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宠冠六宫(24)

作者:锦亦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温映寒微微恍然,原来是要将掌管六宫的权力交还给她了。

听明夏说,自她被禁足,这六宫诸事便都交由了薛贵妃来处理,薛慕娴虽名为协理,但实则已经是真正掌握着实权的人。

如今薛慕娴被削了这部分权力,六宫不能一日无主,沈凌渊这是打算重新交由让她来处理了。

温映寒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郑重行了一礼,“谢皇上圣恩,臣妾定不负皇上所托。”

“如此甚好。”他薄唇轻轻抿了抿,眸间顷刻便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他似是随意般地开口:“皇后可用过晚膳了?”

温映寒微微摇了摇头,他唤她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便是御膳房刚要传膳的时辰,这会子她人在勤政殿自然是还未用过的。

沈凌渊瞧着她纤细的身量,鬼使神差般地开口:“不若同朕一同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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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案边燃烧着的烛火发出噼啪一声轻微的响动,雕着祥云瑞兽的赤金香炉里凝神香透过缝隙袅袅盘旋而上。屋内一片静谧。

温映寒微微愣在了原地,原本告退的话都到了嘴边,却因着沈凌渊这忽然的一句生生给咽了回去。

他要留她一起用晚膳……?

这样的认知令温映寒始料未及。桃花状的眸子微动,有那么一瞬间温映寒甚至在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他不是该打发她退下了吗?

她朱唇轻轻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算起来她自醒来后也没同沈凌渊相处过这样长的时间。数年前记忆里为数不多的相遇如今已化作片段,只剩零星。

该不该应下去?

沈凌渊望着她刚刚还潋滟的眸光在顷刻间收敛,狭长的凤眸不由得暗了暗,逐渐晦暗不明。

两人自成婚以来都甚少有刚刚那般的交谈。如此来言去语,叫他一时忘了,她对他一贯保持的距离。

她定是不愿的。

原也是他一时忘形,才鬼使神差般地开口说了那样的话。

从相识至今为何总像是他在一厢情愿,而她成了始终被勉强的那一个?

他们两人,本不该是这样的。

沈凌渊凤眸微敛,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似是不经意间抚上了桌前堆积的奏折,“罢了,朕还要批些折子。”

他声音低沉平缓,像是顷刻间便恢复了一贯沉稳自持,俨然已成了平常那个身居高位的帝王。

温映寒垂着视线,平白感受到了周遭气氛蓦然变得冷淡与疏离。她茫然地抬眸望向那人的眼睛。

沈凌渊无疑是她印象中在曾经的诸位皇子里长相最为俊美的,鼻梁高挺,薄唇分明,一双深黑色的丹凤眼甚是有神,恍若辰星。

文茵曾开玩笑说她这位皇兄就算放在整个皇城里也无人能及。

温映寒望着他,只觉得沉静。

那人似是真的将目光移到了一旁暗黄色的奏折上。温映寒觉得自己还是不太擅长同他相处,更琢磨不透那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上一刻还仿佛是在关心,下一刻便似是拒人于千里了。

但又好像从以前就是这样。

温映寒隐约想起了些旧事。那年,她与文茵约着一同上街市。文茵出宫不便又需得换便装掩盖身份,她又到得早了些,想着站在这里也是干等,不如先进去逛一逛。

那日约是有什么集市,街上的人异常多,几次闪身避让,却在不经意间同她带出来的那个小丫鬟走散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上浮了些阴云,天色顷刻间暗了下来,很快便降了一场大雨。

街市上的人匆匆而散,因着马车停在巷口,温映寒只得先独自找了处不大的屋檐躲避。奈何雨势不停,没过多久她身前的衣裙便已经洇湿了一块。先前的雨滴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有些微垂下来滴着水珠,看起来狼狈至极。

可这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温映寒正愁着该如何回府,却在不经意地一个抬眸间,望见了对面会馆中,走出来的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凌渊身着一身宝蓝底绣金银二色云纹的锦袍,银线勾边如盈盈月光,他这身算是常服,寻常百姓最多认为他是个富家公子,辨不出他真正的身份。

