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祁轶眼疾手快搂住了他的腰,将人下滑的身体给托住了。
“叔叔抱——”也许是祁轶扶住他腰的手给了程醉安全感,他不仅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居然还重复了一遍,大有得寸进尺之意。
事实上小少爷还真开始得寸进尺。
他也不看看自己多重,脚一抬就往祁轶腰上圈。
一百多斤的肉挂在身上,要不是祁轶手撑在了车门外,就冲程醉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两个人都得摔下去不可。
祁轶其实是做过心理准备的,程醉有起床气,酒还没全醒,说不定叫醒之后会让他背,可祁轶万万没想到,小少爷一天一个想法。
上次要背,这次要抱。
“几岁了?”祁轶无奈。
“三岁。”程醉致力于做一个撒娇精,嘟起嘴就胡说八道。
祁轶:“……”
祁总裁精通赚钱之道,但对撒娇精撒娇的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把十九岁的男青年当成三岁小孩一般抱在了怀里。
掏出车钥匙锁了车,祁轶抱着程醉往电梯走。
也幸得这个点已经没什么人了,不然看见这副场景怕是要说一句有碍风化。
输入密码开了锁,祁轶把程醉送回床上,接着去厨房烧了一杯热水后又回到了主卧,他喊醒程醉,给人喂了点热水,终于把程醉睡懵的神唤醒过来。
“叔叔?”程醉捂着被吹了一路的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
“喝了血再睡。”祁轶压低了声音,将手腕凑到程醉嘴边。
上次程醉发病不仅给程醉自己留下了阴影,也给祁轶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由于祁妈先入为主,直接给祁轶奠定了小少爷娇贵的基础,所以在祁轶心里,小少爷是受不得苦的,尤其是像发病这种苦,最好不要再来第二次。
祁轶都送上门了,程醉哪还能克制自己。
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率,别说他不想克制,就是他想克制,只要一闻到祁轶血液的味道,他就能理智全失。
程醉张嘴咬破祁轶的皮肤,獠牙刺进血管的那一刻,他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腥甜的血液顺着喉管流进胃里,冲淡了酒精的效果。
这回程醉没怎么克制,松口时甚至都打了个饱嗝。
祁轶的脸色有些白,程醉知道这是失血过多的信号,在喝血这件事上,祁轶从不阻止他。
程醉心角塌了一块,他探出身抱住祁轶的腰,蹭了蹭道,“叔叔,你该劝我节制点,而不是纵容我一直喝,失血过多你会难受的。”
祁轶没说话,只是摸了摸程醉毛茸茸的头。
“啊~”程醉贴着祁轶的腹部长叫了一声,“叔叔你这是在犯规!摸头杀这谁顶得住啊!再这么下去,你就是让我为你去死,我怕是都心甘情愿。”
“好好活着。”
祁轶说的是真心话,他并不想程醉为他去死,他见过程醉濒死的样子,他不喜欢。
他喜欢的,应该是这个笑容明媚,会对着他撒娇耍赖,还会说一些甜腻腻的情话的俏皮青年。
可说实话,祁轶不懂喜欢,也不懂感情。
感情犹如一张画着五彩色调的画纸,那上面有山川河流,屋舍墙瓦,绚烂而又多彩。
可祁轶的感情是一张白纸,他就像一只无色笔,在这张纸上涂抹了三十二年,却未能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记。
现如今程醉教他在这张纸上画出了简简单单的黑色线条。
喜欢是什么?
到现在祁轶也没懂。
但想看到程醉笑容的这份心情,应该会慢慢告诉他。
第38章 晚安吻
程醉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些酸涩。
祁轶的这句好好活着,让他觉得上辈子的自己像个傻逼,上辈子为了追祁成杰,他活得一点都不像自己,最后死得也窝囊。
那句为祁轶甘愿去死的话不过是一句顺着气氛所说的调情话,当不得真。
可祁轶不仅当真了,还认认真真地说希望他好好活着。
这样一个男人。
这样一个从不说一句废话但却时时刻刻用行动来证明的男人。
他到底是为什么上辈子没救他,而选择了要爱祁成杰这个人渣?
跟祁轶在一起,他幸福多了不是吗?
