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信?”秦韫谦低头瞧清了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雪信还是低低的勾着头,声音里还隐隐带着些哭腔,“小姐出阁后,我得了付妈妈的吩咐,每日都要来打理这片小院的。”
“既是府里分予你的活计,用心担待着便是。”秦韫谦柔声安慰道:“为何要独自一人在此处抹泪?可是触景生情,想起你家小姐了?”
见雪信垂首不言,只是用手背在脸上轻轻地抹泪,秦韫谦将手伸进袖管里,想要摸出一方帕子给雪信,摸索了半天方才想起,自己随身那方帕子刚才已经交给了林怀济。
“是因着刚才那块玉佩?”秦韫谦接着问道:“可是摔坏了哪里?我瞧着那玉成色普通,你若喜欢,我下次到府上时,寻一块更好的给你。”
“不!”雪信听到“玉佩”两个字猛然抬头,连声音也响了许多,可对上秦韫谦关切的眼神时,又怯懦懦地将头垂了下去,低声道:“不,不用了……”
秦韫谦又盯着雪信瞧了片刻,温和道:“那姑娘若是没有旁的事儿,韫谦便少陪了。”
“秦公子!”
秦韫谦走出去了好远才听见背后又响起雪信的声音,伴随着浓重的哭腔,喑哑而破碎。
他再回头时,看见雪信直接跪倒在了那一片鹅卵石上,泪水氲湿了前襟。
“求求你!能不能带我去北境?”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午入V三章齐发,将为大家带来袭营战报抵达隗都后引起的各方震动,隗都城内的幕后黑手也将粉墨登场。
齐钺昏迷后,林诗懿该何去何从?北境与丹城的困局也将陆续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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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出自《虞美人·碧桃天上栽和露》【作者】秦观·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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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州城内谁人不知,四海镖局的大小姐——林歌是个无法无天的霸王。
她看着是个甜美可人的丫头,却有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性子,一身男装与父亲走镖时,附近的山匪都要退避三舍。
林父整天看着皮实欢脱的女儿傻乐,倒是教林母愁白了头。
眼瞅着女儿及笄之年已过,这婆家的事情要去何处说?
小和尚悟尘被住持师父从溪边的竹篮里捡回山上的时候尚未满月,直到弱冠之年。因为师父一句“未曾出世,如何渡世”,悟尘第一次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小庙。
两人头回遇见便闹了个大乌龙,悟尘被林歌背后一脚,直接踢了个大马趴。
待悟尘拍拍尘土站起来,双手合十唤了一声“女施主”,林歌觉得这个世界从此安静了……
这和尚长得也太好看了!
悟尘被林歌带回了家,林母瞧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女儿心内大喜:“求大师在府上多留些时日罢,教教我这女儿读书认字也是好的。”
于是林父这一单走镖独自上路,却不曾想箱子里装的是改变所有人一生的货物。
从林歌每日追在悟尘身后欢快地喊着:“和尚你看看我好不好?”
悟尘总是合掌默念:“阿弥陀佛。”
到悟尘把林歌紧紧地拥入怀中,哽咽道:“歌儿,你睁开眼睛再看看我好不好?”
林歌唇角溢出一丝鲜血,然后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活泼善良粗线条女主武力值爆表X清规戒律超别扭男主智力值满格
女追男,隔层纱!
