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蛊自己不觉得自己是蛊。
心甘情愿帮着李檀茗和楚凌对付他。
蠢到极致。
楚辞奕微咪双眸,手上力道稍稍重了一些。
怀里的小金丝雀似乎感觉到了,便难过地挣动。
“你都听到了?”
楚辞奕的手,钻进了被褥,往下移了一点。
触感是细腻光洁的皮肤。
秦生绷紧了身体,回道:“没有。”
“是吗?”
难得连续几日能将这只漂亮骄傲的小金丝雀绑在身边,不享受短暂的时光实在浪费。
每次在一起,他和秦生除了吵架、上床,仿佛没有其他事可做了似的。
秦生骨架子小,但脾气特别大。
稍稍惹得不开心了,便龇牙咧嘴,像炸毛的小猫。
楚辞奕细细端详了一会睡颜,问道:“宝宝睡醒了吗?”
“别碰我。”
秦生挣扎着起身,直起腰又跌了回去。
“腰还疼吗?”
装腔作势。疼不疼你不知道?
秦生气得几乎想翻白眼,可就是没有力气。
生气的同时还不忘质问道:“谁跟你打的电话!”
楚辞奕的手在被褥里滑动了一下,道:“宝宝猜猜?”
“……小情人。”
秦生恶狠狠地说:“你又在外面找小情人!”
这是小家伙难得猜错自己情绪的几次。
楚辞奕指尖微动,问道:“为什么?”
“哦,你找不找小情人跟我没关系。”
话音刚落,秦生突然窝在他胸膛上不动了。
腰微微弓起,垂下,又弓起,再垂下,宛若一条蹦蹦跳跳的小鱼。
良久,楚辞奕松开了手。
“现在可以说了吗?”
“嗯……”
秦生的应答不是同意的意思,而是羞愤细碎的呻/吟。
“还不肯说?”
“你——”秦生哽/咽着打断道:“你,你用那种欺负人的语气在说话,你……就是外面养了小情人……”
“我欺负人就是养小情人了?”
秦生撇开脸:“你自己知道。”
楚辞奕知道自己总忍不住故意惹秦生生气。
但把清冷俊秀的脸颊染上一抹又一抹的红潮,不管是愤怒的,还是抽泣的,都有一种惹人沉醉的好看,但不代表他喜欢让自己的小金丝雀落下这样的坏印象。
“我没有欺负老婆的习惯。”
楚辞奕把他抬起来一点。
打量秦生倔强含泪的小脸蛋,语调缓慢而沉稳:“宝宝,我在和楚轩昂打电话,欺负他和欺负你不一样的,我厌恶他,也不会放心把身体的一部分交给一个品德败坏的人渣。”
楚辞奕说得一本正经。
那一部分就是埋进身体里的一部分。
睡着了也不愿意拿出来。
秦生哭得更厉害了。
连续打了好几次嗝:“你……你滚开……嗝。”
秦生只知道昨天晚上被楚辞奕安慰。
安慰着,安慰着,就安慰到床上去了。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但自从勉强同意当他老婆后,这样的情况楚辞奕做得坦荡又明目张胆。
秦生自己存了一点私房钱,但距离迁移坟墓需要支付的款项差远了。
一个位置较好的双人墓,就需要十几万的价格。
秦生没那么多钱。
也不要给秦何琼葬得舒服。
楚辞奕却觉得,越是死得面目全非,葬礼越要风风光光举行。
把秦何琼平日里的狐朋狗友,还有新婚妻子一起喊来。
再舒舒服服吃一顿豆腐饭。
葬礼上会有把尸体抬出来,让众人围着献白花的环节。
但出车祸被撞得面目全非的人,即使再怎样化妆,也遮不住鲜血淋漓且狰狞的伤口,更不会抬上来给大家献花了。
没有这样的环节。
楚辞奕偏要设定一个秦何琼躺在棺材里出场的环节。
要得就是让秦生那群贪得无厌,犹如狗皮膏药的亲戚好好看看,贪婪无赖的下场是什么。
秦生才没有举办盛大葬礼的钱。
起先还不同意,楚辞奕便循循善诱,拧开了他睡衣前的两颗纽扣:“宝宝的亲戚不就是我的亲戚吗?”
