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鬃白(75)

作者:豆子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青翃用手频频触摸扳指,以掩饰自己的紧张。显然这一战太关键了,蓝乡安输了,比赛就提前宣布结束了。

余清浅又是第二式第三式迅速跟上,蓝乡安根本无招架之力,眼看就被逼出湖泊的范围,众人的惊呼中,他却一个漂亮的闪避,从余清浅的剑光下滑了过去。

这招闪避平常人还以为他是绝境逃生的智慧,其实是梅花六剑“頩姿冷艳明沙水”里的一个小转身,剑宗讲究的是人剑合一,身子的协调和飘忽是极重要的。

蓝乡安见已从剑光网中逃脱,立即使出日月剑去对付他,但余清浅马上还击,两人同时使出日月剑,余清浅本是信心百倍,但每一剑与对手相击,都好似被活活弹了回来,这种感觉马上就加重了数倍。

此时接近正午,阳光正盛,蓝乡安手中乌黑的剑,如一只三足乌,光芒万丈,直指胸口,余清浅眼见丝毫不能躲闪,这把剑陡然停住了,余清浅心知自己输了,虽有些怏怏,却果断飞出了湖泊。

仲裁官举起旗子高喊:“徐长若胜!”

只听今月弟子欢腾呼叫,泰若院一时成了欢乐的海洋,蓝乡安吁了口气,他缓缓地飞落在湖泊边,接受大家的赞赏,弟子们齐生高呼:“长若!长若!”

他听到这呼喊,虽有些怅然,但当他看见晼晴都高兴得跳了起来,那眼中却是喜悦的泪花,他禁不住也笑了,这微笑将晼晴感染了,她冲过去抱住了蓝乡安。

邓永湉远远地看着,脸色转阴,膑已却平静地露出一丝笑容。青翃已是张开笑口,道衍只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又回到之前的平静。

最后一战是邓永湉对阵何亭风,邓永湉在三玉弟子中的实力最好,轻松以日月剑胜出,他的胜出,代表着今月的完胜,道衍已经落下了脸,青翃却是喜笑颜开。

第68章 人心叵测

永湉轻轻飘飘地飞了下来,却是落在晼晴面前,今月弟子高呼:“永湉!永湉!”

晼晴看到今月的胜利,笑得婉然,邓永湉微笑连连,忽然弯身横抱了晼晴,晼晴嘤咛地叫了一声,想要挣扎,举手掴他耳光,但邓永湉脸一偏避掉了,又附在她耳朵边说:“师妹,今月胜了,不高兴么?”晼晴这才没有反抗。

弟子们又是高呼:“师兄娶师妹,师兄娶师妹!”青翃虽不乐意,却勉强笑着,膑已却是哈哈笑出声来,忍不住道衍也微微点头。

蓝乡安从前面的喜悦中彻底抽出来,内心中顿生一股怨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也许是看不下去邓永湉这幅嘴脸,但在阵阵欢声中,他也只能漠然望着,束手无策。

青翃本留道衍吃宴,被道衍谢绝了,他黄昏便带着众弟子御剑而去,青翃也长长吁了口气,毕竟今年比赛是险象环生,差点就丢了师父的遗骨,他又到宫宇的后山轩辕殿,跪拜师父灵位,已谢师父在天之灵。

蓝乡安刚回到住处,就被晼晴的丫鬟叫去她厢房,只见晼晴手里拿着一壶酒,眉开眼笑地说:“今夜一醉方休!”

蓝乡安也正有郁闷,便爽快地应了声好,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将酒喝完,晼晴说喝得不过瘾,又待要去取,蓝乡安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晼晴漠然地问:“师兄怎么了?”

蓝乡安慌忙放了手,有些尴尬:“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回来,我叫人给我们烤只羊来,你喜不喜欢?”

蓝乡安望着她的背影,却是怎么也不了解自己了,从前是那么讨厌她,如今却有些在意她。

他感觉晼晴离开的这段时间很漫长,甚至有些空落落的,等她回来时,虽是强装着镇定,却仍有一些喜悦流露了出来,两人把酒言欢,撕扯羊肉,坐地大嚼,陶然不已。

到了最后,两人靠在一起,轻轻唱歌,又相拥在一起,仿佛时间凝固,夜墨入书。

二日天露熹光,蓝乡安醒过来发现晼晴钻进自己怀里,衣衫不整,一下子慌了神,慌忙扶她起来,但晼晴软绵绵地搭着他,口里兀自念着:“长若抱着我,抱着我!”

