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看着他,想了一会儿后,把筐子递给了他:“那你拿吧。”
沈文硕由阴转晴,微微笑着站起来,手伸到程锐面前:“起来,我们去海边捡,那里还有被搁浅的鱼。”
他迟疑了两秒,将手放在了沈文硕的掌心。
沈文硕拉着他站起来,果真没有再继续牵着他的手,走在前头,带着他往海边走。
“锐锐,你可以踩在我的脚印里面。”
沈文硕的脚比他大,留下的脚印也要大一些,他跟在沈文硕后面,似乎觉得淤泥里还残留了浅浅的温度。
结束的时候筐子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沈文硕分了分,一份给邓鸣,一份给程锐带回去,自己留了一点打算明天中午煮了和程锐一起吃。
程锐发现自己好像特别容易在沈文硕的车上睡着,回去还是邓鸣开的车,他坐在后面,跟沈文硕没什么话说,也只有睡觉来打发时间。
醒来的那一刻,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眼前竟还是那片海,太阳刚刚落下海面,还留有最后一点余光,将海面和天边燃得一片火红,那是夏日专属的红。
“不是回去了吗?邓鸣呢?”
沈文硕已经欣赏了好一会落日:“是回去了,我说我手机落这里了,就又回来了。”
“那你手机找到了吗?”程锐撑在座椅上,离开他的怀抱。
“本来就没丢。”
“那你干嘛说手机丢了?”程锐趴在窗户上看了看外面,赶海的渔民已经都离开了,潮水也已经彻底退去,沈文硕竟是直接把车开到了海滩上,离海边也近得很,“这车会不会陷进去啊?”
“这是越野车,没那么容易陷,而且退潮后的海滩,水分渗下去后会变硬许多。”
“锐锐,这么美的景色,是不是得做一些美好的事情?”
沈文硕的手从程锐的衣服下面探了进去,在他胸前用力捏了一把。
程锐红着脸闷哼一声:“天色不早了,我觉得咱们该回去了。”
“不急,我已经跟你妈报备过了,说今晚带你在外面吃晚饭。”
沈文硕细密的吻落在他的脖子间,程锐咬唇捏着他的衣服下摆:“那也别在这里,被人看到怎么办?”
“早就没人了。”沈文硕放下椅背,车里的空间忽然就变大了些,程锐被放倒躺了下来。
沈文硕已经掌握了让他快速情动的方法,先是掀开他的衣服,在他胸前的两点恰到好处地吮吸着,手在他裤子外面包裹住那个地方揉了揉,他便喘着气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不过要脱他裤子的时候,他又抗拒起来:“不要,沈文硕,会有人路过的。”
“放心,你也知道这车的车窗是单向透视的,外面看不着里面,你躺下来更看不到。”沈文硕伸了一根手指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那一点。
程锐红着眼尾不说话了。
沈文硕撕了避孕套戴上,即使放下椅背,但车里的条件有限,程锐腿没处伸展,只好自己抱着膝盖弯,沈文硕便按着他的大腿根,让他两腿再分开些,不太顺畅地挤了进去。
车上没有润滑剂,只拿避孕套里的少量液体稍微润滑了一下,程锐被弄得有点痛,后穴忍不住不断收缩。
沈文硕俯身去亲他的耳朵:“锐锐,你要夹死我了。”
程锐脸红得比那晚霞还要艳丽。
沈文硕慢慢律动起来,程锐咬唇细细呻吟。
远处海岸上跑来两个中学生,其中一个看到了海边的车子,问另外一个:“你看那车是不是在晃动?”
另一个仔细看了看,觉得车里并没有人,说道:“那不是车子在晃,是天气太热了,就会看到空气中的热浪,是一种折射,上学期物理课上讲过的,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听?”
