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收留?”卿琬琰对着沈悦音眨了眨眼,尽显慧黠,“那幕后之人费尽心思,不就是想让这个女子留在王府吗?既然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反正到了王府,这个女子就尽在我的掌控中,也能顺着她找到那幕后之人。”
沈悦音这才知道,原来卿琬琰早就意识到那个女子的不对劲,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嗔道:“果然是个鬼灵精,亏得我方才还想着怎么说服你别让那个女子进府呢,原来你早就意识到不对了!下次再遇到,我可就不多说了。”
卿琬琰挽过沈悦音的胳膊,面带讨好,道:“这可不行,该提醒的表姐还要提醒的,我有时候也迷糊的。”
“你呀!”
既然卿琬琰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沈悦音便也没有说什么,到了王府之后状似随意的瞥了一眼那个女子,就上了自己的马车离开王府了。
送走了沈悦音,卿琬琰才把那个女子叫到跟前,打量了一番,虽然衣衫褴褛,面容有些脏污,但也可以看出是个眉清目秀的姑娘。
“方才在外面,人多嘈杂,也没听太清楚,你再将你的身世说说。”
“回……回王妃,奴家名唤钟芹,是城西李家村的,奴家的父亲名唤钟力,在奴家五岁的时候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家母在两个月前也病故了,奴家的兄长名唤钟石,他一向游手好闲,还好赌,以往有母亲看着,他还能收敛点,母亲一去,他便再无顾及,如今欠了一屁股的债,便想把奴家卖了抵债。”
“听起来,你的身世也是可怜,安排你在府里做个婢女,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话音一转,“即便只是个婢女,也要身世清白的,所以,我会派人去查看你所言是真是假,若你所言句句属实,便一切好说,若有半句虚言,现在老实交代,可以不予追究,若是最后查出来你说得是假话,决不轻饶!”
钟芹闻言便正色道:“奴家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便当场自尽!”
卿琬琰却也不再理会,只吩咐佩心把她给安置好,便让她们退下了。
佩心领命,领着钟芹向为其安排的住所走着,钟芹在后面跟着,一双眼睛四处乱瞟,仿佛被王府的景致吸引住,竟是没有留意到佩心已经停下来了。待撞上佩心带着冷意的目光,钟芹吓得跪了下来。
佩心低下头,冷声斥道:“王妃怜你身世坎坷,留你在府中,是你的造化,但是你不要忘了,让你留在府里不是让你享福的,这王府有王府的规矩,身为婢女,不得随意乱瞟!不然就得受罚,还有,以后在主子面前要自称为婢子,不得像方才那般,王妃宽宏大量,看你初来乍到不同你计较,你却不能一直不懂规矩!听到了么?”
钟芹闻言面上尽是惶恐,“婢子懂了!多谢姐姐提点!”
佩心见此,便不在多说什么,只吩咐她起来跟着自己走,领她到了一处空置的房屋。
“这里暂时还没有其她婢女住,你暂且先在这住着,我先回去向王妃复命,你在这先休息一下。”
“诺。”钟芹恭顺的目送着佩心离开,直到佩心身影远去,才将门关上,四处打量着房内摆设,神情莫测。sRIq
言穆清方回府,就听到文庸回禀说卿琬琰带来了一个女子。言穆清听罢之后,并没有说什么,直接去了明镜院。
彼时卿琬琰正在翻开王府的账册,听到外面的婢女唤着王爷,便知道是言穆清回来了,起身迎上去,将婢女都挥退,亲自将他外袍脱下,便道:“我有一件事同你说。”
第二百六十二章 安排
言穆清心知卿琬琰大概要同他说的便是那刚带进来的女子一事,也不着急,手臂一伸,将她抱在了自己腿上,道:“说吧,何事要同为夫说?”
卿琬琰看着他这般闲适的姿态,眼珠子转了转,“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言穆清扬起眉,故作迷茫道:“知道什么?”
“少装糊涂。”卿琬琰拍了拍他的胸膛,嗔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从外面带来一个女子了?”
