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垓龙吟(67)

作者:如雷灌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你可以改变星宿运动的辙迹,普天之下的气运皆在你掌中。”寒云深攥紧了拳头,“甚至是仙帝的气运。”

君向若笑了,“那我还真是厉害。”

寒云深没有再说他为何又来了人间。

君向若也没有再问,真也好假也罢,故事一定很长,但他的时间不长了。

他静静地看着寒云深,仿佛想把这张脸镌刻进死亡里。

“我曾想过,待你此间事了,我陪你去人界。”

寒云深心抽疼得厉害。

“看来是负你了。”

“不曾。我陪你。”

他看出来了,寒云深能这般冷静地同他说话,是因为那双眼睛里除了快溢出来的温柔,还藏着万念俱灰的决绝。

“不要你陪。”他说,“好好活着。”

这句话让寒云深最后的壁垒崩溃,绝望顿时如溃堤之水,失了救命的稻草,乱了所有的方寸,“不......”

“魂飞魄散,我更是无处不在,我会一直陪着你。”

君向若看着他,笑意浅浅。

“山风拂面、落叶拂肩,便是我来见你。”

寒云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看着他,千言万语哽咽在喉际。

君向若看着他,眼底充满了爱恋。

眼前蓦然一片漆黑,意识渐远,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君向若!”寒云深喊他,“睁眼!”

“睁眼……”

“求你……”

寒云深牵着他的手,额头贴着那手,浑身都在颤抖。

脑袋里轰鸣一片,心凉得如坠冰窟。

谁来告诉他这是假的,这是梦。

谁来……

谁来……

谁来!

外面的闷雷仍在嘶吼着,声势浩大仿佛世界将尽。

寒云深把君向若揽进怀里,枯坐成一尊石像。

万物有始终,山水有相逢。

而今,世间再无君向若。

永永远远。

作者有话要说:注:

《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李白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

《相思曲 》戴叔伦

鱼沉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长相思·其一》李白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孟冬寒气至》?汉 · 佚名

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

“他日抗战胜利,你作为抗日名将,乘舰过吴淞口时,如有波涛如山,那就是我来见你了。 ”

——郭汝瑰,1937年,于淞沪会战

最近快递太慢了,不要给我寄刀片……

HE信我!

p.s.

《幻海潮生》

嚣张跋扈拽炸天受×冷漠佛系腹黑逆天攻

萧朔(受)×云无象(攻)

强强,1v1,he

相杀相爱。

双向暗恋死鸭子嘴硬。

前期互虐,后期互宠

云无象:“建议你狂犬病先治一治。”

萧朔笑笑,把长刀扛在肩上,:“治不好了,专咬恶狗。”

恭亲王府的小少爷萧朔是八抬大轿抬进幻海门的。娇生惯养、嚣张跋扈,偏偏又是个根骨绝佳的天才。

一进这幻海门,小小年纪的萧朔就收了一帮小弟,开始了他鸡飞狗跳的又学霸又校霸的校园霸主之路。

护短又霸道,一干弟子打不赢还骂不过,更是找不着人替他们出头。

萧大魔头,声名远扬,一时无人能降。

这有什么办法呢,谁让这修仙大宗幻海门的靠山就是他那恭亲王老爹呢。

在这幻海门里连掌门都要对这位关系户礼让三分,有谁不长眼的敢触他的霉头?

哟,别说,还真有。

“你莫欺他们。”

震惊!一个外院弟子竟然和萧大魔头杠上了,还大打出手,还打平了!

很好,云无象是吧,我记住你了。

这梁子结大发了!

