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文也赞同这个提议,他带着狐星河走到一边,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沈竹文不得不离开。
诗赛马上就要开始,沈竹文作为诗赛的评审之一,不得不先去安排一些诗赛的事情。走时沈竹文告诉狐星河,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差人去找他,他一点也不忙。
很快,众人转换了场地,都向着诗赛召开的场地走去。
诗赛召开的场地是在一片特意空出来的广场上。广场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放置着一张案桌,偌大的广场上约摸放置有三百张案桌。案桌上放置有笔和墨,还有一卷卷空白的竹简。
诗赛一开始,但凡想作诗之人皆可入场作诗。
一炷香一轮。
一炷香后不管诗写没写完,都要将竹简交至巡场人手上,巡场人再将竹简交给评审们。
诗赛开始。
第一轮的题目已经颁布。
这些等待许久的文士早已按耐不住,他们胸中文稿万千,就等这一刻将其落于竹简上。有的人一气呵成,有的人皱眉苦思,迟迟不肯下笔。
场上一连换了几拨人。每一拨人都有不同的题目,要求必须在一炷香之内作出与题目相关的诗来。
狐星河一直在关注着佑文,见佑文神情落寞,好几次都不肯入场。他以前最热衷于诗会,最喜欢作诗,此时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狐星河看得着急,好几次打算上去劝导佑文,就在他忍不住的时候,佑文终于坚定决心找了一处角落的案几,坐在了席垫上。
佑文这次作诗的速度很快,称得上是一气呵成。然而诗成之后,佑文却始终没有放下笔,痴痴地看着竹简出神。
眼见一炷香的时间就快到了。
佑文还没有将诗呈上去,狐星河在一旁急得不行,若是此时是原形,只怕狐狸尾巴都竖起来了。
最终,佑文还是把诗交了上去。
转眼一过两个时辰,这次诗会前二十名的名单列了出来。
佑文心灰意冷不去观看,而狐星河则挤到人群最前面,赫然见到最末尾的名字。
佑文!
狐星河来不及高兴地对佑文宣布这个消息,就听到身边的人在议论。
“怎么可能佑文也在榜上!”
“对啊,这不可能,佑文他可是出名的半瓶水,写的诗根本不能看。”
“嘘,你们说是不是因为狐星河的关系,沈竹文那么看中狐星河……”
狐星河气得脸都红了,恨不能与众人理论,但也知道理论是徒劳的。很快,他眼睛一转,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细牙,心中有了主意。
作者有话要说:景帝:你身边的都是不三不四之人……
狐星河:你瞎,没关系,你一直都瞎。
这章不算是星河的主场哦,给了行之,子二和佑文一些镜头。因为作为星河的好友,一直坚定站在星河身边,他们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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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狐星河惊讶地发现,名次排在佑文前面的一位是卫真真。
卫真真虽然坏,但却是有真才实学的。尤其工于诗画,在王城中素来有才女之名。
狐星河对于卫真真能榜上有名一事并不意外,只是乍然见到卫真真的名字与佑文并排,有些好笑。
卫真真素来自视清高,对狐星河以及他的好友三人,十分不屑。若是卫真真见到她的名字与她看不起的人列在一起,不知会作何反应?
想到这里,狐星河忍不住看了卫真真一眼,嘴角勾了一勾。
卫真真的眼神一下穿透人群落在狐星河身上。她自然早已经看到自己的名次,也见到了那个让她厌恶的人名,佑文。
卫真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每听到众人提起佑文的名字,卫真真心里都油然升起一阵鄙夷,浑身都不自在起来。连佑文这样的人都能进入前二十名,她得了十九名岂不是说只比佑文好上一点?
