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唐意秋说,“我确实想着明年结婚,除非你不想同意。”
说到结婚,时欢的眉头翘了翘,很快她又低下头,“你别想着用结婚转移话题,我问的是你什么时候喜欢我这个问题,我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一点,不然我总是会想着,心里很是不舒服。”
唐意秋说:“就是跟你说的那个时候。”
“真的?”
“真的。”
时欢哦了一声,“你还是在骗我,我有点不开心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真话呢?”
她絮絮叨叨问了一路,唐意秋要么不出声,要么是坚持之前的回答。
到了酒店,进屋时欢直接脱了鞋,她仰坐在沙发上,板着脸去看唐意秋。
唐意秋也不来哄她,跑到吧台那边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时欢好气,她又跟到唐意秋身后,“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不然我们就要发生恋爱里的第一次矛盾了,我不想因为这个跟你吵架。”
说真的,因为这个吵架太奇怪了,别人吵架都是“你不爱我”、“你在外面有人了”,她们倒是好,吵架是因为“你什么时候爱我的”。
唐意秋倒了杯酒喝了,把茶推给时欢,“暖暖身体,待会早点睡,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看看,你又转移话题。”时欢盯着她的眼睛,紧追着她,“你觉得喜欢我这件事是一个秘密,对不对?”
唐意秋把茶倒进了酒杯里,似没有尝出味道的怪异,喝了一杯又一杯。
时欢更加自己的说法正确,“好,那我自己猜,可以吗?”
“一开始我以为我们是酒后乱性,你人好,想对我负责,这才帮助着我,但是现在有很多事情说不通。你看啊,是你先提出要跟我做的,做无非两个原因,你看上我的颜值,还有就是……你爱我。”
“分析第一个原因,你长得比我好看,地位又高,什么样儿的女人找不到,当然我也想过,你是想利用我去对付宋意星,可是你跟我聊天的时候,都是唾弃在宋意星,安慰我,害怕宋意星出现在我面前,所以,第一个假设不成立。”
时欢分析完去看唐意秋,唐意秋又要去倒酒,时欢按住她的手,把杯子拿了过来,“我以前是不是跟你说过,我拍这部戏,是通过暴君去体会一种心情,想知道某人为什么要把真正的自己拒之门外,伪装出所有人不喜欢的样子。”
唐意秋嗯了一声,音调很轻,喉头轻轻震动着,和往常的她大有不同,像是脸上戴了一层面具,现在被时欢撕开了一条缝隙。
时欢要顺着这条缝隙往里看,“现在我理解了一点,暴君是因为太喜欢了,喜欢到尘埃里,变成了小小一颗,觉得自己在别人生命里不重要,他变得很不自信,所以把希望留给陈大人。”
曾经的暴君一向自信,他高高在上,玩弄政i权,所有人都是他玩弄的旗子,把敌人堵得一颗子都不剩,最后却甘愿全军覆没。
为什么呢?
还不是自古情关难过。
时欢笃定说:“答案只有一个,你喜欢我,你以前就喜欢我,比我喜欢你还要早。因为喜欢我,你才会想睡我;因为喜欢我,你才会想跟我一起拍戏;因为喜欢我,我缠着你的时候,你只是让我把肩带拉好,我再怎么骚,你也没有不耐烦的让我滚,是不是啊?”
“你喝酒了?”唐意秋问。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时欢盯着她的眼睛,比着手指在她眼前晃动。
半晌,唐意秋垂了下眸,勾住了她的一根手指,“是。”
时欢微愣,哪怕猜到了,亲耳听到,还是会吃惊。
唐意秋看着她的眼睛,又别开,将她搂在怀里,轻声说:“对,我以前就很喜欢你。”
第91章 曾经
“很久以前吗?有多久?”时欢很好奇。
问完,她们就开始亲吻,从吧台亲到床上,扒了衣服钻进被子里,再停下来去浴室里洗澡。
恋爱两个月,正是甜蜜期,做什么都是甜的,时欢侧卧在床上,脑子开始想刚刚的问题。
等唐意秋从浴室里出来,她继续问着:“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认识你,你能不能仔细说说是什么时候啊,我真的好好奇啊,你不说我今天晚上没法睡。”
唐意秋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过去,顺手把床头的书拿过来翻动,“你还没有想起来吗?”
