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本公主劝你善(14)

作者:山茶不知花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青檀将腾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去,惶恐道:“公主,这……”

“我送你的,小花也有。” 白芷回头将玉镯戴在小花的手上。

小花一动不动看着手腕上的玉镯,手指在上面摩挲着,“谢谢公主,我头有些晕,先回房休息了,还请恕罪。”

白芷微微一笑,“嗯,好生歇息,身体最为重要。”

青檀慢慢的走过来,将盒子整理了一下,道:“公主,你觉不觉得小花有些奇怪?”

白芷拿起玉镯对着阳光照了一下,满意的欣赏着,回头道:“你方才说什么?小花怎么了,哪里奇怪?”

青檀挠了挠头,皱着眉毛,“我也说不上来,只觉跟平时不太一样,相较平时客气了很多,有些生分。”

听她这么一说,白芷摩挲着玉镯的手顿了顿,这还是小花头一回以公主的身份称呼她,“许是累着了,我见小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青檀将礼盒整理到一处,“嗯,脸色苍白无力,差极了。方才看见公主领着小花出来的时候,瞧着她煞白的脸色奴婢还以为她是生了一场大病呢。”

想起初见小花时的情景,白芷放下手里的玉镯,坐在软椅上向后靠了靠,“青檀,去吩咐厨房熬些鸡汤来,给小花好好补一补身子。”

“是。”青檀应声而去。

“贱人!贱人!”鹦鹉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大声尖叫着。

白芷闻声望去,只见赵景程一展折扇,快步向这边走来,勾起唇角,无奈一笑。

赵景程当即“啪”的一下合上折扇,咬牙切齿地指着鹦鹉,道:“本公子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倒是说说清楚谁是贱人?”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那鹦鹉左顾右盼,似是在找能做靠山的人物,可四下除了白芷便没了能说得上话的人。

那鹦鹉识趣的一步步向笼子后方退去,闭嘴不言。

见状,赵景程嗤笑一声,用折扇在空中虚虚点了点,“算你识相。”以折扇拍手,悠悠地走过去,“公主好兴致,这是……”

话音未落,一声尖锐刺耳令他头疼的声音又在耳边炸起来,“贱人!贱人!”

鹦鹉高傲的扬起下巴,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模样。

赵景程看着信步走来的尚灵染,叱道:“不愧是你养的鹦鹉,轮着来欺负本公子。”

☆、作画

尚灵染手伸进笼子里点了点鹦鹉的头,满意道:“都说鸟儿是有灵性的,看来此话不假。”

“谁知道你有没有背后教它说些什么。”赵景程颇不认同的坐在一旁,“一只鸟儿罢了,说的话怎能可信。”

“驸马威武!驸马威武!”鹦鹉边扑腾着翅膀边高声叫喊着。

赵景程嘴角一抽,瞪着鹦鹉,眼底充满杀气。

白芷低头一笑,展开宣纸拿起毛笔蘸了点墨,拢了拢垂着的衣袖继续作画。

笔画流畅手法娴熟,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一气呵成,赵景程好奇的拿眼扫了一下,当即被震惊了,“嚯,公主这是在画什么,柳树吗?”

白芷笔下一顿,细细打量了一下纸上的画作,“你当真看不出我画的是什么?”

“公主手法如此娴熟,想必是练过的。”赵景程一展折扇扇了扇,“不就是棵柳树嘛,有何看不出的。”

“你定是老眼昏花了。”白芷无奈的摇了摇头,放下笔面色变了变,将画拿起来摊在尚灵染面前,“你觉得本公主画的是何物?”

尚灵染匆匆扫了一眼,倒了杯茶,“公主画的鸡倒是不错。”

“什么鸡?怎么能侮辱人呢?!”白芷将画放在桌子上,抚了抚额,“这画中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当时他对我语出不敬,但还是将我安全的送了回来……”

尚灵染闻言被呛了一下,轻声咳了一声。

“公主遇难了?何时发生的事?”赵景程打断她的话说道。

“里安山秋猎那次,我采‘红果’途中病发,昏倒之际被高人所救下。”白芷面上洋溢着笑容。

此时,尚灵染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英雄救美啊。”赵景程一甩衣袖,叹道,“倒是一桩美谈。”

“他风度翩翩,英俊潇洒,本公主至今还记得他的样子。”白芷拿起笔继续作画。

看着白芷如此认真的在画“鸡”,尚灵染轻启嘴唇,微微皱眉道:“……公主当真记得?”

