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菲气的手包都没拿稳,啪的落在地板上。
沈凝健步如飞,走到大厅中间又回头望一眼,谢菲菲应该是已经坐了下来。
她在心底偷偷笑了笑,转身就去寻找程钧。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520快乐呀~
第25章 25
程钧跟宁凯几个人在大厅不远处,沈凝缓步走到跟前,很重的酒气。
“休息好了?”程钧偏头问。
“好了。”
几个人没再打趣沈凝,又说会儿话就离开。
程钧和沈凝往门口走,遇见有搭话的人就停几步。
沈凝低头,伸手摸了下项坠,低声问:“它们很贵重吗?”
有些醉意的程钧,没立刻明白沈凝的话,“什么?”
“项链和手链。”
程钧‘哦’了声,不答反问:“怎么了?”
“如果它们太贵重的话,我不方便……”
程钧皱眉,打断她,“礼物和贵重有关系吗?”
沈凝被这个逻辑困住几秒。
“我只是觉得你会喜欢而已,并不是因为它值多少钱。”程钧察觉出她的不对劲,紧接着说,“有人说什么了?”
沈凝轻轻摇头,咬过的唇肉微微泛白,沾上些水光。
明明平静得毫无波浪的语气,却能在她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害得她要强压下眼中的湿润。
程钧也不愿多问,酒的后劲上头,强冲着他的头脑,险些失去平衡。
沈凝伸手扶了他一下,睫毛轻轻盖下,语气也轻柔到极点:“回家吧?”
“嗯。”
-
赵放负责开车,沈凝与程钧坐在后排,等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程钧已经烂醉,到门口的一段路是沈凝与赵放共同搀着他的。
赵放本想把程钧送到楼上,目光触及沈凝的时候改变了主意,在门口就要道别:“沈小姐,您一个人应该可以吧?我就不用进去了吧?”
“啊,可以,”沈凝有些吃力的把程钧胳膊搭在肩膀上,本想让赵放帮忙,现下也不好再开口,却还是感激地笑笑,“谢谢赵特助送我们回来,路上小心些。”
“沈小姐客气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再见。”
关上门以后,沈凝架着程钧先去开了客厅灯,把灯光调成不刺眼的暖调光之后,纠结是先把程钧搀到楼上,还是先在厨房熬一碗醒酒汤。
目光触及到程钧无意识地用手敲着额头,神情痛苦。沈凝决定先把人送回房间。
平躺着睡觉,会比较舒服些。
“好沉哦。”沈凝在楼梯过道处靠着墙休息了会儿,喘着粗气,考虑到程钧意识不清醒,索性笑出声来,“程先生平日里看着挺瘦,但貌似还挺重的!”
她来两个深呼吸,一鼓作气地把程钧送入房间。
这是沈凝第一次进入程钧房间。
与她的房间完全不同,程钧这边完全是冷色调,让人有点压抑的黑色配上沉闷的灰,倒是与他平日里的穿衣风格挺像。
沈凝轻柔地护着程钧的脑袋,防止他碰到床头,脱去鞋子之后就盖上了薄被。
闭眼时候的程钧,看起来要平易近人不少。
沈凝没再多想,直起腰活动一下肩膀,便急忙下楼熬醒酒汤。
她看了一眼时间,十二点半。
沈凝把程钧半扶起身,抽了枕头垫在他腰间,拿了瓷勺把醒酒汤往他嘴里送,好在程钧不至于完全昏睡着,有感应地轻张开嘴。
她忽然就想到了,上次痛经期间,程钧喂给她的那碗粥。
兀自笑了笑,沈凝抽两张纸巾给程钧擦了嘴。
她应该去睡觉了,第一天上班,不应该有迟到的发生。
或许人在离别前总是容易多愁善感,沈凝明显感觉到今晚思绪很繁杂。
总是想起之前的事情。
反正现在也没人听得到,沈凝喃喃自语,“不知道下次再见面是什么时候了。程先生会不会也会在某个时刻想起我呢。”
在遐想着以后的事情,沈凝双眼亮晶晶的,故作轻松地耸下肩膀。
她只要一低头,视线里就全是程钧。
她再靠近些,似乎还能看到程钧的唇纹,以及下眼睑不算重的黑眼圈,甚至在眼尾发现了以前从未注意到的痣。
沈凝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碰一下那颗痣,看看它会不会有凸起的触感。
手机的振动在此刻显得格外不懂事。