第25章 得战报隗都生乱(二)
荆望抄着手, 颠儿着大步走出咏柳巷时,嘴上照旧叼着截草梗, 开心地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这些日子以来,他呆在侯府守着康柏同进同出。
对方不是摇头晃脑地读些他根本听不懂的“之乎者也”, 便是整日伏案疾书, 写的也都是他瞧不懂的东西;他趴在桌边没半个时辰就得打瞌睡。
这一白天一白天的睡过去,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
他功夫好, 自打齐钺带着近卫离开隗都后,满侯府的护院武夫连一个敢跟他过招的都没有, 生生闲出了一副懒骨头。
他这辈子还从来没在什么地方关过这么长的时间, 可说是无聊极了。
近日得了风声说是北境生变,可他却迟迟没有收到齐钺的书信。
北境的事儿他几乎了如指掌,离齐钺计划的开战日期时日尚早, 他本也没当回事。
但既得了由头, 他倒是乐得把上街打探消息的事儿当成难得的放风了。
刚出了咏柳巷, 日头也渐渐斜了。
正赶上吃饭的点儿,街上行人未几, 连摆摊的摊主们也是各个都恹恹的。
整条大街上,就数他一个最是精神。
打街上呼吸够了新鲜自由的空气, 荆望总算没忘了正经事儿。
他左右瞧了个四下无人的档口, 一扭头闪身钻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
这小巷连着隗都城内最大的青楼——凤鸣阁的后门,那可是隗都城里达官显贵们聚集的地方。
只是隐匿好身形,攀檐爬墙地打探点消息,对他来说并非难事。
他这边刚攀上墙头, 却看见墙那边凤鸣阁前门好不热闹。
“睁开你的狗眼瞧清楚咯!这儿可是凤鸣阁,要饭也得会挑地儿,你到这儿来冲撞了里面任何一位贵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话的胖女人满头的珠钗插得不留一点儿空地方,嘴里骂骂咧咧地又往地上啐了两口才摇着膀大腰圆的身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荆望眼神儿好,平日里康柏那些要命的诗书他是记不住了,但见过的人却可说是过目不忘。
他几乎只要听声儿就能判断出那胖女人便是凤鸣阁的鸨娘。
鸨娘走后,门口几个看门的护院便把大门重重围住,为首的喊道:“听见我们老板娘说的了吗?还不快走?当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这位壮士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几个护院身前趴着黑乎乎的一团东西,直到这“东西”出声,荆望才瞧出来居然是个人。
“求求几位大哥了,我真的认识天字零号房的贵人,求你们带我进去吧,贵人一定会重重有赏的!”
天字零号房?
这倒教让荆望起了兴致。
凤鸣阁是隗都城内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齐钺虽是不爱应酬,但总也有脱不开身的时候。
荆望陪着齐钺到过凤鸣阁几次,却从未听说过阁内还有个天字零号房。
他一口啐掉嘴里叼着的草梗,不动声色地跃下墙头,悄悄混进了瞧热闹的人群中。
“天字零号房?”为首的护院嚣张地白了地上的人一眼,“你既知道是贵人,便好好瞧瞧你自己的身份!你能认识贵人还犯得着混成个叫花子?”
地上的人一身破布褴褛,几乎衣不蔽体,一脑袋头发油腻腻地结成块,不止贴在头皮上,还散下来糊了一脸,即使是荆望这样的好眼力,凑到这么近的地方也瞧不清样貌。
那人不依不饶地上前扒住为首的护院的鞋面,“大哥,我求你了,就算不带我进去,您也帮我传个话儿行吗?”
“呸!”那护院一脸嫌弃地将人踹开老远,“再不走,别怪哥儿几个动手了!”
围观的人群也赶紧往后让了让,想来一是怕这乞丐撞过来脏了自己的衣裳,二是也不愿意瞧热闹还被误伤。
几个护院提起手里的粗木棍子,地上的乞丐便哆哆嗦嗦地在地上爬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人群中唯一一个没有后退的人身上。
荆望当年因战乱和家人失散,在入伍之前也当过两年乞丐,现下他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不免起了一时恻隐。
“几位兄弟。”他躬身将地上的乞丐扶起,“人家要饭,你们若方便便赏一口吃食,若是不方便赶走了便是,犯不着动棒子吧?打开门儿做生意的,见了血只怕是也不吉利。”
“你又是哪儿来的?”为首的护院不耐烦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不怕死的人这么多?”
护院说着话上前,没任何征兆地抬手就是一棒向荆望抡去。
荆望只一抬手,便稳稳地接住了。
他手上加力,儿臂粗的木头棒子便“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人群惊呼出声,那群中看不中用的护院也是吓得立马后退两步,那乞儿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倒是人群外有一个人声音喊得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