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番外(121)

谁知道,衣衫素裹下边,是这样的腰身。

陈恨被他盯得脊背发麻,飞快地钻进浴桶里洗了洗,又迅速换上衣裳,用巾子擦了擦沾湿的发尾,试探着唤了他一声:“皇爷。”

李砚也就方才盯着他瞧了一会儿,后来也就移开了目光。听见他喊了一声,自然而然地拿起他的腰带,还要把人再捆起来。

陈恨往后退了半步,差点碰倒了东西:“不用了吧?”

松开了要再捆上,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屋子的东西都碰倒了。

最后是李砚发了狠,双眼微红,抓着他的双手,绕了一圈又一圈。每绕一圈,都要他睁着眼睛好好看着。

“离亭,你就是不长记性。看着,记住了没有?”

等回了榻上,还是照旧,用镣铐困得死死的。

吹了灯,李砚抱着他睡。

陈恨不愿意,趁他松了松手的时候,蹭的一下就缩到最里边去。

李砚哪里不懂得,猫是要哄的,不能逼它。只是为了防着他跑,连铁链子都使上了,都这样了,还怎么哄他?

最后还是捆上了,仍旧用陈恨的腰带,把他的双手绑在了榻前的床柱上。

中衣略短,陈恨举着手,露出一小节白皙的腰腹。李砚的手梭巡着摸摸他,全被陈恨闪开了。把他紧紧的揽在怀里,脑袋凑过去时,陈恨一偏头,也闪开了。

这回是真的把人弄生气了。

李砚道:“你总不听话,你还生气。”

陈恨不语,别扭的转着头不理他。

“不理朕?”李砚顶了他两下,察觉到怀里人也有了反应,恶作剧似的在他耳边舒了长长的一口气,“胀得难受。你不知道,你这幅样子有多勾人。”

陈恨将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什么话也不说。

“好,你不愿意,不强要你。”李砚叹了口气,颇怨恨道,“你把朕关在忠义侯府一整年,朕这才锁了你一会儿,你就生气了。罢,也就只有这样,你才听得进去话。”

李砚继续道:“你同朕坦白,说天道的事情,朕很喜欢。”

“只是你说这话,是为了让朕放过你,这一点朕不喜欢。”

“你以为白日下午那一番剖心剖肺的情话能说动朕,你想的不对,你说的那些话,只会让朕知道你有多好,现下朕更舍不得放你走了。”

李砚伸手钳住他的下巴,凑过去啄了口他的唇角:“朕不会放过你,再有几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实话同你说,朕已经逆天而行过一回了,朕不在乎第二回 。”

“要是顺了所谓天意,放你去江南,那才是犯傻。你不懂得,你要是去了江南,朕与你,都万劫不复。”

“这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贺行会抓着的,就算抓不着,朕会在天道划定的时间之前做完它要你做的,朕把事情打点的差不多了,你再去收个尾,行不行?”

“这个死局,朕来破。”

“你只管榻前承宠便是。”李砚的话一顿,“罢了,你不愿意,不勉强你。”

“这几日你委屈委屈,朕伺候你。除了去江南这件事情,其他事情都顺你的意思。你就好好待在养居殿,好不好?”

“手绑着难不难受?朕帮你揉揉。”李砚捏了捏他的手臂,“给你松开,你好好躺着,不要跑了。”

仿佛只听见了这句话,陈恨轻轻点了点头。

李砚松开了带子,小心翼翼地揉着他的手腕。陈恨果真不跑了,背对着,由他抱着。

“还生气呢?”李砚帮他按按小臂,“早就告诉过你了,朕偏执,你这种浑身是甜味儿的人没头没脑地闯进来,要小心的。”

“你不许走,一步也不许走。”

第94章 环扣(3)

前月自九原行宫回来, 养居殿就将糊窗子的麻纸换成了丝绢,月光透过丝绢照进来, 隐隐约约的。

月光清朗, 隔着竹帘子,还有夜风吹来。

陈恨却只觉得黏糊糊的,身上黏糊糊的,李砚也黏糊糊的, 挂在他身上似的, 搂着腰, 片刻也不肯松开。

他动了动右脚,脚上镣铐轻响, 在夜里格外清晰。

就这样一阵响动, 又引起他的火气。

趁着李砚睡着了, 陈恨反手,狠狠地捶了一下李砚。

哪有这样儿的?话说不通, 就骗了人来,直接锁在榻上了。

简直混账!

