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余正在套着衣服:“位置你看不到的,哪有一天晚上就好的,当药酒是神药么,你这金贵的身体起码要一个月才能消了这淤青。”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庄余拿上钥匙和手机准备出门,又回头说:“我今晚有空,去给你顶上行了吧。”
“真的?谢谢庄兄。”赫连卿跑去打开门送庄余出门,庄余再次回头说:“那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柜子里有泡面,饿了自己拿,还有,门要上锁,不要随便给人开门,知道吗?”
“知道了,庄兄你慢走。”送走了庄余,赫连卿关上门,并且把门栓带上。
地下室归为平静,赫连卿一个人坐在床上,抬头看通风窗外的天空,无聊地哼了几下旋律,又倒头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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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哥,你来啦!”丹姐正在准备夜场的摆设,看见庄余走进来,他左右打量了一圈就自顾地找了一个卡座坐下。
‘春宵’酒吧是贫民区唯一一家酒吧,大概是风水好,丹姐经营了八年,熬死了好几十家同行,在贫民区里,‘春宵’一家独大,而丹姐的桃花运随着生意一起火爆,不过全都是烂桃花。
只因算命先生说过丹姐真正的桃花会在三十五岁之后出现,所以三十五岁之前的烂桃花都是拜托庄余给赶走的。
两人的第一次合作是丹姐在八年前的一个晚上走夜路时遇到了疯狂追求着的骚扰,于是庄余‘英雄救美’,那追求者被吓得不敢来了,就有了接下来的长期合作。
这时间才下午四点钟,服务员们正在做打扫工作,给舞台做装饰,丹姐坐到庄余对面,身子扭成一股麻花似的,庄余只抬眼瞟了一眼,随即拿起桌面的花生边剥边说:“不是不喜欢人家吗,怎么还精心打扮上了?”
丹姐拢了拢胸前的长发:“我打扮是给自己看的。”
“那人什么底细?”庄余背靠着沙发背,双腿抬起搭在桌子上,被丹姐一手拍了他的膝盖一下,但是他无动于衷。
“名字叫什么忘了,只记得姓侯的,好像是一工厂的小经理,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我这酒吧的盈利高,长得还比猪头还猪,跟我一点儿也不配,他有个道上小有名气的三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仗着这点到处约小女生。”丹姐抬手欣赏自己新做的指甲:“还以为他只喜欢小妹妹款的,没想到老娘的魅力比小妹妹还要大。”
庄余:“他三哥谁啊?”
丹姐:“叫什么关三爷来着。”
庄余:“听都没听过。”
这时有个服务员匆匆跑过来:“丹姐,那只猪来了。”
丹姐对庄余一挑眉:“干活儿了。”
酒吧门口一阵脚步声,打头阵的是一位矮胖男人,后面跟着四位小弟,手里分别拿着一捧玫瑰花,一把车钥匙,一个珠宝盒,还有一个印有奢侈品logo的购物袋,标准的追女人手法。
庄余看到走进来的男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丹姐,你用猪来形容他,我觉得你侮辱了猪。”
猪男人站直了腰还没丹姐高,一看到丹姐就开始狗腿,脸上的横肉扯出一个猥琐的笑容:“丹丹,我来了,想我吗?”
丹姐翻了个白眼:“想狗也不会想你。”
男人没有被这句话打击到,拿过旁边小弟的那捧玫瑰花凑近丹姐,爪子就要去抓丹姐的手:“丹丹,我是真心的,我们可以先慢慢了解,给我个机会。”
丹姐被他步步逼近退了几步,随后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是庄余,他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修长的手指在光亮的刀身上抹了一圈,眼神凌厉地看着男人:“喂,手不想要了是吗?”
看到一把水果刀,男人立刻后退了,上下打量庄余,语气很不好:“你谁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硝烟。
庄余:“我是她大哥,你他妈就是整天骚扰我妹的那个……猪?呵,想追我家妹子需要的条件太多了,首要就是外形得好看,就像我这样优质。”
“……”男人的脸色立刻黑起来:“你知道我三哥是谁吗?道上人称关三爷,辈分能当你祖宗,我这样的家世谁配不上!”
