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了片刻，就连飞虫似乎都停止了煽动翅膀，江越年和方凛对视，两个人谁都没有逃避对方的目光。
“我知道了。”江越年扭过头，“这件事也是没有失去记忆之前的我的安排吗？”
他的语调有些低落，听起来与平日差不多。可从小和江越年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方凛知道，在那种环境下，有时候示弱是最糟糕的方法，他们都习惯把真实的情绪隐藏在面具之下，可却因为太过了解彼此，这层面具就像云雾做成的纱，轻轻一拂，就烟消云散了。
方凛盯着江越年看，小时候的江越年就学会了绷住表情，然而情绪是需要发泄的，所以他的释放点转移到了能够轻易隐藏起来的地方——比如手指。
裤兜被指节撑起形状，方凛能从上面描摹出江越年的骨骼，他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此刻的内心活动并不如面上如此平静。
“不是的。”方凛轻声回答，他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仿佛声音再大一点就会打破两人之间艰难维系的情谊，“是......是我自己的意思。”
江越年没说话。
“抱歉。”方凛只能这么说。
“不，你没什么好道歉的。”江越年在那一瞬间想了很多，很多以前被他忽略的线索此刻无比清晰的展现在他眼前，彼此相互连接，构成一个完整的计划链。
他抬起手，像往常一样按住方凛的头，轻轻揉了揉，“反倒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在我看来你没必要为我做这么多。”
“我......”方凛还想说什么，被江越年打断了。
“我们进去吧。让我见识一下传说中的莫比乌斯椅。”江越年没给方凛说话的机会，他直接打开门，长腿一伸，迈入房间。
昏暗的实验室里仪器都已经关闭，只有时不时亮起的红点还在闪烁着，证明着这些仪器还在使用状态。
屋里一个活人都没有。
当然，这句话的另一重含义也能理解为——屋里都是死人。
是真真正正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犹如一滩肉泥，根本分辨不出五官四肢，出血量也少的可怜，就像瞬间被某种外星科技揉成一团似的。
一股难以言说的恶心气味飘进两人的鼻腔。
血腥混杂着排泄物和呕吐物的味道，还有各种化学试剂打翻在地的刺鼻气息，江越年果断翻出防毒面具，正准备递给方凛，就发现对方早有准备的戴上了口罩。
江越年：所以我就是吃了失忆的亏了是吧？
在这尸山血海的垃圾场中，纯黑的椅子上简洁明了的线条作为装饰，散发着幽蓝色光芒，如同古时的王座，又带着未来科技的先进感。
江越年一步步靠近。
就在这时，一种令人厌恶的窥伺感出现了。
他扭过头，果不其然在一旁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欢迎来我的实验室做客——”小丑从阴影中走出，黑暗如同潮水般从他的脸上划过，露出他诡异又搞笑的脸，他鞠躬问号，扬起的手臂看起来像个敬业的喜剧演员，“我亲爱的合作者，远道而来的朋友，以及......总喜欢藏在黑暗里的小蝙蝠。”
“这次，我们要玩个什么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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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体已经恢复很多啦，明天请了假，准备在家里休息一天。
我家猫已经学会越狱了，自己半夜把笼子打开出来遛弯。
笼子已经管不住他向往自由的心。
......
你已经是个成年猫了。
是时候学会自己关自己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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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无法和丑爷快乐玩耍
玩游戏是不可能玩游戏的。
虽然江越年这位手机小游戏爱好者没事就喜欢摆弄手机玩一些小系统都没眼看的游戏，但对于面前小丑发出的游戏邀约，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拒绝，并果断将某位隐藏在黑暗阴影处的猫耳男“召唤”出来，让他们进行日常一对一PK。
被人当作打手的蝙蝠侠冷漠又带有警示意味的瞟了江越年一眼，他明白对方有更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既然答应了合作，那么他不介意一时的吃亏。
毕竟以后一定会找回场子的。
“那么游戏的规则就是......”小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烦躁的蝙蝠侠二话不说一拳直击面门，鼻梁被痛击的生理反应让他抑制不住的鼻头一酸，眼眶当时就红了。
小丑：还好有油彩遮盖。
下一秒，他抽出弹簧刀，毫不犹豫的反击！
呼呼的风声夹杂着拳脚之间相互碰撞的激烈响动。
看得出蝙蝠侠占据上风，江越年和方凛向着那把椅子走去。
江越年丝毫不担心蝙蝠侠会出事，在他的世界观里还没有主角打不赢反派的道理。
“所以你忘了自己被主神耍的团团转的事儿了？”
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虚弱的声音，江越年还没来得及反驳“团团转”这个词，就意识到声音的来源是谁，忍不住先把内心的担忧问出口：
“你还好吗？”
说话的是传达完主神来了的消息之后便销声匿迹的小系统。毛绒绒的小光球此时显得有些黯淡，就连上面细小的绒毛都粗糙了不少，江越年有些心疼的伸手摸摸系统，得到一个轻柔的回应。
“还好，只是，你这是......”
“这就是莫比乌斯椅。”方凛突然出声，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顶上方，把江越年的注意力拉回到现实。
他像是察觉到了江越年的走神，有点赌气，又像朋友之间莫名的占有欲，方凛语速惊人的介绍着，一大串术语从他的嘴里蹦出，就好像这些词烫嘴似的，一溜烟儿的扑通通倒了一地。
江越年不得不将分给小系统的一部分思绪转移到这些话语中。
方凛说了一大段，但根据江越年的总结来说：莫比乌斯椅是个神器一样的存在，上面蕴藏了整个宇宙的知识，知道未来和过去的所有事情，并且不受时间线重启的影响。
这是个BUG一样的存在。
暗色的王座还在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里面神秘莫测的力量就是通晓天地的关键。江越年的目光被它牢牢吸引。
这些话的重点是最后一句——不受时间线重启的影响。
那就意味着，它能够判断出一切可能性的结果，以及一切选择的过程，换言之，如果事情真的如同江越年设想的那样，他只是个时间回溯之后的产物，那么莫比乌斯椅也能得知拥有全部记忆的他的全盘计划。
必胜的关键。
江越年站在这椅子的前方，冥冥之中仿佛听到有一种力量在召唤他就座。
“有什么副作用吗？”
越是紧要的关头，头脑反而更要冷静，如果被眼前的利益，胜利的诱惑，内心的狂喜所攻陷，那极有可能翻车。
别问江越年怎么知道的，这是经验谈。
方凛面色沉重，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严肃，他点点头，“有，但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措施，不必担心。”
手腕翻转，方凛的手心上方缓缓升起一块黄色的宝石——心灵宝石。
“你从他们那儿偷来的？”
“怎么能叫偷呢？”方凛涨红了脸，咳嗽两声，“我留了借条，再说了，事后会还回去的......你，你看我干嘛？说了绝对会还的，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没想什么。”江越年揶揄的笑，“我当然相信你会还回去的啊，我只是在想，这个莫比乌斯椅，能控制人的思维？”
方凛神情一肃，“一旦你坐上这把椅子，它是不会让你轻易离开的。它拥有的知识足以让你成为近乎全知全能的知识之神，也会让你拥有无尽的力量。但它会一点点吞噬你，因为你无法轻易离开。所以......”
“所以你们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江越年黑色的瞳孔中映照着明亮的黄色亮点，像是一轮满月，“你，还有没有失忆之前的我？”
“......对。”方凛犹豫了一下，他的话语比他的思想更快些，他问：“刚才你是在和你的系统交流吗？它现在......怎么样？”
犹疑的愣了一下，江越年潜入意识，在思想空间的边缘，那团光静静的挨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