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至(24)

作者:丁律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给你擦掉……”黎梨被吼得,举起餐巾投降。

周非凉大怒,将她一掀开,赤着脚跌跌撞撞的要走。公主号:半橘洛洛整理

黎梨在他耳侧大笑:“您慢点,别摔了!”

要不怎么说玩火者必将被火焚呢,黎梨大笑没过三秒,周非凉这个视力障碍者恼怒的一掀开耳侧烦人的声音,但声音无形的,所以他掀了个空,可手掌却真真实实抓到了一只东西,圆形,有点软,大,他掌心包不住。

旁边两个围观者:“………………”惊讶有那么大。

黎梨眼眶都红了,旁人以为她气得,她委屈,身为女人她该立即一哭二闹三上吊,然后让凉三爷收了她,从此飞黄腾达,一步登天。

但是……

她视权势如粪土不说,还视生命如草芥,跳起来,照着周非凉那张俊脸“啪”一下挥了一耳光……

世界安静了……

周非凉的脸被打偏过去时,他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怜的这是一位视力残障人士……

手感也不是那么精准,尤其对于她的尺寸还是高中时代记忆,且这些年她突飞猛进,不为他所掌握,再且,他可能也不晓得是她,甚至兴趣缺缺猜测这只是一块猪肉,从绳子挂下来沥水的而已,不巧被他掌握……

然而,不管黎梨如何猜测他的内心,他真正的内心怎么运转她还是一无所知。

但可以肯定,他火气已经烧到天灵盖,一双眼一辈子的不可置信都给装里头去了,就要对她采取开膛破肚措施……

“对不起!”黎梨拎起易简衣领,拉出人拔腿就跑。

并对刀疤男丢下一句:“给三爷换套衣服!”

刀疤男望望自己爷白皙脸上留下的五根清晰手指印:“…………”

仿佛这一刻是在做梦。

……

出了一场小风波,黎梨终于把人带出来,塞回自己中医馆。

不由分说,直接一巴掌。

打周非凉是无意,打这掌就是故意为之。

易简惊怒交加的瞪她,倏而,又把头低下。

黎梨一双眼令人不敢直视,像湖水一样,纯粹浩荡。

“今晚十二点我上山把你那个朋友带出来,拿到骨灰后立即滚,再跟我叽叽歪歪坏我大事,揍死你没商量。”

易简“唔”一声,像吓破胆的小鸡,绵长应了。

……

晚上的天仍是下雨。

黎梨下午有去红楼探风,阮八守在门口告诉她说,周非凉一下午都没动静。

那意思就是没出房门。

她不由担心,自己一巴掌不会把周非凉打自闭了吧?

他情绪那么不稳,与在国内时两样,好像双重人格一样分裂,不管做哪一重人格,刻意压制自己另一面都是煎熬的。

她得给他道个歉。

她觉得。

小心翼翼摸进去,在二楼碰到刀疤男,对方一脸不可思议,问她为什么三番两次惹周非凉生气,图的什么?

黎梨无奈笑:“图你们脑海想的我对他有非分之想的想法。”

“你真的很特别。”刀疤男惊叹,眼神佩服她,“也许你真的能成功。”

“成功了给你加薪。”黎梨笑着做保证。

刀疤男摇头,放她上去了。

黎梨到三楼,敲了他房门,他没回应。

她就只好在门口站着说,“早上真不是故意的,况且吃亏的也是我嘛,我还没过床.伴,你让我很吃亏了已经。”

这话过去大概一分多钟后,他似乎在午睡中被吵醒,声音低而哑,“跟我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黎梨笑,“没关系,没关系。那我们就彼此抵消,谁也不欠着谁了好吗。我晚上还要去办点事情,要是明天早上没回来,你就让其他人给你做点早餐,早餐很重要,一定要吃呀!”

