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又救了我(91)

短距离的瞬移,很快,但她却如经历了千百次针刺身心的折磨。

她俯身,微微颤抖的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眼底全是疼惜。

“白笙……”晚歌逐渐哽咽,眼眸里泛起涟漪。

白笙的眼紧闭着,面色如纸一般惨白。晚歌轻轻拭去他嘴角绯红的鲜血,薄唇沾血反倒添了一些气色。

晚歌的目光往下移,这才发现他被血色衣衫下半掩着的伤口还在滴血,伤口内那颗狰狞残破的心脏还在跳动。

震惊的神色僵在她脸上,脑中如闷雷炸开。她微颤的手停留在伤口边缘,同时,她的心也在剧烈的抽痛。

这一刻,似乎受伤的不是白笙,而是她自己。她的心正在被凌迟,一刀一刀的剜开,撕成碎片,同他一般,一直在往下滴血……

她蹙眉神伤,眼前的人,怎么变成了这样?

曾经活蹦乱跳的白笙,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眼眶里打转的泪再也藏不住了,她启唇未语,就这样持续半晌,仿佛失了声。

高台上的血,沿着地面滴到水中,引大大小小的妖魔围在高台四周舔舐。有的甚至不怕死一般,趴在高台边缘,伸出细长的舌头,贪婪的吸食鲜血。

妖魔的动静太大,难听,恶心。晚歌侧首,睥睨群魔,霎时间,一阵寒风贴着水面扫过,整个水域彻底被冻结成冰。

各种姿态的妖魔瞬间凝固在原地,或龇牙咧嘴的夸张,或贪得无厌的丑恶。

“你等着,我带你回去……”

晚歌仓促的擦干眼泪,抓起他腰上的铁链,灌入灵力,试图碎裂它。怎知铁链上的符文亮的发烫,反倒灼伤晚歌的手掌。

铁链这么多,徒手又不能轻易掰开。当晚歌焦急的回头望去,柳疏离早就不在此处了。

但是,晚歌知道她不能再浪费时间,如果那颗跳动的心脏不再律动,她就会永远的失去白笙。

她将铁链重新握在手中,既然方才的灵力不够强盛,那就加大力度。

霎时间,庞大的灵流灌入铁链,白光布满铁链表面,胜过符文的亮度,水牢内绽开刺眼的白光。铁链承受不住灵流的挤压,瞬间化作齑粉,散落冰面。

符文是同等力度的反伤,晚歌肺腑受创,但她依旧没有停下来,直到所有的铁链碎裂。

白笙失去铁链的拉持,无力的倒在晚歌怀中。这时,他好像忽然间有了意识,渐渐清醒。

“师尊……是你吗?”白笙嘟囔着。

他说话了,晚歌坚强的内心再次被击垮。她眼角的泪不停的滚落,强忍着伤痛抽噎着:“是我,马上带你回去。”

霜天召出,晚歌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上去,好生搀着他,御剑离开禁魂门。

“师尊……”白笙快站不住了,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剑身上。霜天应声变宽长,晚歌坐下将他揽在怀中。

“我好累,我,快不行了。”白笙已经睁不开眼,意识模糊,全然不知周围的变化。

“胡说。”晚歌轻声斥责,带着鼻音,“你要撑住,你会没事的。”

离开没多久,晚歌和白笙就被柳疏离等人拦去去路。

柳疏离在离开后就把常竹带去他处安置好,然后找了一群人前来阻截晚歌。有了众人撑腰,柳疏离说话底气十足:

“白笙犯下滔天大罪,同时被云之巅赶出师门,晚长老这是要公然与我们各大宗门作对吗?”

前方的人根本不堪一击,但这般浪费时间,无疑会要了白笙的命。

“白笙永远都是我的徒弟。”晚歌冷冷道。随后,她抬起头,望向盛气凌人的一众修士。

柳疏离蓦地打了个冷颤,她害怕晚歌冷冽的眼神。

“挡我者,死!”说罢,空中卷起阵阵寒风,晚歌缓缓抬起右手,指尖灵流迅速幻化出四根寒针。

在场谁人不知云之巅五长老晚歌的寒针的威力,中针者全身痛到麻痹,三步裂针必定暴毙而亡。

拦在前方的修士皆迟疑的后退数米。柳疏离初生牛犊不怕虎,朝他们怒喝道:“畏畏缩缩,必不成大器!”

