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起义兵,南部也有小小动乱。帝国之外还有异族环伺。
他对手里的财产倒没有什么留恋,只是怕其他利益相关的人不会这么想。
“先生下一步决定去哪?”
玛丁回头看他:“曼顿。”
“塔尔内医生那?先生还要回去吗?”肖生有些不解。
“你说我为什么要回去?”玛丁忽然转过身,朝他袭过来。
忽然之间就被囚在了小小的天地里,眼前耳边都是这个人的气息,紧紧相随,你退我进,如同食指和拇指紧密相贴。
肖生面红耳赤:“我……我不知道。”
玛丁都能感受到他泵速加快的心跳了,怕把人逼急了,笑了一下退开些来:“你身体还没好全,我想让塔尔内再帮你看一下。”
“…………哦。”
“低头做什么?”玛丁喜欢逗他,靠近时候视线朝下瞟了一下,还能看见白皙的脖颈上粉嫩的吻痕。
昨天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这下玛丁把自己也逗得有些上头了。
他环住他的背脊,半揽住他的脑袋,声音变得微微沙哑,像是秋天的树叶被风吹起刮过泥土的声音:“宝贝……永远这么可口。”
麻痒之意从耳边酥透了半边身子,肖生腿发软,被玛丁捞住腰半揽了起来。
“怎么,是不是又不舒服?”玛丁着急之下,终于收敛点了,认真确认着他的状况。
肖生越被盯,越是窘迫,最后伸出手拦住环着他腰的手:“大人,我去睡一会儿。”
不是刚睡了起来?怎么又要睡?
不过玛丁只当他是体质弱了些疲倦了:“你去吧。包袱也不用你收拾,等下午他们拾掇好了我喊你。”
肖生点点头,晕晕乎乎地继续回到了卧房。
房间里窗帘没拉开,保持着昏暗的光线。终于让他有思绪来想想这一天这内发生的事了。
到底是怎样的事情带来了这种转变?
但是越想越迷糊,身下的床已经换过了一次被褥,松软地透着太阳和清洗剂的气息。在肖生反应过来之前,他真的再次闭上眼睡了过去。
丹兹城往回走的路是大片的松岗。
土黄色的小山丘,亭亭净植的松树林,还有黄得早些的叶子飘落了几片孤叶。
秋高气爽的天气。
肖生睡得太熟了,以致于再次醒来已经在路上。
“?先生”
“醒了?”
肖生枕在男人的膝上,这样抬头看过去,偏过去的脸颊泛着金色的光芒,白得有些透明。
肖生抬起手伸了过去,玛丁没有阻拦,这次让肖生摸到了他薄薄的耳垂。
心里竟然有些被纵容的心满意足。
于是肖生笑了。
很少看到这样不染纤尘的笑,玛丁有些好奇:“笑什么?”
“没什么……”肖生矢口否认。
玛丁单手摘起旁边果盘的一颗水果,递到那淡色的唇边:“尝尝~”
肖生还没看清那是什么,不过对玛丁不疑有他,张口吃下去以后,清甜的汁液才盈满整个口腔。
是……
“水晶葡萄。”玛丁笑道,“樊城那边下发的特贡品,丹兹这边也收到了,临行时候带了点。”
的确甘甜美味。
肖生对于贡品什么的并不在意,他觉得葡萄从没有过的清甜,大概是因为那只喂他的手。
好怕这样的待遇明天就会消失不见呀。
“想什么?”玛丁指尖转到了肖生眼睛旁边,轻轻触碰那绵长的眼睫,那睫毛因为玛丁的触碰而颤抖不已,像是瑟瑟发抖缩在墙角的小兔子。
很好玩。
肖生已经心神缭乱了,只觉得这样的日子多一天是一天,即使让他明天去死,也心甘情愿。
“……想您。”
“我就在你面前,需要去想吗?”
“需要。”肖生很认真地答道,“眼前有一个,心里放一个,如果眼前的没了,那就去找心里那个。”
不知不觉间竟然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这话说的………”玛丁眼中波光粼粼,笑意婉转,“我吃醋了怎么办?”