说完等了许久,他没有回应,黎梨心里正失落,他忽而传来类似关怀之语。

“你去哪。”

黎梨好惊讶,竟然品尝出他语气有一点不舍,害怕她离开的气息,不由怀疑自己是否做梦,她十分高兴,笑回,“就去看望一个朋友。顺利明早就回来,不顺利……你就每天好好吃早饭,换一个护工,不气你的就行。”

她觉得自己交代的够多了,不等他回应,转身下了楼。

……

万人坑在群山的包围之中,是一个类似盆地的存在,天然的坑状,令罪恶发生在此处,会由大自然纯粹处理,或变成土壤肥料,或变成参天树木根下一堆装饰品,也会变成旅途中人们发出尖叫的类似音乐作品的存在。

总之,每件事物都有存在的道理。

心存敬畏,没有坏处。

漆黑雨幕中,山路看不出原来轨迹,全靠直觉和强光手电微弱的光,跋涉前行。

“救命……”

雨声狂响中,黎梨猛地回头,“谁?”

她本能说的中文。

黑乎乎的树林丛中,那道声音回答她,“救我……”

也是中文。

黎梨往声源方向走两步,然后踩到一堆白骨,她不是不怕,只是没时间怕,尤其还有人在装神弄鬼的情况下。

她在雨幕中举起手电,对着树林中照:“不管哪路人士,我上来只是领具遗体,孩子太小,折身在异国他乡,家里老母亲一直在挂念,带回去安葬,了老人家一个心愿。”

对方不吱声了。

黎梨往自己来时的路看,发现自己被跟踪了,也许从山下开始就在有心人士掌握中,只是雨大,她的反侦察术完全失效。

冷笑一声,硬着头皮往前闯,很快,到了一颗三人环抱粗的大树下,一只蓝色的行李箱被丢弃在那里。

黎梨无奈,过去捡起,然后往回拖。

沉甸甸的。一个十九岁家庭不富裕的年轻小伙子遗体。

她来前对易简说,她做缉毒警看太多了,那些公然在网络招聘人体运毒者的广告无孔不入,他们伪装成正常招聘模样,寻找适宜的目标,特征包括年轻化,学历低,没正当职业,整天想着天上掉馅饼,这些冲动又缺钱的年轻人,一勾一个准。

把人哄着带出国做大买卖,然后突然变脸,不塞下巨量毒品带回国内,就会被威胁,被虐待,甚至像箱中的小伙子被弄死在异国他乡。

社会险恶,一开始不异想天开,很多事都不会发生。

雨越下越大,直到看不见前方。

视线浑浊,黎梨继续往前。

当旁边忽然围过来五名穿雨披的男人,黎梨反而淡定了,这些人通通都是杀害这名小伙子的凶手,她为同胞愤怒,然后和他们拼杀到一起。

但黎梨不傻,她当然带枪,这地方枪械泛滥,她少不得送对方几颗子弹,可奇怪的是,她把行李箱拖下山,在一个简易办火化的厂房内等待时,她枪里子弹竟然只少了三颗。

她惊疑。立刻跟老板打了招呼,再次返回事发点。

此时天已大亮,雨也停下,那些林子里倒处长满了蘑菇,那五个人有三个不在了,而有两个却分别被一枪爆头,死状惨烈。

她绝对没有这么干过。

即使这里无法,也是在和恶徒斗,她都不可能开枪杀人,所射部位皆是肩部,手腕这些地方。

有人在帮她。

这个想法出来时,黎梨惊愕。

回到小镇,她将处理好的骨灰盒塞到易简手里,“你赶紧走。昨晚还是惊动了他们的人。”

“你怎么办?”易简又哭出男儿泪,他感觉自己背负了许多情义,怎么还都还不掉。

黎梨说:“你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别因为一些挫折从此毁了自己,你该拿出真正的勇气成就自己,而不是自大妄为。”

易简立刻就带着骨灰盒过关回国了。

黎梨亲自送他到口岸,然后看着他踏进国门。

她离去。

在街上买了兜售手串的妇女两串不值钱的手串,搓得热热乎乎的回到芒街。

芒街街口有一颗大榕树,树根盘错,给人蓬勃的生命感。

黎梨愣住。

榕树下站着一个男人,白衣白裤穿得微凌乱,裤子细带没系,像耍流氓,但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潮流,上衣敞开,在风中四乱的飘。

他是穿白色最好看的男人。

手里盲杖,细长精致,仿佛是天生的搭配,乱乱的又让人觉得不羁。

“盯着我看做什么?”他忽然发声,转眸过来“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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