见数人还在犹豫,晚歌施术,飞霜翻涌,如狂风席卷而来,众修士沾霜即被寒冰困,变成一块块寒冰坠落地面。

柳疏离顿时慌了神,怯懦的进退维谷。

“你不怕死?”晚歌厉声问,亦有规劝之意。

“他杀了人,就该偿命!”柳疏离持剑乘风而来,丝毫不愿退却。

既然如此,晚歌也不想同她浪费时间,散去三针,只留一针。但她正要施寒针时,手却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抓住。

柳疏离的剑近在咫尺,容成忽然挡在他们前面,用力推开他们,祈求道:“走,但求不要伤害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晚歌愣住,眼睁睁的看着长剑穿透容成的胸腔,但他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一丝苦痛。

这次柳疏离下了狠手,势必拿下晚歌的命,可没想到落到了容成身上。

柳疏离震惊,紧握剑柄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以致于容成的整个身子掉落下去,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白笙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晚歌终是无法顾及容成的恩怨情仇,带着白笙快速离开此地。

“公子,你怎么会来?你为什么要来?”柳疏离朝向容成飞奔而去,跪在他身侧扶起他,焦灼的神情流露出无尽的关心。

容成盯着柳疏离潋滟着水光的眸子,缓缓喊道:“阿离。”

“我在这里……”柳疏离几乎哭出声来,紧紧握住容成的手,“我杀了你,是我杀了你……”

“别哭,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容成佯怒。

“公子……我……我该怎么办……”柳疏离不知所措的望着容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阿离,”容成小心的从怀里逃出什么东西递到柳疏离手中,又道,“我照着娘的香囊绣的,阿离,你不是没有家的孩子。”

柳疏离望着手中沾血的蜀绣香囊抽泣着,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你给我写的信,我也看到了。”容成伸出手,轻轻擦去柳疏离脸上的泪,“谢谢你。”

“这些天,我潜伏在江十里,得知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容成无力的咳了几声,这让柳疏离更加不知所措。

“你误会他了,这一切都不是白笙所做……”容成还没有说完,柳疏离就不满的抢话道:“证据确凿!杜城主那么好的人,我离家出走时遇上了他,他还救过我,他还说会帮我找到父母。”

“阿离,很多事情你都被蒙在鼓里。”容成努力放大声音,“一个并不相识的人怎会知道你的父母在哪里。关于你的生世,我只知你是常长老抱来铭水阁的。”

柳疏离就如抓到救命稻草,急切的询问:“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随后,柳疏离又不解的问:“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个?”

“但是,阿离,你不要再帮常竹做事了……”容成喘息声加剧,伤口不断的溢出血液,似乎随时都会离世。

“好好好,我不帮了,但我怎样才能救你?”这时候哪有心情谈做什么事,柳疏离焦急万分,

“你不能死啊,你不要死好不好?你死了我们的亲事怎么办?我怎么办?你又要丢下我一个人吗?”

容成调皮的屈指蹭了一下柳疏离的鼻梁,笑道:“你不是不愿意吗?”

这一挑/逗,柳疏离哭的更大声了:“谁让你偷偷去云之巅,把我一个人留在铭水阁。”

许久,容成会心一笑:“阿离,把剑拔/出来。”

“啊?”柳疏离不经过大脑思考,按照他的话把剑抽出。容成突然抽搐了一下,伤口血流不止,怎么也停不下来。

这下柳疏离变得惶恐不安,慌乱的用手堵住伤口,后知后觉的骂着:“你为什么让我拔剑?这样你就完了啊……”

“阿离,”容成问,“你还愿意吗?”

“嗯?”柳疏离纳闷道,“愿意什么?”

“我想最后听你……”说愿意嫁给我。

还没说完,由于穿心而过的伤口导致失血过多,容成此处闭上了眼,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心脏也不再跳动。

“听我说什么?”柳疏离不愿相信容成已经没了呼吸,还在轻声问他,“公子,你想听我说什么?”

容成没应,死气沉沉。

柳疏离试探性的推搡着他,眼泪不停的掉下来,泣不成声:“你还没有说清楚,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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