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口袋里的手机忽然爆发出一阵急促的震动，在此时此刻比午夜幽铃还要恐怖千万倍。
“谁？”
女三号和摄影师都发现了这个震动的声音，互相对看一眼，脚步一致地朝莫晨曦的方向走去。
扑通扑通。
狂烈的心跳声在胸腔激烈回荡，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莫晨曦做好了正面迎接的准备。
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声音没了，应该是走了，我们从那边追出去看看。”女三号的声音。
“好。”
脚步声远离，寂静了片刻，莫晨曦才从角落里出来。
一抹冰凉贴上颈动脉，身体僵在原地。
“你以为我们会这么容易就走掉？”女三号阴测测一笑。
莫晨曦把手机放回口袋，直视女三号的眼睛，“你不会感到愧疚吗？你杀了个曾经帮助过你的人，或许她是真心把你当做朋友。”
女三号长睫微颤，讨厌听到这种煽情言语，“那又怎么样，这关你的事？”
“不关，我只是想告诉你天道有轮回而已。”
说着，微眯起双眸，开始打量起这个女三号。
生得一副清冷的好皮囊，其中却长了一颗腐臭黑心。
这才是真正的暴殄天物吧？
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口袋里传来一声又一声震动。
女三号找到手机，直接关机扔给摄影师，瞥见对方犹豫不决的神色，顿时怒意丛生，“你还磨蹭什么？赶紧把她处理掉，不然你别想着有下半辈子，更别想着和我过！”
摄影师唇角翕动，想说什么，却也没说。
莫晨曦垂眸盯着雪白刀面，倒也不觉得有多害怕，或许知道他会在吧。
“如果我失联超过一个小时，打电话的这个男人一定会在你们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抓住你们，当然，你不可能离开的，对么？”
女人笑，“我从来都没有打算离开。”
说完，当着她的面重新开机，编辑了条短信发过去。
“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在我们手里。”
趁莫晨曦注意力在手机上，女三号抬手试图打晕她，不料莫晨曦身手比想象中要敏捷。
寒风闪过，她的手扑了空。
咔嚓！
一股裂骨的痛感从手腕炸开，女三号的手指蓦地无力一松，刀刃落向地面。
第63章 反杀
莫晨曦轻易地从她手里抢回手机，以及那把刀。
“你们想要带走我，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漠视二人的惊愕表情 莫晨曦走到烧照片的地方，深深看了眼那片灰烬，心情悲伤，“一命偿一命，你们得还债。”
“也未必！”女三号突然扑过来，两人握着把刀僵持不下。
女三号手势忽而一转，刀尖刺向自己的腹部。
莫晨曦倒是没想过她会来这一道。
“呃……”女三号痛苦皱着眉，转头看向摄影师，“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跑不掉，你照样也不会好过。”
摄影师会意，过去扶她。
“救命，救命啊！”女三号扯开嗓子大喊。
隔壁拍夜场的剧组闻声赶过来，一群人围着现场，看到女三号腹中插着刀子，鲜血流出，个个倒吸冷气。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伤成这样？”
女三号推开摄影师，伸手指莫晨曦，“她……她要杀我，因为我无意间撞破了她杀害剧组女二号的秘密！”
“还有，他是同谋。”女三号眼角挂泪，悲痛欲绝地看向摄影师，“我刚才经过拍摄场地，发现他在烧东西，原来是在给死人烧东西！还清清楚楚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是他在摄影机上动了手脚，故意刺激女二号站c位！”
摄影师呆呆看着她，“你打算这样对我的？”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你敢说不是你在摄像机上动了手脚？”女三号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表情。
“那快点报警！让人把他抓了！”
“警察来了，警察来了，让一让！”有人叫道，人群主动让出一条路。