像被当场抓住的贼,沈凝倏地收回手,看到床头柜上忽然亮起的手机了,好像是谁发了什么短信。
她自然不敢看来信的内容,又缓缓坐下,双手托腮放着空。
期间,沈凝又给倒了两杯水,还帮忙脱掉西装外套,稍微开了点窗通通风。
然后,在时针停到“1”之前,她带上门离开。
回到自己房间后,沈凝才得空换下一身礼裙。
去掉项链手链的时候,她捧在手心里,沉思几秒后再收回盒子里。
她要带走的东西不多,只用背包装了几件薄衣服,洗漱用品之类的可以到学校周边买。书籍什么的有些重,暂时不方便带回去。
出于私心,她把手链项链也装进了背包。
洗完澡躺在床上,沈凝尽管已经非常疲累,却仍无法入睡。
她算一下时间,来到这里已经快三个月了。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而她会时刻铭记在心的,是程钧一家人对她的善心。
沈凝用胳膊肘支撑着半起身,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害怕会睡过去,设置了五个闹钟。
像是有个保障一样,她在夜里睁大着双眼,毫无顾忌地回想着以前发生的事情。
与程冉离得近,相见并不难。
但与程钧,很难再见面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沈凝抬手捂着双眼,感受着手心的湿润。
夜里有低泣的声音,也能混在细微的风声里,当作从未听见过。
-
翌日早上九点。
程钧抬几下眼皮才睁开眼,下床的时候用大拇指压着太阳穴,慢慢回想着昨晚的事情。
他被宁凯几个人轮着灌酒,醉到不省人事,然后……然后沈凝好像问他要不要回家。
记忆中是赵特助送他们回家的。
程钧突觉口渴得很,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几口就喝了大半。
宿酒的后遗症,就是头痛欲裂。弯腰去抽屉里拿布洛芬的时候,程钧无意中看见椅子旁边的发卡。
他捡起来,凭模样推测是沈凝昨天佩戴的。
吃完止疼片,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九点了,不知道沈凝吃饭没有。
程钧先洗了澡,换身衣服才出房间。
路过沈凝房间的时候,程钧敲几下门,没人应答。
到客厅也不见沈凝踪影。去厨房看了一眼,也没见人。
一大早的,能去哪。
程钧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听到的却是重复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念头。
程钧立马又拨打一遍,还是一样的提示。
他心底突然有些慌,如果提示是手机关机,或者是手机欠费,他都不会觉得异常。
握紧了西装口袋里的发卡,程钧又打电话给赵特助。
“赵特助,昨天你送我回来的时候沈凝还在吗?”
“啊,”赵放显然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在啊。”
程钧挂了电话,又大步上楼去。
可能是她睡太沉了,没听到声音。
程钧加重敲门力度,同时提高声音:“沈凝!沈凝!”
没有回应。
“沈凝?我进去了?”
程钧无意识地拧下门把,就打开了门,省去了拿备用钥匙。
房间里没人,但东西都在。
程钧眉头紧蹙着,把希望放在卫生间里,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开门的一瞬间手都在抖着。
卫生间里,洗漱用具摆放的整整齐齐。
程钧强逼自己冷静下来,忽而又想到什么,急匆匆地下楼。
跑着到门卫室。
“孙叔,见沈凝出来了吗?”
孙立强很少见他这么着急的样子,认真回想了下,挠两下头发回:“好像是没有吧。但我吃早饭那会没太注意人。”
后面孙立强貌似又问了什么话,但程钧已经无心去听了。
到门口的这段路,变得分外煎熬。
程钧坐在沙发上,胳膊肘顶在膝盖上,大手掩盖住脸,遮住满脸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