白芷只是一笑,“自是……”

尚灵染一挑眉头。

白芷挠了挠头,“……本公主当时昏了过去,没看清他的样貌。”

赵景程哑然失笑,拍着手掌,“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芷抬眸疑惑不解的问道。

“怪不得把救命恩人画成一只鸡,也不自知。”尚灵染喝了口茶,叹息一声悠悠接道。

赵景程展开扇子扇了扇,“灵染,这我倒要反驳你了,它哪里像只鸡?”

“对啊,哪里像了。”白芷一摊手无奈道。

接着便听赵景程说道:“分明是颗柳树。”

“对……不对!”这么一来一回白芷差点儿被绕进去,一拍脑袋,嘟着嘴巴,“你太过分了。”

“哈哈哈……”赵景程大声笑了出来,“公主还是别作画了,这样只会污染了你那英俊潇洒的救命恩人的。”

白芷展开宣纸,不顾他们的调笑兀自静心作画。

尚灵染看着画成一团乱麻的画,微微愣了愣。

便听赵景程说道:“血影阁的孽徒抓到了,秋后处斩。”

尚灵染一挑眉头,“哦?这么些天来,皇上有问出些什么?”

赵景程摇了摇头。

尚灵染似是不在意的问道:“如此全城戒备,调出如此庞大的人马来,居然什么都没有问到?”

赵景程以折扇拍手,感慨道:“查的是挺凶的,也不知为何皇上总抓着这点不放。”

“这可不是咱们皇上的风格”尚灵染刮了刮茶杯,“还是说……咱们皇上又在放长线,准备钓什么大鱼?”

赵景程一展折扇,“这还用说,自是准备放长线钓血影阁的人。”

尚灵染冷笑一声,思忖:以为放出这个虚假的消息来,就能引起血影阁的注意,从而顺藤摸瓜将我一网打尽?愚蠢至极!

听到“血影阁”这三个字,白芷笔下顿了顿,“本公主今日在新安街看了告示,处以绞刑,民声颇为鼎沸,全是称赞皇上英明的,这‘血影阁’到底是何组织?竟招致民怨至此。”

“公主还是不知道的为好,知道多了容易招致杀身之祸”赵景程收起折扇,放在一旁,“就连太子他们也敢动,还有何人是他们不敢作为的?”

白芷微微一怔。

“是啊,公主可要离他们远着些,以防火烧到自己身上。”尚灵染虽如此说着,语气里却尽是轻松之意,勾唇一笑。

“这倒是,况且公主……”赵景程刚开口便蓦地住口。

“此事先往后稍稍放一放,眼下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事。”赵景程喝了一口茶,舒了口气道,“‘血影阁’的人秋后处以绞刑,由霍思墨执行。”

尚灵染放下杯子,“秋后?是个不错的日子,咱们皇上年年处以极刑,都是选在此时。”

“重点是这吗?你怎么老是抓不住重点?”赵景程扫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尚灵染,“霍思墨执刑,咱们的西南王正在快马加鞭回来的路上。”

“捷报刚到京城,咱们这个皇上就在思考如何嘉赏与他,此事不出半日满城皆知。”尚灵染喝了一口茶水,仰头看了看天上自由飞翔的鸟儿,“你特意说与我听是何用意?”

“霍思墨少时便随父出征,在西南一待就是十年,这期间立下战功无数,也不见他有回来的苗头,可偏偏在这时回来,你难道会猜不出来他的心思?”赵景程杵着手肘,托着下巴,“你倒是给点反应,驸马爷。”

尚灵染斜斜瞥了他一眼,“话说一半,如此藏着掖着可不是你赵公子的风格。”

“你是真不懂呢?还是装不懂?”赵景程看了一眼还在认真画作的白芷,“他与公主可是有娃娃亲在身的。”

白芷笔下一顿,是……是在说我吗?可我并不是真正的白芷啊。

“那又如何?如今我已与公主共结连理,他还能带着公主私奔不成?”尚灵染嗤笑一声,“只是年少无知说出的稚言罢了,岂能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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