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来袭,与心上人的相恋,让他目眩神迷。
这些日子,他体验了前所未有过的快乐,四肢百骸,无一处不欢喜的。
“你喜欢吗?”
“很喜欢。”
真的很喜欢。
喜欢到都舍不得用了,怕一个不慎就弄脏了,又怕用旧了,宝贝般系上用过晚膳,一出嘉禧堂忙不迭解下来,到了嘉乐堂又赶紧吩咐王鉴取个匣子来。
一连取了七八个匣子,他都没看见一个满意的,最后亲自去了库房,看中一个沉香木的,把里头的东西一倒拿出来,才算消停。
当然他自己不觉得折腾,把荷包小心放进小匣子里,又仔细挪了挪位置,托在掌心欣赏,这个平平无奇针脚只算一般的荷包,在他眼里简直无一处不好的。
喜滋滋欣赏了许久,这才仔细放好去书房。
王鉴跟在后头,十分高兴地说:“娘娘待殿下真好!”
这算是感情渐入佳境了吧?
初时,王鉴还有点思疑的,怕自家主子剃头担子一头热,但看着看着,好像又真有那回事。
一个太监,半懂不懂,眼见两人相处日渐融洽甜蜜(误),他也就将那点点思疑抛开,全心全意为主子高兴起来了。
小文子喜滋滋凑趣:“说不得,咱们明年就要有小主人了呢。”
“对!”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王鉴大喜,首次没有嫌弃小文子争宠,连连附和:“没错,没错,说不得啊,咱府里明天就要有小主人了!”
“对,对对!”
“那太好了啊!”
小主人什么的,那就是孩子了,想到要和她有孩子,萧迟有些羞赧,但更多的是雀跃和欢欣!
对啊!
他们以后还会有孩子呢!
萧迟扫了他们一眼,轻咳一声:“不许喧哗。”而后他道:“都赏了!”
心花怒放,心绪飞扬,处理公务来格外迅速,小半个时辰就把这些个琐碎事情出来完毕了。
步履轻快回到嘉禧堂,熄灯了,裴月明没睡午觉困得很,把萧迟撵去干活儿,她早早睡下了。
萧迟完全没有不高兴。
卸冠解衣,他轻手轻脚撩起床帐,接着床廊的烛光微笑看她,而后轻轻在额头亲了一下。
回身吹了蜡烛,他轻手轻脚上了床,把她连薄被一起都搂住。
想起了孩子,难免就会想起孩子的制造过程,他羞赧又期待。
抱的柔软躯体,若有似无的淡淡桃花体香,无孔不入,年轻的身体血气旺盛,本来就会有反应。
今夜的反应还尤为激烈,几乎是一搂上她,就紧绷充血。
但他亲了亲她,却没有其他动作。
萧迟想着,要循序渐进,一下子就那个的话,怕会吓到她的。
慢慢来,他忍一下没什么的,
她在感情上面,还是很含蓄很害羞的。
这么一想,萧迟觉得啊,自己还是该更主动一点才是,他是男人嘛。
七想八想,身体却有点受不住了,她梦中翻了个身,他“嘶”一声整个人一僵。
不得已,只能松开了。
她继续安静睡了。
他深喘了几下,这才小心翼翼松开手,滚回床里侧去了。
……
这觉真睡得欢喜又折磨人。
但好在,总体睡眠质量还是很高的,萧迟翌日被王鉴唤醒精神奕奕。
洗脸漱口,穿戴束发,临出门前,萧迟撩起帐子坐在床沿,“我上朝啦。”
他想亲她一下。
伏在被子上,不想裴月明感觉吵杂皱了皱眉,把被子往上一扯,蒙住了头脸。
萧迟没办法,只好走了。
给她顺了顺枕畔的青丝,这才依依不舍,匆匆离去。
跨出内殿门槛时,桃红正捧着主子熏好的衣裙进来,她有些惊异,睁大眼看萧迟。
也就是她。
桃红是裴月明的陪嫁丫鬟,换了王鉴小文子其他人,萧迟早让打一顿板子记记规矩。
不过如今爱屋及乌,他不以为忤,只嘱咐了一句:“好生伺候主子。”
就过去了。
桃红捧着托盘回头,睁大眼一直看着萧迟背影消失,这才愣愣回头。
其实桃红平时并不会这般没规矩的。
只是她方才进殿时,恍惚看见殿下坐在床沿,正俯下身在干什么。
她主子就睡外侧啊。
这,这要告诉主子吗?