“啊?”肖生有些愣神。吃谁的醋。
玛丁道:“想把你心里那个挖出来,上个十大酷刑。”还配合着动作在胸口揪了一把。
胸口倒是不疼,但肖生被这血淋淋的描述惊得目瞪口呆,继而反应过来,无语笑道:“那不都是您吗?”
“我只许你喜欢眼前这个,懂了吗?”轻轻的浅吻在唇上啄了一下,男人的眸子里似乎有无数明丽的珠宝流转,闪烁动人。
肖生微微气喘,被这气氛带得神思不属,他主动勾上男人的脖子,吻了上去。
好一顿缠绵悱恻。
高岗上的马车里,旖旎气氛不断,就连听墙角的车夫,都目视列日,愁苦地带上了帽子。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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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好凶
“我不同意,如果你去那是为报仇的话。”伊桑十分严肃。
这场景下的灯影惶惶,人物面貌也模糊,但还是能知道是在北地军营的旧军帐里。
之前发生了什么也忘了,只记得最后这句话,还有伊桑严肃镇定的面孔。
安托万从睡梦中醒来,窗外正好响了黎明的撞钟声。
这钟声是只在这片皇宫的侍卫营才有的。
提醒他们到班换岗。
安托万从床上起来,利落地穿好昨日就准备好的制服,做了简单的清洗。
离门口稍近的地方有一面铜镜,男人立到跟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身形挺拔劲瘦,漂亮的五官和蓝色的碎发。
有着浅灰褐色眼瞳的眼睛稍显憔悴,不过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
带上皇宫亲卫的便帽和肩徽,安托万从门口走出去,来到户外。
换岗的护卫们已经列队站齐。
例行的训话叮嘱后,侍卫们便各自散开,到自己执勤的岗位去了。
安托万的任务是四处监察,并在下午和晚上提前为皇帝要去的地方扫清障碍。
他在花园里慢悠悠地转着,想着梦里回忆起的事情,一时竟入了迷,连前方来了人也不知道。
意识到的时候,人已经站到了近前。
是布里曼。
“殿下日安。”安托万垂首问候。
布里曼身边跟着一堆形形色色的随官和仆从,神色有些冷淡和肃穆,他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和安托万错身而过。
安托万维持了一会儿作礼的姿势,等人离开远了,才回身看了一眼,眼中神色难辨。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或许………
“让我看看。”
曼顿市,起了个大早,塔尔内又被到访的来客吵醒了。
不过这次是惊喜。
“你怎么又回来了?”
“好友一场,我还不能再来看看你了吗?”玛丁调侃道。
“得了吧,我可知道现在的伯爵大人是无事不起早的。——说吧,什么事?”
玛丁笑了一下,也没否认,看了一眼窗边正和吉塔说话的肖生:“我想让你帮他看看身体。”
塔尔内目光也延伸了过去:“肖生?”
“嗯。在丹兹我们遇到了意外,在遗迹吸了不少毒气,身体受到影响,虽然后来医生诊治过,但我还是不大放心。”
“你没事吗?”塔尔内皱起了眉。
这可是大问题。
“我没什么,主要是他……”
后来情景玛丁也逼问出来了,肖生拿湿布条做了一个简易的围巾蒙在他的口鼻上,自己却毫无防护措施,在密室里还使了不少力气。
真是傻啊………
“大概肺有些问题,总是咳嗽,还胸闷气短,体质虚了许多。”
塔尔内拿桌上的眼镜戴起。
“这种问题,恐怕要慢慢调养了。”
“还请有劳你。”
塔尔内又看了玛丁一眼:“我可很少见到你为什么事儿求情啊。”
“这不是人情用完了吗?”玛丁笑道。
塔尔内摇摇头,站起身来,朝肖生走去。
吉塔在窗边布置着餐桌和面包,居然被黑发男人逗得笑起来,嘴里发出咿咿啊啊的轻声,青涩少年的脸上表情愉悦而欢快。
“塔尔内医生。”肖生看到他走过来,率先打招呼,“吉塔的嗓子治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