提问的那个不再追问,生怕会被问起课上的问题,即使他觉得太阳已经落山,哪里还有这般热。
第25章
晚上程锐回去时,程父程母已经洗澡上床了,儿子长大了,回来稍微晚一点无需过问。
乡下房子卧室里没有独立卫浴,皆是有一间大点的卫生间,程锐悄声拿了衣服去洗澡。洗之前没怎么注意,洗完后往镜子里瞥了一眼,才发现自己前胸后背都是沈文硕留下来的吻痕,脖子里也有一块淡粉色的痕迹。
沈文硕在车里用了三个避孕套才放过他,期间更是换了好几个姿势,程锐被弄得只能跟他紧紧贴在一起。
没办法,车里的空间实在跟卧室没法比。
他在置物架上找了找,拿了程母用的痱子粉,用粉扑在脖子的红痕处遮了遮颜色,接着又沾了痱子粉往身上抹。
奈何身上吻痕的颜色太深,痱子粉根本遮不住,镜子里的自己一片狼狈,尤其是他的胸,乳头被沈文硕吸得又红又肿,像是成熟的小樱桃。腿间丛林里蛰伏着的东西,颜色也比以前深了些。
他用手握住,忽然就想了起沈文硕摸他时候的感觉,跟自己摸着是很不一样的,沈文硕每次都带着十足的挑逗,混合了凶猛的情欲。
程锐感觉手里的东西因为想到沈文硕而变硬了些,连忙松开,赌气似的拿着粉扑用力往自己胸上按去,光按还不够,还用粉扑在乳尖上用力摩擦着,仿佛是要将那红色给擦去,但却越擦越红,摩擦的痛感让他整个人都有些轻颤。
他将粉扑扔回粉盒里面,突然就崩溃了。
捂住脸蹲下身,眼泪便糊在了掌心。
刚刚在海边,身体和大脑都被情欲支配着,他竟然默许了沈文硕在车里做了那种事。他觉得自己变了,变成了一个被摸两下就能主动张腿求操不知羞耻的骚货。
再过几年,他是不是也会跟陈老师、安姐,或者跟那些经常参加聚会的人一样,躺在有那么多人的大厅里,跟沈文硕做爱?
程锐想想都觉得可怖,后背一阵发冷。
他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陈老师说得对,人总是会变的,当初答应沈文硕的那一刻,他可从没有想到过有一天自己也会享受起男人间的性爱来。
程锐蹲在地上闷声哭了好一会,直到听到爸妈房里传来声音,才急忙穿了衣服回自己卧室关上房门。
他哭完就睡,早上起床眼睛自然是肿的。
拿毛巾敷了会,没什么作用,程锐不敢让父母看到,谎称来不及吃早饭了,匆匆拿了饭盒就往超市去。
到了中午,眼睛消了些肿,邓鸣大大咧咧的没有发现,但沈文硕一眼就看出了,回家路上问他:“眼睛怎么肿了?”
程锐神色淡淡的,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没什么。”
“怎么了?我又惹你了?”程锐不说话,沈文硕又猜道,“还是其他什么人惹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
程锐见到他,原本就烦的心里更烦了,干脆闭起眼睛装睡。
沈文硕是真不知道他怎么了,一个中午都小心地套着他的话,但程锐就是一个字也不说,睡午觉的时候也不让他抱。
他的耐心被磨没了,两人几乎在床上打了一架他才把程锐给抱在了怀里。
“锐锐,到底怎么了?有事直说行不行?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有效沟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多少人就是因为缺少沟通从而越行越远。”沈文硕亲亲他的眼睛,“我猜你不高兴大概跟我有关,是不是我昨天又伤着你了?后面疼吗?”
程锐想了想,确实说开了比较好,他不想一辈子都跟沈文硕这样不清不楚的:“沈文硕,我给你四年时间。”
“什么四年?”
“大学四年,我跟你在一起,但是毕业后,你就放我自由。”
闻言沈文硕箍紧了怀里的人:“你又在瞎想什么?”
“我是认真的,沈文硕,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你有你的家人,我也有我的家人。”
“你认真什么认真,程锐,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只能跟我在一起!”
“可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沈文硕被气笑了,手伸到程锐的腿间,没揉两下就起了反应:“你这叫不喜欢我?昨天在车上爽得哼哼叫的时候怎么没说不喜欢我?”
程锐最恨的就是自己这样受不了撩拨,当即就又气出眼泪来,倔强地咬着唇,泪水却滚落到了沈文硕的肩头。
沈文硕便舍不得了,吻着他的泪痕:“锐锐,我错了,你别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