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讲慢一点+番外(97)

作者:图尔瑞斯特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应颂一扫面前的餐饭,下意识皱了皱眉,但还是点点头,问道:“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没有,是吃不下。”袁臻疲惫地抿着嘴笑:“太……太惊喜了,你们俩我一开始就在站的,上次学院墙有人骂你,也是我第一个怼回去的,我就知道,就知道我家的墙头绝对塌不了,那个……我会保密的。”

“没事。”应颂走到她身边坐着,而任岘也自觉地坐在了袁臻的另一边,椅子还没暖热,任岘的电话就响了,他一看来人,脸色顿时变得凝重,对二人歉意一笑:“你们俩先聊,老师去接个电话。”

等任岘走远了,应颂笑着问:“你为什么一开始就断定我和他是你想的那样呢?”

“因为任老师说他爱人有点发烧,在楼下打针,没过多久,你和他一起上来了,手背贴着的医用胶带上还有已经干了的血渍。”

“……”

袁臻的话说得应颂一阵脸红,他小声说:“对,我是出柜了,对象是他。”

袁臻说:“没关系,我会替你们保密的,没想到有一天我嗑的cp能够成真,应颂,你太厉害了,谁跟谁告的白啊?”

“互相,没有谁先谁后。”

“这样真浪漫。”

应颂话题一转:“说说你吧,阿姨和叔叔医院这边怎么说?”

袁臻咬着嘴唇,说:“刚刚医生出来说,情况有在好转,但还是要进行进一步观察。”

应颂问:“你的家人呢?”

“爷爷奶奶大概还会有半个小时就会过来,还有表亲,有的已经来探望过了,有的说明天一早就会来。”

应颂拿出手机,说:“我也帮不上什么太大的忙,我给你的爷爷奶奶点个外卖吧,老人家一把年纪,过来一次不容易。”

袁臻正要推脱,应颂说:“没事,花不了多少钱的,我定在半小时之后再送来。”

两个人看着彼此,袁臻疲惫的脸上露出感激,眼角有水痕滑落,事实上应颂很少见女孩流泪,他手忙脚乱,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哄着她说:“别怕,不哭。”

他说:“It's gone tomorrow. Everything will be ok. ”(都会过去的,事情会有好转的。)

他和袁臻一直等到她的爷爷奶奶赶来,一路上风尘仆仆,头发都被大雪打湿的两位老人,一见袁臻就抱在一起痛哭,奶奶皴裂的双手捂着她的后脑勺,一边抹着眼泪说:“我苦命的臻臻。”

应颂是极易受感动的那一类人,看着此情此景的他也有点忍不住,又不好打扰到他们,只好先给袁臻发了信息说要离开,才走出了科室,回到楼道里,只见光线昏暗的走道开一扇窗户,冷风一阵又一阵,雪花时不时地飘了进来,激得他打了个哆嗦,太冷了。

但是穿得比他还少的任岘,此刻就站在风口,指尖恍然有明灭火星,听到有动静也不回头看一眼。

第102章

黑夜巨大的铁幕从天间直倾而下,被落在房顶,地面,树枝上的雪映衬得呈现出浓稠的暗红,他几乎都能听到雪花跌落的声音,窸窸窣窣接踵而来。

偶尔几颗无辜的落雪被顽皮的北风吹进窗内,悄无声息地落在任岘指间捏着的烟上,在火星间歇斯底里地发出一声惨叫,顷刻间便消融了。他看着深沉的夜色,缄默,眉间愁云如天缀的那样,无论如何都化不开。

应颂上前,从背后握住了他的手,并不迁怒于他为什么再一次消失许久的问题,直觉上他感到,隐隐约约间,任岘似乎被什么所困扰,他被这样莫名的氛围所感染,也不说话。

深夜的医院愈发静谧,除了走廊里常亮的灯光,和不远处住院部的零星的几处亮着的窗户,傍晚来时的喧闹已经隐没了下去。

但他并没有想到,明明前一刻并没有反握住他的手,突然将他抓得死紧,一股大力将他甩到了任岘面前,他的腰正抵着窗框,呼啸的冷风争先恐后地来从背后拥抱他。

任岘捻灭的手上的烟,而后扳着他的下巴,从嘴里把最后一口烟气给他渡了过去,阴晴不定的脸上忽然而至的几分邪佞让他错愕不已,又加上没有丝毫的准备,多日以来都没有碰过的东西,这一下直冲他的口腔。

