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大了追查力度和范围,别说,还真被她查到了些东西。
想着那舞会上南擎的惊艳,年后上班第一天孙晨就拿着照片敲开了南擎办公室的门。
孙晨汇报:“我得到消息,杨文远的黑市生意可能被周晚给接收了,杨文远是共和会的人,他曾说过周晚是共和会的006,R国人没信,可他死后黑市生意却被周晚接收了,南司,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南擎眼神冷漠,看着没有丝毫的情绪,连出口的声音都十分的平稳:“证据。”
孙晨递上了照片:“我有人证,是青龙帮的,他手上有证据,这些照片是他给我的诚意?”
这是周晚出入青龙帮七爷宅院的照片。
南擎接过了照片,一张一张的翻看着,握着照片的手骨节泛了一丝白,他开口,声音依旧平静:“他有什么要求?”
孙晨:“十万大洋。”
“此人的口供可信?”
“应该可信。”
南擎的视线从照片上抬起,看着孙晨,眯起了眼:“应该?”
孙晨立马开口:“我会核实。”
“好!”
孙晨告辞离开,她的身影被隔绝在门外时,南擎嘴角的那抹笑隐掉了,他凝视着门的眼冰冷无比,带着杀意。
若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介意亲手杀了孙晨和那个青龙帮的人。
带着杀意的视线移回了手中的照片上,一张、一张的重新翻看着照片,看到一半,他的眉头忽地皱了起来,他快速的翻回前面的几张,那几张照片平放在桌上,这是一组走出七爷院子的照片,有带周晚镜头的,也有不带周晚镜头的。
他将几张照片的顺序重新排了一下,发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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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年后第一天上班,也是灯节,周晚下班后就去看了看花灯,直看到夜深方才回家。
看花灯的地方离家不远,穿过三条喧闹的街市、两个僻静的小巷,走路不过十、二十几分钟,周晚索性走路回家。
路边的花灯将她的影子拉得纤长、纤长。
她没注意到,她的影子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另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走到与她影子近乎重叠的时候,影子的手高高的举起,他的手上拿着板砖一样的四方形的东西。
那手狠狠的砸下,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她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人。
她看见了一双凶狠毒辣的眼。
可脑勺上的剧痛,让她的意识在下一刻陷入到昏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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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清醒过来的时候,手脚已经被人绑住,她能感觉到周围很安静,好像她被绑在一个十分空旷的地方,她睁开了迷糊的眼睛。
灯光的明亮,刺入久不见光亮的眼睛,她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良久方才缓缓睁开,
这是一个仓库,四周没有人,头顶的大灯明晃晃的照着,在空中晃动,吱呀作响。
她闭眼,召唤十八层地狱,只要里面的鬼囚出来,就能将她被绑着的手脚松开,就能逃开这里,还能反查回来,这个抓了她的人究竟是谁?
可是,她的头不停的疼着,她集中不了精神,召唤了好几次都召唤不出十八层地狱。
她,和十八层地狱,好像被完全隔绝了一般。
怎么会这样?
她的十八层地狱呢?
去哪儿了?
是因为她头痛,集中不了精神?
还是系统坏了?
仓库门被打开的声音透过重重的迷雾传入她耳内。
她抬起来头,因十八层地狱的联系不上而惊恐的眼神看向了远处那从门口进来的人。
那人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跟前,因视线模糊而看不太清楚的人,一步步,慢慢的变大,变清晰。
这是一个陌生又有一点眼熟的人。
这证明这个人她曾经见过,可是见过的次数一定很少,总务司跟K城每一个机构都有联系,她每日见的人很多,再加上交际场合见过面的,数不胜数。
他是谁?他们何时见过面?为何他看她的眼神带着这般浓重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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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惊恐的眼神显然取悦了眼前的陌生人。
“周晚,周小姐,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
周晚头痛得很,她强撑着虚弱的眼神看来人,问:“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为什么抓你?”来人哈哈笑了起来,笑到一半,他住了嘴,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般,“因为你该死!”
他的脸因为憎恨而变得扭曲、狰狞:“你他TM的该死!”
周晚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的恨她?
她自认没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
或许……不是她惹出来的祸端,是以前的那个周晚惹出来的?
周晚还没得出结论,眼前的人就主动给了答案:“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R国人的走狗,你不该为了讨好R国人拦住一个女人的逃生路。”
这话为什么让她有熟悉感,可她从来没有为了讨好R国人拦住过谁的逃生路啊!
“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认错?”充满着恨意的眼神盯着周晚,来人一字一句的吐出,“半年前,医院里,豆蔻,那个被你拦住了生路的被感染了病毒的女人,你可还记得?”
豆蔻?
豆蔻!
她怎么会不记得?
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个女人啊,跟她说了很多贴心的话,她劝她离开这个虎狼之地,那个女人临死前还想救她,那个女人……就死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你是豆蔻……”
她一直知道豆蔻不是一个人作案,她先前一直以为应向晖是豆蔻的那个人,而事实证明,她弄错了,那么,眼前的这个说起豆蔻就红起了眼圈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她一直在寻找、却找不到的那个豆蔻的男人?
“她是我的女人。”
果然是豆蔻的男人!
那人双眼赤红:“隔离病房解封之后,她本是可以离开的,可你拦住了她,若不是你拦住了她,她怎么会死?”
这人的话让周晚想起了那一直忘不掉的豆蔻死的那天,那天,她是想去叫豆蔻赶紧逃走的,可豆蔻却后退了两步,她轻声说:“周秘书,R国人不是怀疑你吗?我送你一个礼物。”话音未落,她的声音就尖锐了起来:“周晚,你也是华国人!你为什么要逼我到死路!你放过我不行吗?”
豆蔻说那些话是为了让她洗清在R国人面前的嫌疑,是一片好心,可如今,这些话,却成了她的罪证。
周晚无力的辩解:“我那天是去救她,是去告诉她赤井画出了她的画像,让她快走,不是拦她。”
那人冷笑了一声,压根不信。
“真的。”周晚想要努力的辩解,可是她头晕乎乎的,思绪总是被发疼的头打断,“豆蔻还跟我说了一些她的事,她……她之所以对赤井他们动手,是因为他们……他们侮辱了她,她能逃出来是因为322发生混乱,她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
那人依旧冷笑,他转身,朝不远处的墙角走去:“你慢慢的骗,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等南擎来这里,你们这对狗男女,就一起死在这里吧。”
南擎,他还对南擎下手了?他是拿她来引诱南擎过来吗?
不!不可以!
周晚急忙道:“我跟南擎什么关系都没有。”
那人站住了脚,他的脚前是一根铁棍,生着锈的铁棍。
他俯身,拿了起来,放在手中颠了颠,沉甸甸的。
他满意的笑了。
他回身看着周晚:“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哈哈笑了起来:“你身上都是豆蔻的血,他还能冒着生命危险、什么都不顾的抱着你去隔离病房,你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骗三岁小孩呢?”
他拿着那根铁棍往回走,铁棍太重,索性就拖在地面上,铁棍在地上拖出了一路尖锐的声音。
混合在这尖锐的铁棍声是那人寒到骨头里的杀意:“你放心,我会让你死得很惨,比豆蔻惨。”
他走到了周晚的跟前:“南擎还没来,不如我们先玩玩?记不记得?那天她是怎么求你放过她的,你没放过她,不如你今天试试,求求我放过你,说不定我会放过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