……
裴月明睡到天色大亮,磨蹭一阵子才爬起身,更衣梳洗用早膳。
然后,她发现桃红有些迟迟疑疑神思不属的。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对于桃红,裴月明是非常有感情的,主仆二人一路这么艰难走过来,等过两年,要是桃红没自己意愿的话,她就给她挑个好人家。
“叫府医来看看?要不歇一歇也行。”
工作虽然不累,但天天上心理上也会觉得疲的,大宫女一个月三天休息,桃红平时还不愿歇。
“要是在府里待腻了,让忠叔载你去出门逛逛呗。”她提议:“如果陈云他们有轮休,要不和他们一起也行。”
看有没有喜欢的,可以发展一下感情。
裴月明认真建议,桃红却十分羞恼,脸飞红霞,剁脚道:“您再这样说话,我就不理您了!”
“好,好我不说!”
裴月明举手投降,这年头女孩子都十分害羞,说不得的,算了,她还是回头让芳姑敲敲边鼓鼓励一下吧。
“婢子没事儿,婢子好得很呢。”
“才不需要休息。”
桃红给裴月明绣帕子:“主子不许嫌我烦。”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寅时天黑黢黢的,内殿也没点多少灯,她这么远距离晃眼一看,或许是什么错位她看花眼也不奇。
就算没花眼,殿下或许是忘了什么东西要探手拿回来呢?
本来没什么事,她这么一大惊小怪,反而弄得主子们相处不自在了,岂不是罪过?
桃红回忆了一下,昏暗朦胧,愈发不敢肯定自己有没有花眼。
算了,还是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没撸好,阿秀继续加油哈~,,..
第79章
今早的宣政殿陛阶前, 气氛格外凝肃。
昨日宁王快马入京后, 御书房龙颜震怒,朱伯谦当场去冠, 被御前禁卫押入刑部大牢。
京中不乏消息灵通者,私下早传遍了,一场暴风雨眼见兴起, 诸文武噤若寒蝉。往日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景象再不见,大家眼观鼻鼻观心列好队安静等着。
卯正, “轰”一声朱红殿门大启,宦者高声:“进!”
文武群臣分成两列,列队而入, 静鞭响,皇帝驾到,山呼万岁。
“起罢。”
皇帝声音沉稳依旧中带着几分愠怒和压抑,群臣被叫起后俱低头等着, 果然,今天一开场就是朱伯谦的事。
“古来盛世,多赖圣君在朝,而有贤臣辅之。齐有管仲,越有范蠡,而汉又有子房萧何之属。君明臣正, 四海升平。朕御极二十三载,自思朝中虽略有弊病,然并无大害, 谁知,谁知!!”
皇帝连开场白“何事要奏”都没说,冷冷扫视底下黑压压的群臣,厉声喝道:“竟前有杨睢贾辅之辈,后有朱伯谦赵之正之流!内外勾结,沆瀣一气!竟然,竟然还有事发后毒杀一州刺史的恶行!!”
“简直岂有此理!!罪大恶极!!”
“臣等请陛下息怒!”
这个时候,跪下是最正确的选择,诸文武连忙跪伏请皇帝息怒。
可皇帝根本没法息怒,他厉声痛斥一番,从朱伯谦一路到殿下群臣,又回到朱伯谦身上,而后是还跪在群臣之中的的梁国公党羽。
他冷冷道:“此案由朕御审,刑部大理寺,宁王安王,辅之。但凡有牵扯者,一律从重惩之!!”
话罢,霍地起身,拂袖离去。
退朝了。
萧迟这才跟着大部队一起起身。
殿内寂了一瞬,嗡嗡声起,事不关己眼睛扫向昔日朱伯谦的亲信党羽,后者面如土色。
萧迟算得上是里头最轻松的一个的,如果要再添上的一个的话,那就是萧逸。
今日三位皇子的站位上只有二人,皇太子称病,今天也没来。
“三弟,我们过去吧。”
张太监折返,宣刑部尚书吕敬德大理寺卿段至信等等十一二人,以及安王宁王,往武英殿去。
萧逸回身点头,微笑请萧迟一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