温映寒曾在宫中见过他的容貌,隔着烟雨朦胧遥遥一望,倒是一眼便将那人认出来了。

知道他着便衣出府来这样的地方多半是来办什么事或是见些重要的人,温映寒识趣地垂了视线装作从未看见,却不想雨声淅沥,轻掩了那人的脚步,再抬眸时沈凌渊已然站在了她的眼前。

他身后跟着个打伞的小厮,屋檐不大,如此近的距离,温映寒抬眸间便似是在他深黑色的凤眸里望见了自己的身影。

沈凌渊逆光而立,墨色的长发半束在身后,如瀑般垂落却不失条理,腰间的锦带上系着枚玉质上好的竹纹如意佩,薄唇轻抿间垂眸望着眼前如落了水般的姑娘,似是有些无奈。

“忘记带伞了?”

温映寒呼吸一滞,一时连该唤的称呼都忘记了。她又哪里只是忘记了带伞,此时连本该在身边跟着的丫鬟都不见了踪影。

沈凌渊却没逼她回答什么,只是取过了身后小厮手里的油纸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马车在哪?我送你回去。”

刚刚还车水马龙的街市此时早已散得没了人影。雨势渐小,青石板上仍氤氲着水汽,两人打着一把伞走在烟雨朦胧的窄巷,谁都默不作声,别样的静谧。

只走到巷口,马车的车夫将将看见她,那人便转身离去了。

原以为是觉得她麻烦了,可如今细细想来,她似乎在沈凌渊转身的那一瞬间看见他另一侧微湿的锦袍。

那人的身份何其尊贵,却在无形之中迁就了她,让她再未淋湿一点衣裙。

温映寒渐渐从回忆里淡出,望着眼前正盯着奏折的人,烛火映在他身上在他身后拖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如果不细看便容易觉得那人是冷的。

也许这一次她不应该就此告退。

“皇上不打算用晚膳了吗?”

沈凌渊闻言微微一怔,凤眸微深,下意识地抬眸望向眼前未走的人。

温映寒纤长微弯的睫毛轻轻动了动,眸光清澈潋滟。她轻轻开口道:“皇上日理万机,再忙也要顾及身子,不该不用晚膳的。”

这事不是没有过前例。温映寒想起先前有一次,沈凌渊传人来说晚上要来德坤宫这边用膳,只是后来到了傍晚他也没能过来,最后还是王德禄进来回禀说皇上临时有了要事,无暇用膳了。

他这次叫她走,是又要独自批折子到深夜了吧?

沈凌渊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了些意味不明地变幻,薄唇边顷刻间噙了抹自嘲的笑出来,“怎么?皇后打算陪着朕用膳不成?”

如桃花般的眸子轻眨蕴藏着说不出明艳。温映寒对上他的视线,朱唇轻轻弯起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臣妾愿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文茵:原来我竟是个媒人?

贵妃:原来我竟是个助攻???

第20章

雕刻着夔龙围鼎的花窗微微开了道缝隙,站在屋子里,隐隐能听到些傍晚时分的虫鸣。小案边上的烛台微不可见地跃动了一下。

沈凌渊瞳孔骤然紧缩,漆黑的凤眸蓦地望在她身上,眸光间流转着些许不易觉察地变幻。

温映寒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见他抿唇不语的样子,心底又隐隐有些犹豫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

也许沈凌渊只是随口一提,又或者他现在已经改了主意。

温映寒索性识趣地福了福身,垂眸开口道:“御膳房不知臣妾要过来,多半未备下这一份,臣妾还是回德坤宫吧,不叨扰皇上用膳了。”

她自然而然地再度屈下膝盖,打算行礼告退,却不想身前蓦地传来一道低沉而简短地声音将她还未说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留下。”

温映寒茫然地抬眸望向沈凌渊,纤长微弯的睫毛下意识地轻轻眨了眨,似是透着些不解,“皇上?”

“留下来用晚膳。”沈凌渊敛了神色,声音深沉平缓。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漫不经心地轻叩了两下书案,似是顷刻间便敲定了这件事,也再没给她一点反悔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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