熟悉而陌生的味道登时便占据了整个肺部,他猛烈剧咳,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的双手推拒着任岘倾轧过来的身躯,而任岘明显不愿意放过他,以至于应颂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被迫享受大雪的洗礼。

任岘的一只手落在他的腰间,大张着手指扣着他的腰,一只手留恋在他后颈散披着的发丝上,将嘴唇,鼻子,都埋在应颂细腻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每一份属于这个孩子的气息。

直到咳嗽渐缓,应颂的双臂反勾上了他的脖颈,声音里还有着浓浓的鼻音:“怎么了?”

话音刚落,任岘正巧从他颈间抬头,应颂从他的唇角向上看时遇到了一双漆黑如墨般的眼眸,而眼白里几乎全是赤红,血点激得应颂的心也跟着猛烈跳动起来,那灼热的恨意,如滔天洪水一样,掀起了一道如遮日月的巨墙,一齐向他涌了过来。

而任岘仅仅留下一句:“Saviolum.”之后,便噙住了他的嘴唇,毒蛇一般的舌头径直挑开他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缠着他滑嫩的舌不肯松。

二人口中黏腻的唾液交织,如打架一样的激吻,呼吸急促,激烈的气息缠绕彼此,谁都不肯放过谁,应颂只觉荒诞不经,没有丝毫的预兆,任岘就这样对他,即便楼道再为隐蔽,但深夜总有夜班的医生和护士经过。

半边的屁股已经被挤到了窗沿上,任岘没有任何停止闹剧的想法,吸吮他的嘴唇,轻咬被他勾走的舌尖,他在喘息间小声唤着任岘的名字,说着乖,并环紧了他的脖子。

逐渐地,任岘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从口舌翻搅到最终,呼吸平复下来后吻着他的唇角,他从里面莫名地感受到了任岘体现出了一丝脆弱,如一根时隐时现的丝线似的在他的神经周围游走,而正好被他抓个正着。

应颂的拇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眉眼,最后改变了心意,扳着他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上,手指轻轻拍着他的脑后,粗硬的短茬他摸得心悸,悄声问道:“乖,跟我说说怎么了?”

任岘搂着他的腰,看着小孩光洁又窄仄的下颌,小声说:“没事,想你了,抱歉,是我任性了。”

还是疑点重重,任岘与平常不相统一的表现让他感到困惑,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他又找不到其中的关窍,只得哄着说道:“那回家好不好?”

任岘点点头,把他抱了下来,就在他要牵自己手的一刹那,电光火石一般涌起了什么看似普通的回忆,应颂问道:“刚刚是谁打电话给你的?”

任岘恢复了最初的样子,笑得毫无破绽:“乖宝乱想什么呢?我叫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咱们俩很久了。”

应颂只好按下心头疑虑,和他一起出了大厅,医院的大门口,一个陌生的男人正在屋檐下等着,见到他俩以后格外激动,上前来,说道:“任总,你们终于下来了,走吧,上车。”

在这一刻应颂改变了主意,他拉住了任岘的手,咬着嘴唇万般纠结,最终看着他,问道:“这里离家远吗?”

任岘还没发话,司机倒是殷切道:“小少爷,不是很远,步行也就是二十分钟,开车大概五分钟就能到。”

“我们走回家吧。”

此话一出,不仅是司机,连任岘也有些吃惊,皱着眉,带着轻微的训斥,说道:“胡闹,你还生着病呢。”

应颂把任岘的手放在自己额头上,抿着嘴笑:“你看,烧已经退了,我嗓子也不是很痛了,我就是想,和你看看深夜街上的雪景,满足之前对你的承诺。”

任岘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与他漠然对峙着,后来在他期盼的眼神里败得一塌糊涂,“小林,把车上的伞拿过来。”

“任总,怎么连你也……”

“去吧,我家小孩我惯着,反正生病了是他自己受着。”

应颂也不顾林司机在当场,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得寸进尺道:“你背我。”

这样的表现深得任岘的心意,他慢慢地回吻,心如化冻春水,嗓音越发柔和:“好,我的小祖宗。”

行人寥寥,空阔的大街上,炫目的灯光被雪色隐去大半,只依稀照着回家的路途,寒风料峭,搔刮着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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