“关三爷是吧。”庄余笑了笑,拿出手机不知道在点什么:“刚好你这位祖宗曾几何时喊过我一声祖宗,现在就打电话问候一下我的孙子,问问我是不是真有你这么一个孙子。”
男人的脸色更难看了,可是他又心存怀疑,他觉得这是庄余演出来的,并不是真认识关三爷,但是万一认识呢,加上男人自身本就不认识关三爷啊,那只是拿来骗妞的谎言。
那支手机真的拨通了一个号码,嘟嘟声响了第一声,男人就有点慌了。
而丹姐也在怀疑,她嘴唇不动,咬紧牙关小声问:“你真认识?”
庄余也咬紧牙关小声说道:“不认识,我赌这只猪也不认识。”
场面安静如鸡,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带着哭腔对人群中的两人大喊:“爹爹,娘亲!你们不要孩儿了吗?!”
庄余:“……”
丹姐:“???”
丹姐看这周围只有自己一个女的,这声娘亲她不认也得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庄余:我喜当爹了?!
☆、第 15 章
“爹!娘!你们为何要抛下我,我不乖吗?我不讨喜爱吗?我何处做得不好吗?为何不爱卿儿了?要把我抛弃于那……”赫连卿顿了一下,忽然不知道选个什么抛弃地点,大脑搜罗以前看过的话本情节,于是破口而出:“那十里外的坟堆里!”
众人纷纷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庄余和丹姐……
赫连卿像祥林嫂似的朝人群中央走去,编的一段台词用八十集也演不完的剧情。
丹姐小声对庄余说:“你这大宝贝在中央戏精学院有个博士学位吧!”
庄余呐呐地道:“我想也是……”
庄余的手还保持着搭在丹姐的肩膀上,赫连卿跑过去挤在两人中间,硬生生把两人分开了,站在中间勾着两人的手臂,看着对面的矮胖男人:“你是谁,是来破坏我爹娘的感情?破坏我的家?就你这个头上没几根草的胖驴也想勾引我娘,有我爹这么英俊帅气的男人在,你休想!”
“丹丹,这……这你儿子?!”男人被打量赫连卿,指着庄余和丹姐:“你俩不是兄妹吗?怎么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你骗我?!”
丹姐苦笑:“不是这……”
“哦~”猪男人气得有点颤抖:“难怪这小子脑袋缺根筋的样子,原来是你们兄妹苟且出来的智障野种,好哇,我算是看清你了!”
丹姐原本还想挣扎一下,但是听到猪男人说出那样的话,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可是还没等她开怼,一旁的庄余已经上去一记扫堂腿把那男人踢到在地,鞋底踩在他的脖子处,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他妈说谁脑袋缺根筋呢?谁智障?谁野种呢?谁他妈骗你了?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张猪都比你可爱的脸值得让人骗吗?”
他每说一句,手跟着节奏朝那张胖脸甩巴掌,脚下的力度也跟着加大,粗糙的鞋底把那肥胖的脖子踩出明显的痕迹。
一把水果刀的刀尖在猪男人的侧脸来回磨砂,稍微倾斜一点儿就会刮到皮肤,庄余似虎如狼的眼神看着他:“我警告你,这片区是我的地盘,以后不准出现在这儿,要是再骚扰我妹子,我割的不是你这张脸,而是直接让你不能人事,听见没有!”
“呜呜呜听见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来了不来了……”猪男人落荒而逃。
赫连卿插着腰仰头大笑,丹姐在一旁扶额:“大宝贝啊,你丹姐我的名誉尽毁啦!”
“怎么会。”赫连在旁边安慰:“丹姐,我娘说了,我这么听话,给谁当儿子谁有福气。”
想到自己今年才三十三,凭空被扣了那么一顶帽子,丹姐欲哭无泪:“我没你这么大个儿子。”
“给别人当儿子还骄傲上了?!”庄余说着就去扯着赫连卿的耳朵把人拎起来:“让你在家好好呆着却出来乱跑,还有戏瘾,哪儿学来的乱七八糟台词?”
赫连卿吃痛地踮起脚尖:“庄兄你轻点儿,我是在话本里看到的,不过看到一半被教书先生收了,幸好我是看完这一段才被收去的。”
“教书先生真该早点没收。”庄余松开了手,对丹姐说:“丹姐,把事情搞成这样不好意思了,这单算免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