只是陈恨想不明白,仅仅是去江南走一遭, 怎么惹得李砚慌成这样?

什么叫做死局?什么又叫做逆天而行?还有什么叫做万劫不复?

他暂时想不明白。

来不及细想,那混账的爪子就顺着衣摆滑到了他的腰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两把。

陈恨只当他是醒着, 变着法儿闹他,这时候也没心思同他闹,颇无奈地喊了一声:“皇爷……”

他回头看了一眼, 李砚却是睡着了的模样。

大概是做梦。

梦着梦着,那只手就安分了下来,顺着他的衣摆滑到了衣襟上,由他的脖颈摸到了下巴上,最后用指尖细细地描摹他的眉眼。

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到底梦见了什么。

陈恨紧紧闭着双眼,生怕这混账在梦里就把自己给戳瞎了。

“离亭。”

尚不确定李砚是否在梦中,他在梦里是否能够听见他说话,陈恨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应了他一声:“嗯。”

“朕又梦见你了,朕还是很想你。”

陈恨继续同梦中的李砚搭话:“是……是吗?皇爷梦见我几回了?”

梦里的李砚却不同他说话,只把脑袋靠在他的后颈上:“还是同以前一样,抱一会儿,好不好?”

陈恨张了张口,这时知道李砚听不见他说话,却仍是应了一声好。

他想起上回在三清山上,李砚也说过这样的梦话。

做梦、抱一会儿和我很想你。

谁知道李砚到底梦见了什么。

这混账在梦里还挺招人爱的。陈恨拍了拍他的手背,抱就抱吧,原本就是抱着的。都锁上了,还能去哪儿呢?

也就抱了一会儿,陈恨很快就觉得李砚不太对劲。

李砚用脸蹭了蹭他的衣领,而陈恨的衣领湿了些许,布料贴在颈上,温温热热的。

陈恨愣了一瞬,心里的一根弦儿忽然崩断了。

哭了。

“皇爷?皇爷!”

被锁起来生的闷气,对李砚梦境的猜测,对前世故事的怀疑,统统被陈恨抛到脑后。

他迅速转了个身,把李砚抱进怀里,双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怎么了?怎么了?”

乌云蔽月,陈恨看不清楚,摸索着摸到他的脸,用手指帮他擦泪。

其实李砚哭得不凶,只那么落了两滴眼泪,正好就落在陈恨颈上,被他感觉到了。

陈恨自个儿不常落泪,哭的最凶那回是在三清观,他扑在李砚怀里哭,哭到打嗝。李砚更不常哭,陈恨就不记得有这回事。

不知道要怎么哄他,因此只是连声问了他几句“怎么了”。李砚一句话不说,陈恨这才恍然想起,李砚是在做梦。

他陈恨还没这么厉害,能跑到人的梦里去哄他。

只怕是魇着了,陈恨忙拍了拍他的脸,预备把他弄醒。又连唤了好几声皇爷,李砚的手臂一动,大概是醒了。

为了维护小兔崽子身为皇爷的威严,陈恨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只装作睡熟了的模样。

李砚反应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他的衣摆。

还在。

李砚叹了口气,翻身坐起。他看了看挂在陈恨脚上的镣铐,铐得很紧,饶是神仙也挣不脱。

陈恨装睡装得艰难,李砚抓着他的脚,他很难乖乖的不动,由他抓着。他再往里边翻了一圈,离李砚远远的。

李砚下了榻,怕惊动陈恨,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外室传来水声,陈恨想他大概是出去洗了把脸。

再过了一会儿,李砚又回来了,仍是缓缓的在他身边躺下。陈恨睡到了最里边,李砚也挪过去,一只手揽着,紧紧地贴着他。

发上还凝着小水珠,落在陈恨的颈上,惹得他胡乱摸了摸脖子。衣带绑得乱糟糟的,半边衣裳敞着,李砚身上也是凉的,陈恨想,他该不会还出去用凉水浇了身子。

大约是也想到自己身上冷,李砚往后退了退。

陈恨想了想,跟着粘过去了。

李砚只以为陈恨怕热,无意识的就跟着过来了。还是一只手揽着,顺着他的头发,抚了抚他的脑袋,最后用指尖缠着他的发尾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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