说出来可能会伤人,时欢真的不记得在很久以前见过唐意秋。唐意秋道:“说了你应该也不记得。”
“可是你不说,我永远不记得。”
时欢抱着枕头,朝着她靠过去枕在她胸口。唐意秋圈住她,拿着床头的书翻动着。
时欢再问:“我是不是问题太多了一点?要是不想说也没事。”
“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你说比较好。”唐意秋一连翻了十多页书,问,“你和宋意星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她……”时欢想了想,时间很久远了,已经有五年了,她们一开始就是很普通的关系,并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我大学的时候,来她来我们学校做讲师,还有捐款,我当时在给老师做助手,帮忙做登记什么的,就加了她联系方式。有一次我出事了,她送我去医院,然后,我们走到了一起。”
时欢回忆完,瞥着唐意秋的神色,怕她会介意自己上一段恋情。
唐意秋道:“那次的款是我捐的,她只是去做了讲师。”
“啊?是你?”时欢记得很清楚,当时那笔捐款的数额不小,差不多是一栋楼的价格。可是唐意秋说的轻飘飘,好像被人顶了好也不在意。
她问:“你不生气吗,我们学校都以为是她捐的,那栋楼还用了她的名字命名。”
虽然就一字之隔,但是一个人的付出全被漠视了,时欢想想就蛮生气的,要是她,她就去单挑了,可宋意星身份对她太尴尬,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比较妥帖。
唐意秋说:“可怕的不是一字之隔,而是一步之遥。”
“宋意星性格八面玲珑,善于交际,是个很合格的商人。她三岁到我们家,一个月的时间,我家里人都接纳了她。一般剧情来说,她姓宋,她的姓会给她带来很多不便,但是她却轻而易举,把劣势变成了优势,让很多人都同情她。”
唐意秋很客观的评价宋意星,没讽刺也没夸赞,又道,“当时我捐款后,她用的唐家名义帮你们学校走动关系,又用你们学校给唐家做了宣传,学校自然而然就以为款项是从唐家拨出来的,加上宋意星又在你们学校作讲师,写她的名字就成了情理之中。”
时欢听得满头问号,“可是钱是你的啊!”
唐意秋淡淡地说:“我那时是艺人,如果因为这个去找你们学校,媒体肯定会说我假捐,把捐款当跳板,不仅折了我的面子,也会影响到我和唐家的关系,我和我父亲只是亲情不深,不至于到撕破脸皮的地步。”
“那、那你就这么吃闷亏了?”
“现实之所以叫现实,无非就是付出了不一定能看到回报。”唐意秋说,“当然,闷亏我也没有白吃。”
“嗯?”
唐意秋说:“我和唐家划清了界限,把属于我的股份拿了出来,宋意星因为这件事,被安排进了公司。”
时欢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不懂这些,“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唐意秋深深看着她,“你当时帮了一下忙,也许就是递了一个表格,可这件事要是爆了,大推小,上面往下推,你就是背锅侠。”
时欢一个冷哆嗦,这也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原来宋意星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她气到发抖,又觉得难过。
唐意秋又说,“宋意星照顾你的时候,我也去了,只是晚了一步,那时候我正当红,狗仔把我堵在了路上,就晚了半个小时,你就把她买的粥喝了。”
她笑了笑,有点涩,“我带去的粥,是我自己做的,熬了半个小时。很多时候我都在想这件事,我到底怎么才能把这个题目解开,要是不熬粥,我能早到半个小时,可那样就是两手空空,你还是会喝她的粥,要是我出去买粥,狗仔又会堵我几个小时,我见都见不到你。”
唐意秋想来想去,无解。
那时候,她去找时欢,粥凉了,微博全是她的负面i新i闻,而宋意星坐在时欢床边,时欢看宋意星的眼神,就是她看时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