蓝乡安觉得尴尬不已,正待喊她醒,却听外面有声音喊:“汪师兄死了!”他一震惊,汪名琴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将晼晴推醒,晼晴听到外面的喊声,也慌了神,两个人各自整理衣衫,也不管这满地的杯盘狼藉。

宫宇洪钟雷响,众人往大风殿去,蓝乡安也算得半个今月弟子,和晼晴一起去了大风殿。

满殿的气氛凝固,青翃悲恸:“想不到名琴昨日比武受伤,今日就身遭不测。是谁这么狠心要害名琴的性命?”

膑已拉着一只瘸腿上前:“师兄,名琴胸口的剑伤比普通剑略宽半寸,正是青丝流光的伤口。”

众人皆惊,所有人看着蓝乡安,眼睛里是困惑和愤怒,蓝乡安忙解释:“掌门师尊,师叔,此事与无名却无关系,请三思啊!”

膑已说:“你竟敢狡辩,我刚刚已派人去你房间搜查,你剑上分明还有残留的血迹。”

蓝乡安辩解:“这又能说明什么,天下与青丝流光相同的剑千百万,沾染血迹的剑也千百万,如何说明是我杀了汪师兄。”

膑已说:“你不就是想要证据吗?”

娄春生蓦然站了出来,问大家:“你们猜,我在名琴的房间发现了什么?”

青翃说:“说。”

娄春生举起手,他两指之间夹的是一颗银色的珍珠,有人已经猜出了,这珍珠是蓝乡安的面具上掉下来的。

蓝乡安冷笑:“荒谬,一颗珠子说明得了什么?”

娄春生不慌不忙走到蓝乡安面前,将这颗珠子贴上去,这珍珠不偏不倚正嵌入他面具的一个窟窿里。

这严丝合缝的巧合令蓝乡安诧异,除非有人盗了他面具上的珍珠,但这不可能,他日夜带在身边,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要么就是,对的,珍珠不小心掉了,被娄春生捡到了,那一定是昨天比武时造成的。

可他怎么也料不到,他们竟然要用如此毒辣的手段来陷害自己,用汪名琴的性命也太不值当了,除非他们根本就是要汪名琴的性命,自己顶多就是顶罪羊罢了,这么一想,他全明白了。

晼晴只在一旁是困惑和愤怒:“就算是面具上的又怎么样?”

这句话一出,永湉也忍不住开口了:“表妹,你说怎么样,他面具上的珍珠出现在汪名琴的房间,你想说是珍珠自己滚过去的,还是汪名琴自己拿回去的。”

晼晴也被说得钳口结舌,有弟子已震怒:“师尊,请处死他,以泄我等心头之恨!”众弟子都纷纷附和:“为师兄报仇!”

蓝乡安被这阵势唬得有一丝胆怯,但心里仍明镜,又反问:“你们说我杀了汪师兄,可有动机?一个人没有动机为什么要去杀人,我和汪师兄素不交往,我为何要杀了他。”

邓永湉说:“动机?这朗朗乾坤,还凭你抵赖不成,当日你被七娘赶下山,这事情可是真的?”

蓝乡安说:“是。”

邓永湉说:“你被七娘赶下山,汪名琴正好看在眼里。”

“汪师兄看在眼里那又怎样?”

“因为汪名琴和徐长若一样,受了师娘的知遇之恩,而你蓝无名,却对师娘做出了不敬之事。”

晼晴怒气冲天:“邓永湉,你胡说八道。”

邓永湉说:“我没有胡说,他分明是喜欢七娘,那日趁师娘不备,想猴急抱着师娘。”

晼晴骂:“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舌头割下来。”

膑已劝解:“晼晴,这事与你娘的清白有关,你勿要阻止。”

邓永湉说:“师妹不妨听我说完。”又双目寒冷望着蓝乡安,语气如剪:“师娘念及与你有师徒情分,并没有计较你,是不是?所以赶你下山之时,她一定还说了永不见你的话,是不是?你当时也只能下山去,可这一切却偏偏被汪名琴看在眼里,汪名琴是个正直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这毕竟关系到七娘的清白,而你,为了在今月出人头地,你只能杀了汪名琴。”

众人唏嘘,青翃愠怒:“你果真做了这荒淫之事,我要替七娘杀了你。”

蓝乡安跪地:“掌门师尊,我就是有一百个胆也不敢猥亵师娘,师娘对我有知遇之恩,如再造父母,就算拿我一百个脑袋,我也不敢觊觎师娘分毫,我对师娘的敬仰,天地可鉴,若有违意,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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