卫真真恨不得撕了排名单,偏偏面容还要装出一副温柔大方的表情来。只有与狐星河眼神对视时,卫真真的眼神才闪过一抹厉色。
狐星河看得心里舒畅极了。
他叫来一个下人,跟着下人去到沈竹文批卷的楼阁。到楼阁入口时,守在门口的人一听到狐星河的名字就没阻拦,放狐星河进去了。
沈竹文在二层的楼阁。
狐星河上去时,只看到沈竹文一人。
沈竹文身边几张案桌上都堆满了竹简,沈竹文手中还拿着一卷竹简,正在蹙眉看着竹简上写的诗,口中不住叹道:“可惜,就差了那么一两分韵味。”
听到脚步声传来,沈竹文立马转头,见到是狐星河,脸上露出笑意:“星河,你怎么来了?”
狐星河嘴角微微上翘:“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出个主意。”
沈竹文不解,不明白狐星河指的是什么方面。
狐星河伸出一根白玉般手指,指了指堆满竹简的案桌:“现在外面的人都质疑这次诗会的排名,还说你因为我的缘故,把佑文也算进去前二十名去了。”
沈竹文顿时眉头蹙起,有些恼怒:“这些人把我沈竹文当做什么人,还如此羞辱于你。”
沈竹文道:“佑文的诗是我和几位前辈一起评的,这次佑文的诗写得一气呵成,有种厚积薄发之感,其文风沉稳老练,一看就是多年练习才能写出来的,比之往昔进步不少。能取得这个名次,是他自身的实力,又岂是众人谣传的那般!”
狐星河眼眸半眯,一副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嘴角还带着笑意:“和这些人生什么气。”
他上前凑近沈竹文耳边,小声嘀咕一通,眼眸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沈竹文带着愤怒的表情逐渐平息,而后眼眸竟浮现出淡淡笑意:“就按你说的办。”
龙门诗会比开始的时候还要热闹,大家众说纷纭,各有猜测,各有争论。只等着一会儿有人将这二十人的诗都摆出来,让大家好好看看。尤其是佑文的,他们倒要看看这次佑文的诗写得如何精彩绝伦。
佑文一个人呆在角落,远离人群。但众人的议论还是有意无意传入他的耳中,佑文低着头神色落寞无比。
他听到有人在说:“佑文凭什么能排在卫真真后面一位,卫真真可是王城十大才女之一。”
“别说了,你知道狐星河吧,人家可是勾搭上了沈竹文。这佑文是狐星河的好友,懂了吧?”
像这样的说法还有许多,就连佑文自己也不相信今日能有这样的名次。他甚至觉得众人说的都是对的,他感激狐星河,却并不需要狐星河这样的怜悯……
这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更加的一无是处。
正想着,狐星河便与白行之一同来到佑文身旁。狐星河笑意吟吟:“干嘛呢,一个人呆着,取得这样的名次还不高兴么?”
佑文嘴唇微动,想说什么,最后却紧抿着不发一语。
狐星河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我要给你说的是,佑文这次你能进入二十名,与我没有关系,是你的诗做得好。”
白行之一个劲点头:“对,那些说你的人都是嫉妒。”
佑文眼眸一亮,猛地抬起头来,但很快又心灰意冷低下头去:“我还不了解自己么,参加那么多次诗会,有哪一次取得过好名次?我写诗,根本不行。”
狐星河也懒得跟佑文争论,这时候给他说再多也是无用的,必须要让他眼见为实。于是狐星河指责从楼阁中出来的一行人,神秘莫测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从楼阁中鱼贯而出的一行人,每人怀中都抱着一堆竹简。在五人之后依次走出来的,正是创办诗会的四个文坛前辈和年纪最轻的沈竹文。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五人身上,等到众人声音渐熄灭,沈竹文手背负在身后,环顾众人朗声道:“以往我们都是将这二十人的诗展示出来给众人观赏。但今日由于大家都有非议,故此我们决定,将排名在前一百的诗都展示给大家,让你们来评选出这次诗会的前二十名!”
这些竹简都是专门由人重新抄写过的,以免有人认出他人的笔记。竹简上也没有作诗人的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