云无象清净的外院修行生活没了。每天一小事,三天一大事,事事要命,这可是玩真的了。

想来这萧大魔头长大了就该收敛了吧,结果越长越歪,仗着一身逆天功力,嚣张跋扈到*天*地。

世人皆惧萧朔,然则更惧云无象。

为什么呢——

因为云无象说不要做什么,他萧朔偏要做。

……

云无象:“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

萧朔:“你大爷我爱在哪就在哪,你管得着吗。”

第60章 悲人谈往事迎天雷

闪电在乌云间游走, 晃着令人目眩的白光;奔雷滚滚, 直震听力极限,仿佛顶天立地的万古巨神一声炸裂肺腑的怒吼, 在天地间回荡, 群山变色。

百鬼恸哭,天地同悲。

圆觉大陆的众人皆骇然抬头望天,是哪位大能的雷劫竟有这般声势!

而独幽谷的一处隐秘洞窟里却是出奇的死寂, 死寂到令人发寒。

寒云深发愣似地看着前方, 眼前已晃得雾蒙蒙一片。

怀里逐渐冰冷的身体提醒着他, 斯人已逝。

他很平静。浑身血已凉透, 心也剜空了,还能再有什么波澜。

不知僵了几何, 他颤着已经发麻的手从空间囊里抖出了一架冰棺——这本是他捡来留给自己的, 现在,却给了他最不想给的人。

冰棺一出,整个洞窟霎时寒气四溢。

他将君向若小心翼翼地放进冰棺里,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

回忆起过往,不知不觉竟渺远得像九曲长河的源头, 厚重得像太微山终古的积雪。

是尘封的酒, 百味陈杂, 时光沉淀,愈酿愈烈,待拍开封泥,烫入肺腑, 确是辣得要呛出眼泪来。

寒云深看着他笑,“你说,我厉害吗?藏身你后山,盯了你二十年,都没被你发现。”

冰棺里的人没有冷笑着讽刺他,没有不以为然地反驳他,也没有色厉内荏地叫他滚。只是闭着双眼,覆下长长的睫羽,默不作声。

寒云深回忆了起来:“初来乍到,山里的吃食实在乏味得很,我也馋了,潜到你宗里寻吃的,端了一碗鱼汤,回去才发现,好大一碗毒药。我当时只道你宗里混进了内鬼。”

清朗的声音在山洞里回荡,冷冷清清,不闻回响。

“后来才发现,你宗里个个都是鬼。”寒云深靠着山壁,目光却没有离开他。

“我浪迹人界江湖二十载,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恩怨情仇、血雨腥风看得也不少。想来有些意思,我当时确实怀了看戏的心思。”

寒云深沉吟片刻,似在回忆,可山洞里太安静了,他又开口了。

“我多次见你人前凛冽,人后却又郁郁不甘。”寒云深笑了笑,“你肯定打死都不承认。”

他目光温柔,“但你越是这般,越戳我心里柔处。”

“我潜身宗内,见你隐忍着深夜包扎伤口,触目惊心。”寒云深的目光移到自己手上,“我没有帮你。是我的错。”

“太多次了……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对你的感觉变了味,我没有办法再隔岸观火、袖手旁观了。”

“食魂兽是何等的凶兽,你打不过的,那一次,我出手了。你肯定没发现。”寒云深又看向他,勾了勾唇,“不然你还真以为你出窍修为能在它手底下活命?”

他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和你在山洞里过的年我很快乐。很久不曾那么安定快乐过了。”

“要说来。”他动了动有些发麻的长腿,“我可真是魔障得不轻。”

“失散十多年,我也总会想起你来。”

“真是没出息,界城再逢你,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都快绷不住了。我废了不少心思想遇见你,没想到却在觉罗幻境里就逢上了。”

“你还是那般多疑的性子,我铜墙印都搬出来了才能同你一路。”寒云深扶上自己额头,“你可倒好。半路就溜了。”

“青山派那次,我确实需要青龙残魂助我冲破封印,我知你会去。你虽易容,我也可以一眼把你找出来,看了二十年、想了十年的人,你说我能不能。”他眼底温柔得要拧出水来。

“直到龙脉里,你给我采来崖莱,你同我交心,我再抑制不住。”寒云深的目光拂过君向若的脸庞,又垂下了眼睫。

“我果然万劫不复了。”

洞外的惊雷已是滚滚欲泄,声震八荒到了不容忽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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