言穆清倒也不隐瞒,眉眼带笑的点点头,道:“回来的时候文庸同我提了。”
“我若是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问?”
执起妻子的一缕青丝把玩着,神情慵懒,“唔,不知道,可能什么时候闲来无事又想起来了就会问问吧。”宠溺的顶了顶她的鼻子,“左右你在我身边就好,旁的我也懒得管。”sRIq
“啧,你倒是不怕我带来个麻烦人物?”
“呵。”含住朱唇摩挲了一番,哑声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吃亏的怕是那个人。”
揽着他的脖颈,眉眼染笑,“夫君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左右还有我在旁边,你吃不了亏。”
所以这还是在夸他自己啊!
卿琬琰没好气的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嗔道:“你这人,便是哄我一下又如何?忒的不解风情!”
言穆清轻笑了一声,含住她的耳珠,低声道:“王妃若想让本王解风情本王现在就可以解给你看,如何?”
卿琬琰伸手挡在他胸膛前,虽然隔着衣衫,但是也能感受到那不能令人忽视的烫感,不由得锤向他胸口,道:“总是这般不正经,我话还没说完呢!”
“呵!”言穆清停下手上不规矩的动作,理了理她的发丝,将她揽在身前,柔声道:“不逗你了,你继续说。”
卿琬琰这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道:“我思前想后,总觉得这个钟芹像是被人指示的,不然一切太过巧合,便将计就计将她带回王府,好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做这些,你觉得我这般做可妥当?”
言穆清点点头,道:“若当时我在场,也是会这么做的,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先晾她一阵子,然后看她会有什么举动,若是那时候还看不出那幕后之人是谁的话,再把她慢慢提上来,让她以为已经得到了我的信任,如此的话,她总会留有破绽,你觉得这样可行吗?”
言穆清点点头,道:“自然是可行的,话说回来,你觉得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卿琬琰拧眉想了想,道:“处心积虑的想进宣王府,很有可能是朝中之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有夺嫡之心的某位皇子,毕竟你是太子殿下的胞弟,若你这能查出什么破绽,便能牵连到太子殿下,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的。”话音一转,斜睨向他,纤指挑起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面带无奈,“夫君生得这般招人,说不定又是哪个爱慕夫君的美人使得手段,比如让钟芹离间你我的夫妻情分,毕竟那钟芹打扮一下,也是个美人呢,就是不知到时候夫君能不能够把持的住,或者,夫君可有想到会是哪个心悦于你的女子所为?”
卿琬琰这样子,活像是个在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只是这样的姿态放在言穆清眼中,却有别样的魅惑。
将她托着自己下巴的长指放到唇边,含在嘴里,在她面起羞涩的时候又放开,长指抚着她光滑细腻的脸蛋,声音低醇魅惑,“有你这个磨人精,我哪里还能想到其她女子,至于本王能不能把持得住,王妃很快就能知道了。”说罢就一把将她抱起,大步向拔步床走去。
将怀中娇躯轻柔的放在床榻上,甩手将幔帐放下,便整个人压上去,卿琬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的火苗,便知道他是认真的,忙伸手捂住他的唇,道:“还没用晚膳呢!你这样也不怕让下人笑话!”
拉开她的小手,挑唇道:“他们不敢笑话,至于晚膳,晚点用也无妨。”接着低下头,将她的抗议声全部含在了嘴里。
而佩玉原本想问言穆清和卿琬琰何时传膳的,却听到门内响起一阵阵暧昧的喘息声,红了脸,忙退在一旁守候,不敢再打扰。
而这一晚,佩玉都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传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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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言穆清先睁开眼睛,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妻子,见她长睫下的暗影,有些愧疚心疼,自己昨晚似乎闹得有点太过了。
不想吵醒她,便轻手轻脚的下床,可刚要起身,就听到身后响起她的轻哼声,回头一看,便见她正揉着眼睛,看见他,一时还有些迷糊,“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