“谁是凶手？”警察问道。
女三号指着莫晨曦，“当然是她！”
“不，是她。”摄影师语调轻淡，抬手指向女三号，眼神有着一丝复杂，“她是做昨天杀害女二号的主谋。”
女三号惊愕地睁大眼，声音从牙齿里挤出来，“顾正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这里有证据。”摄影师漠视她的话，从外套的暗格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来。
录音笔里流泻出，刚才两人的对话。凶手是谁，不言而喻。
大局已定，女三号脸色煞白，捂着伤口僵在原地，愣愣看着摄影师。
“被以为最不可能背叛的人背叛的滋味，是不是很难受？”摄影师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你说你不想跟我过下半辈子，其实我早也就不期待了。”
警车里，莫晨曦和摄影师挨着坐一起，摄影师忽然低声道：“是不是很惊讶为什么我会反过来帮你？”
“的确挺惊讶的，不过我已经知道是谁了。”脑海里闪过某人的脸孔，莫晨曦嘴角温柔地勾起。
到了警署，在警方的安排下做完口供，莫晨曦独自走出警署。
适时夜深，空气凝着一股凛冽寒意。
莫晨曦裹紧了外套走下台阶，眼神儿似有所觉地往前方一侧瞟去，渐渐看清路灯下的人时，心松了许多。
就连脚步也不由变得轻盈，头一次怀着“归心似箭”的心情朝某个方向兴奋奔去。
淡黄色的路灯下，男人穿着毛呢长外套，身子靠着车身，对她微微笑着。
春暖，花开。
第64章 小东西，真想吃了你
她跑了过去，在约莫一步的距离停下，踌躇不前。
许多话在舌尖转了一圈，出来时变了个味，十分公事公办，“你让人去找摄影师了？”
男人点头，主动往前一步，手臂拦在她腰间，一起坐进车里，“只是开出了几个条件，让他做选择，不过失算了一点，没想过你会去那里。”
莫晨曦低低笑了声，扬眉，“没事。”
车子稳稳行驶，望向窗外飞逝的夜色，她抿了抿唇，扭头看着丈夫，眸中带着少许不自在，“我们现在回家吗？”
“嗯。”丈夫的回复简洁，靠着椅背一言不发，只不过，大手一只裹着她的小手，放在腿上轻轻捂着。
刚回到家，莫晨曦就接到了姚辛的电话。
电话里，姚辛兴奋得不得了，“我看新闻了！没想到是那个女人搞的鬼！听说她跟女二号还是好朋友来着，有这种朋友，真倒霉。微博上现在出了个梗，骂人的，看谁不顺眼，就让女三号当他好朋友，够毒吧？”
莫晨曦哭笑不得，“真相出来就好，你也好好休息吧，把负能量都处理掉。”
“我现在就已经满血复活了，你去微博上看看那些键盘侠吧，现在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甚至还看到个脑残说其实人是你杀的，只不过你背后的资本力量雄厚，愣是把锅甩给了女三号。啧啧，脑子当真只是个摆设。”
“他们愿意猜就猜去吧。”莫晨曦一边接电话一边换鞋，她穿的紧身包臀裙，弯腰时有点困难。
郁闷时，一个宽厚的背部出现在视线里。丈夫蹲下帮她解开鞋带，然后站起把她横抱住上楼。
莫晨曦的耳根子悄然变得又红又烫，面上依旧淡定地接着电话。
姚辛在那边忽然尖叫起来，“啊，又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居然又造谣了！说《半妖》背后的投资人是你的金主，砸钱让你当女主，出手阔绰，你说气不气人？”
莫晨曦在姚辛那里已经知道丈夫是投资人，听到这个新闻时只觉得好玩，垂眸直勾勾看了眼丈夫，压着笑意开口道：“这有什么好气人的，本来就是事实。”
姚辛：……
好叭，这孩子实诚。
“关键是那些营销号还把金主挖出来了，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地中海，啤酒肚，色眯眯的小眼睛看谁都像在放电，还结婚了，你现在只能当他的情人。”
“情人？国家合法的夫妻了，你把造谣的账号发过来。”
男人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对话中，莫晨曦阻止都来不及。
电话那头，姚辛心惊肉跳，“那个……往我是不是打扰你们做正经事了？咳咳，我先挂了，晚安！”
莫晨曦望着手机呆了一秒，丈夫把她抱回卧室，脚跟抵住门，然后把她稳妥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