秦生身体一颤:“……你,你说话就说话。”
动手动脚干什么。
果然,楚辞奕接着轻轻说:“不过……要收点利息。”
哦,他就是想找一个理由做那种事。
秦生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骂道:“你厚颜无耻。”
“要不要把葬礼办隆重点,嗯?”
只有盛大的葬礼,秦何琼的狐朋狗友,和贪婪的亲戚才会寻着味前来。
他们不是没想过借着秦生的名义向楚辞奕要钱。
被拒绝后脸色骤变,破口大骂。
秦何琼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回家把怒气发泄在妻子身上。
拳打脚踢。
秦何琼这样。
跟他玩在一起的都是一群乌合之众,同样如此。
秦生一回忆起曾经的情形,便气得要死。
嗫嚅了几下嘴唇,回道:“……哦。”
“哦就是同意了?”
楚辞奕总喜欢问一些无用的话。
秦生恼羞成怒道:“你烦死了!”
好像得到了默许。
楚辞奕刚开始的动作还算温柔,后半夜便是无休止地冲撞。
起先秦生还有力气撑着腰,后来,哭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第二天醒来。
秦生发现楚辞奕轻声轻气地说话。
第一反应,就是外面养了小情人。
“宝宝。”
楚辞奕拿起床头柜上的金丝边眼镜戴上,更显得斯文儒雅:“我只是害怕吵醒你。”
第62章
楚辞奕说话亦真亦假,但语气坦然自若。
秦生一边哭一边瞪着他,视线模糊一片。
直到擦了鼻涕和眼泪,眼前男人的脸才一点一点清晰起来,他盯着那张讨人厌的脸看了半响,昏昏欲睡的脑子才逐渐清醒。
哦,大概没说谎吧。
要是说谎,装得再像,眸子里蕴着揶揄戏弄的神色也会显现一些出来。
秦生隐约知道自己冤枉楚辞奕了。
还知道心虚,轻声哼哼,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走……走开,嗝,我饿了……”
楚辞奕笑道:“不吃醋了?”
谁会吃你的醋。
秦生不想回答,微带恼意的眸光出卖了他。
楚辞奕便在这一霎那,抽身而出。
温暖舒服的感觉蓦然消失了。
他难免惋惜,又看到秦生露出僵硬羞耻的表情,愉悦道:“宝宝,都五年了,怎么还没习惯?”
不习惯是体质的原因。
对外部的刺激格外敏锐。
秦生强迫自己从床上坐起,腰酸得眼泪直打转。
“……我讨厌你。”
他有种动弹不得的无力感。
楚辞奕甚至可以随意抬起他的腰,帮忙将曾经褪下的内裤重新穿上,看到自己喜欢的地方,还能用大拇指,暧昧摩挲一下,等秦生发出难以承受的低吟,才轻笑一声,恋恋不舍地放开。
简单来说,帮秦生穿衣服这件事让他很爽。
“宝宝要穿白色汗衫还是黑色汗衫?”
“黑色的。”
“黑色会不会太老气了?”
秦生气愤道:“你想给我穿白色还问我干什么!”
“白色的领子高一点。”楚辞奕细致地挑选着衣服:“可以遮住宝宝锁骨上的痕迹。”
“哦,你真好心。”
秦生扯过被褥,缩在里面冷嘲热讽。
这个老色/坯明摆着有私心。
白色汗衫印着“奕”字。
穿上去仿佛就是他的人了。
楚辞奕坦然接受了“他很好心”这个说法。
抱起秦生换上汗衫。
他皮肤白,穿白色更显得晶莹剔透。
“明天是秦何琼的葬礼。”
秦生提不起兴致:“……哦。”
楚辞奕面不改色在他紧致的臀部上轻轻拍了一下:“名单已经做出来了,等会吃完饭,给宝宝过目。”
这一拍,把秦生所有的怠倦全拍没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秦生恼羞成怒:“你有病——”
楚辞奕见好就收,把他抬到自己腿上:“弄疼你了?下次不打了好不好?”
——还有下次!
“老/变/态!”
秦生终于把腹诽多年的词骂了出来,他像一只气坏了的兔子,在楚辞奕怀里乱拱:“明明知道我腰疼,明明知道我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