“叔叔,你可真招人。”程醉放开祁轶,躺回床上望着他笑。
祁轶对这话颇为不认同,招人的不是他,应该是程醉才对。
撒娇耍赖说来就来,喝醉了不是要这就是要那,拿着一张嫩脸坑蒙拐骗,还让人不忍苛责,这样的程醉,说不招人都是假的。
“早点睡觉。”祁轶将被子往上拉了拉,道。
“情侣之间说睡觉,那都是要说晚安的。”程醉勾着祁轶的小拇指,不让人走。
“晚安。”祁轶从容应对。
“说完晚安,还要有晚安吻,才算是正确流程。”程醉不依不饶,两个眼珠子一转又是新花样。
祁轶对他有求必应,正要低头时,突地想起了什么又停住了动作,“吻哪里才是正确流程。”
程醉一愣,心想祁叔叔还真学聪明了,知道先问一下,免得等会亲了额头他又赖账说亲嘴才算。
可惜程醉是什么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祁叔叔是问了,可没人说他一定就得答啊。
程醉笑得眸子灿若星河,说的话模棱两可,“叔叔你猜?”
祁轶从来不猜,虚虚实实的东西无法猜。
他一手撑在枕边,附身先是在程醉额头上落了个吻,又往下在程醉唇上贴了贴,那是很轻很柔的力度,竟让程醉感受到了些许珍视。
“晚安。”祁轶抚摸了一下程醉的脸。
如今两处都亲了,小少爷想必是没话可说了。
程醉望着祁轶棱角分明的俊颜,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流。
在他记事之前,程妈会给他讲睡前故事,讲完后会给他一个晚安吻,那柔软的唇落在额头上,让他感受到了被妈妈守护的味道。
记事之后这些便不再有了。
一是他觉得不好意思,男孩子总归要更讲究面子问题,那会儿他觉得那么大的人了,妈妈居然还讲床头故事还要给晚安吻,真是幼稚死了。郊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
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却开始无比怀念这些幼稚的东西。
上辈子死的时候,他最想的就是再听一次程妈给他讲故事,然后在他额头上落下个晚安吻,跟他说,我的宝贝晚安,妈妈爱你。
重生后他倒开始近乡情怯,不敢要求这些。
如今倒是在祁轶身上一一给他实现了。
程醉怎么能不动容。
他撑起身子在祁轶额头上轻吻,道,“晚安吻一般都是吻额头——”话说到一半他又在祁轶唇上轻啄了一口,“但爱情侣之间可以吻嘴唇。”
“叔叔,晚安。”
“晚安。”
说了晚安就一定睡觉吗?
未必。
比如说程小少爷就没睡,他先是慢腾腾地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接着慢腾腾地穿上睡衣,又慢腾腾地吹完头发,再慢腾腾地挪到了客卧门口,最后慢腾腾地敲响了房门。
数秒后,红木门应声而开。
对上祁轶略带疑惑的眼睛,程醉露出一口白牙,扬了扬手上的书,“叔叔讲睡前故事吗?”
最后程醉还是成功进入了祁轶的卧室。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卧室基调就是黑白两色,床单被罩倒是深蓝,不过一眼望过去,和黑色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他往前走,在祁轶床上按了按,又扑上去在上面滚了两圈。
祁轶本想喊住他,但见他滚得开心,阻止的话在喉咙口又被他咽了下去。
主要还是祁家人不在这里,要是有任何一个祁家人看见这副场面,不说惊成傻逼,惊掉下巴那还是完全可以的。
祁轶是谁?虽说他是祁家人,但个人意识极其浓烈,不给摸不给碰,小时候还行,长大了基本碰不到也摸不到,对自己的东西有强烈的占有欲,不论是活得还是死的。
祁雪六岁时往祁轶房间里跑过一次,不过就是在祁轶床单上摸了摸,回头祁轶就换了整张床。
整个祁家人都知道,祁轶的东西不能碰,他不喜欢,祁轶这个人也别碰,最好别和他产生肢体接触。
可现在程醉不止碰了祁轶本人,还在祁轶面前滚了祁轶的床,最重要的是祁轶居然没阻止他!这是什么人间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