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掌中宠(6)

府衙老爷面子上也很有些过不去,这公堂上的少年不正是那一日被他赶出去跪在冰天雪地他都未曾搭理的吗?

受了知府大人委托,不想原是这么个人。如今知州大人在这里看着,他也是不好徇私枉法。

“大人尽管按着证据来判,我只听一听。”

他额头上冒出细汗,勉强应下就拍案宣布升堂。

“堂下,你可说一说你有何冤情?”

“草民原是安平县周家二公子,不料家中嫡母不知廉耻同外人勾结里应外合谋我周府财产,害我周府家破人亡,又收买当地县官使我蒙上谋财害命的冤屈,我求告无门只好来京中妄图还草民清白。”

知府大人略略沉吟:“你可有证据?”

周寻忙呈上那近日在府中费心粘好的信去:“这信上有嫡母亲笔签名。是真是假,大人请她来对比一验便知。”

程章看向知府,似乎是在等他的判决。

知府大人一时两厢为难,那周寻口中所谓嫡母早就得了消息给他送了东西,他拿了人不少好处,如今知州大人坐镇公堂之上……

罢了,那一介女流就算届时追究也没法子到自己头上,知州大人这里才不好交代。

他早就让人去请了周寻嫡母,大夫人这会儿也被请了去,她本以为知府收了自己好处便会偏向自己,没想到不仅恰恰相反还让她提笔作书用以对比。

她将手往衣袖中拢着藏了藏,垂下头无声拒绝。

程章:“夫人这是何意?”

大夫人虽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能坐在公堂上且让知府大人看脸色的定然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不曾想,周寻竟有本事寻了这样厉害的人物来。

程章对身旁的人说了两句,只见那人便带着纸墨在她面前将笔递给她。

意思是再明显不过,她闭了闭眼认命一般随意写了两个字:反正仅凭这字你能将我怎样?至少我家往儿有我为他谋来的家产,足够平安无忧的度过了。

待仔细验过后:“大人,这两者确实为同一人所书。”

大夫人心中本已做好一切应对准备。

见知府大人正要拍案定罪,周寻却突然出声打断:“知府大人,草民还有一物呈上,还望大人仔细看后再做定夺。”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是程护夫狂魔·锦书,实锤了。

另外,阿寻受的委屈遭受的痛苦基本都现世报,拖不了多久,也不会让他忍气吞声,毕竟他小肚鸡肠(?)睚眦必报(?)

还有,向大家解释一下,这一章标题意思差不多是洗刷冤屈,怕有的小可爱不太清楚所以提一下,如果很清楚的小可爱就不用在意我说的这一句啦。

关于更新,我很抱歉,最近是因为想要苟字数所以才频率比较慢,让大家等,我很抱歉,三万字以后一定稳定日更。

最最重要的,我第一次写这种风格,还是谢谢大家喜欢。今天看到有一个小可爱离我而去了,心里有点痛(难受jpg)收藏一下不迷路嗷~感谢在2020-02-20 22:54:09~2020-02-22 19:07: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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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竟乱我心

说话时,他余光不禁看向大夫人,那眸光中分明含着冰冷绝情。

清晰冷意让大夫人的身子也抖了抖。

知府大人看后,又不动声色看了看堂下正抿着薄唇的少年,心中道:想不到,这少年年纪轻轻,竟将自己藏得如此之深,甚至知道反将一军将关键的永远在最后抛出来。

他咳了两声:“既然如此,就命妇人王氏将其所霸家财悉数奉还,另间接害得周府家破人亡,于牢中反省一年。”

大夫人听完,当即整个人都怔住了:“怎么可能?”

知府大人将那纸张转过来拿起给她看:“这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楚,周府家产归周氏子,寻一人所有。”

大夫人一时跌坐于地,恨恨看着周寻红了一双眼:“想不到,他早就存了要将周家交给你的想法了,可笑我还以为……”

原来他这父亲,一心想的就那么一个儿子,那她的往儿呢?

“知府大人,”周寻躬身握拳,“草民有一请求,可否派衙门二三人随我一同去。”

知府顾念着一旁的程章:“允。”

于是便带着大夫人回府取各类房地契,大夫人甫一见着周往便开始落泪:“往儿,娘对不住你,娘本来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你……”

她转向周寻:“都是这个杂种,使她毁了我们二人的一切!”

周往此时仍旧是不明就里的,他握着大夫人的手:“娘,到底是怎么了?”

大夫人拂开他的手,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似是要将他这副模样,他的眉他的眼都悉数刻进脑海最深处。

下一刻,大夫人跑向一边一头撞在了柱子上,周往大声唤了一声“娘”急忙跑过去扶着他娘,可是大夫人此时已经绝了气了。

周往放下他娘,扑向周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着牙:“周寻!”

周寻蹙起眉头:“去将他家中房地契全部搜出来,若是寻不到,便将这宅子和宅子里所有值钱的物什都拿去兑了银两。”

周寻挣开周往的手,一手捏住他的下骸骨,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

只是听得周往一阵阵的哀嚎。

“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只是让你和你娘也尝尝我这么些时日以来的感受,我错了吗?你和你娘,都是一样,咎由自取。”

他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声音平淡如水。

走的时候,也只撂下一句:“死了多好。”

死去的人多自在,活着的人,才辛苦。

而他呢?

好好活着。却没有人告诉他,归路是什么,去路如何走,何去何从?

冤屈已申,竟一下子教周寻失去了活着的意图。

但他既已应了爹娘好生活着之嘱托,便轻易不会再存了求死的心思。

待得了他应得的周府家产后,昔日的富家子周往也终于沦落到同他之前一般无二的地步。

可笑他尚存几分骨气,宁愿于长街行乞也不向他低头,倒是教他有几分刮目相看。

周往咬牙切齿,走过周寻身边还是不忘记用他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高高在上的尊荣感凑近他耳畔:“周寻,你就是个低贱的贱婢生的杂种,你这一辈子,都是注定要教人踩在脚底下的。”

周寻眼角微微上挑:“是吗?可我更信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这句话。”

随后他看着如今的周往道:“周大公子,不必担心我,而今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他太明白那种对于一个人致命的打击,不是言语,不是身体,而是诛心。

让恨你憎你之人看到,你过得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好,就是对他最大的报复。

而周往更甚,他一无所有,却要看着他而今看不起的一无所有的人如今踩在他的头上。

不过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二人再无干系。

程府的小小姐踮着脚尖站在程府门口已经望了又望许久了。

下人都不禁来打趣她:“小姐,你今儿个都在这里看了许久了,许是在等人?”

锦书气的鼓着腮帮子:“没有!”

于是乎又气冲冲进了府里。

她心思向来藏不住,更何况是她娘,一眼便瞧出来小丫头片子是怎么回事。

姑娘家有这些心思再正常不过,但罗蕊心中却不免喜忧参半。

这孩子心性单纯,可那少年郎瞧着便是个心思深的,也不像胸无大志安于现状的,锦书和他牵绊在一处……

程章走过来问:“夫人这是怎么了?”

循着她目光一望,锦书正拿着笔墨出气他便明了:“那孩子,将来应是人中龙凤的,只是这途中会经受的必然也不少,锦书我们另外为她择个好人家,只盼她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也就罢了。”

随后揽着她肩膀走了。

罗蕊淡淡叹了一声:“但愿吧。”

锦书这一日在膳房忙碌了一日,她捧着小脸坐在桌前看着那一碗花羹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一颗心也渐渐从心怀希望到低落山谷。

觉浅来劝她:“小姐,日头都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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