多少。
秦婉上前,想给顾顼脱去外衫,顾顼反手握住她的手,“夫人这是等急了?这确实是为夫的不是。”
秦婉反应过来,啐道,“想什么呢你?还不快去换衣服?一身酒气,熏得我头疼。”
“今日饮了不少酒,恐怕需要夫人代劳。”顾顼步履不稳,还真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
秦婉见状忙扶住顾顼,二人身躯贴近,夹杂着酒气的温热吐息萦绕在耳边,半扶半带,秦婉总算是将顾顼扶到了床边。
可此时的顾顼脚下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的二人跌倒在床榻上。
耳边的呼吸愈发沉重,细碎的吻先是额头,再到下巴,一路延伸着,到了一处芳香馨软之处。
红绫雪肤,玉台高悬,美人含羞,似迎似拒,顾顼一手去解衣裳,一手抚向香软之地。
捏了一把,的确很软,更妙的是随着他的动作,身下的秦婉面色逐渐潮红,口中的话也由“别碰我,混蛋。”转变为“求你了,夫君。”
“夫君”二字拉着长长的勾儿,顾顼心中一片酥软,他也已意动。
“不要了,你怎么学那小狗,还咬人?”
“唔,停下!顾顼,顾哥哥,顾郎,夫君,你就不心疼心疼婉婉吗?”
然而秦婉不知道的是,她此时这些示弱求饶的话,对顾顼才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顾顼极力控制自己,告诫自己慢慢来,不能吓到婉婉。奈何他的小娇妻并不配合。
“夫君,我能亲亲这里吗?你的耳朵好红啊!”
往日无人能够触碰到的耳根,此时被人轻轻舔舐着,顾顼被刺激得一翻身,他再也忍不住了。
他的婉婉,这般娇,这般软,让他不忍心放肆,却舍不得放弃。
红烛帐暖,一夜无眠。
晨起梳妆时,秦婉往脖子上多补了几层粉,盖住某些可疑的痕迹。
她身上仍旧有些酸痛,想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由直咬牙。
也不知道这人体力怎么这么好,一大早的他就出去了,现在应当是在外面练武。
还没等秦婉梳洗完毕,顾顼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干嘛一直看着我?”
秦婉不觉得自己穿衣梳妆有什么好看的,而且被人一直盯着,她总有几分不自在,即使这人是她的新婚夫君。
“我来帮你。”说着,顾顼便拢上了秦婉脑后的乌发。
秦婉来不及阻止,她不相信顾顼会这个,心想,就当让他玩玩。
出乎意料的是顾顼的动作很温柔,却还真有几分本事,成型后的发髻繁复端庄,根本没有散乱。
“怎么了,是我哪里没做好吗?”
顾顼被秦婉横了一眼,不由怀疑自己的技术。
发髻梳的很好,就是太好了,秦婉才会生气。
“你是不是也给别人梳过?”秦婉一想到顾顼背着自己和别的女人也曾这样亲密,心里又是悲伤又是嫉妒。
这下顾顼知道了,原来是一场乌龙,他去学这些东西,只是为了让秦婉开心,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连忙上前拼命解释。秦婉折腾了一会儿,才勉强原谅他。
“那你还学了什么啊?”秦婉有些好奇。
“这个嘛,以后就留给夫人你自己发现了。”
“不是梳的挺好的吗?怎么又解开?”
秦婉不解,她又没有说不喜欢,之前只是误会了。
“突然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忘记了。”
顾顼郑重剪下自己和秦婉的一撮头发,交相缠绕,封入盒中。
这是大雍的婚俗,若是新婚夫妻二人能够这么做,那他们日后定能同心同德,永不分离。
结发为夫妻,白首共偕老。
与君长相守,恩爱两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