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用他为难,董柚已经主动牵了个话题。
“你们不觉得少了个人吗?”
此言一出,现场尴尬的气氛是被打散了,但没一个人是松一口气的。
反而大家都猛然提起一口气。
有人不见了?他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发现!
“那个,叫白言的,人呢?”董柚问向罗安,他们是一起出去的。
罗安转头一看,果然没了白言的影子。
“他……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但是回来之后,却不知道人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去上厕所了?”张超问。他们的房间在二楼,上楼的时候白言还走在他身后呢,结果一进房间人就不见了。
“哪有上厕所上这么久的?我看啊……”怕是已经死了。吕栋闻言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为刚刚丢的面子来找回场子。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了。
“没人教过你,不能在背后说闲话吗?”
吕栋脊背一凉,回头看去,就见外面站着一人,半身迎着光,半身融在黑暗里,随着古怪地“滴答”之声,传来了一股腐朽地味道,不算是特别难闻,就好像是长在死亡旁的伴生花。
但这点味道却刺激的吕栋差点夺路而逃。
不只是他,在场众人都如临大敌,瞪着眼看向门口的那道人影,全身紧绷。
还没等他们有什么动作,白言便踏了进来,一脚踩进光中,将影子曝露出来。
众人或隐蔽或明显地松了口气。吕栋见这是活生生一人,底气又出来了,横眉竖眼的挑刺:“你这么长时间不在,谁知道你去干什么了。说不定领了个犹大?”这就是明显的泼脏水了。
罗安则是有些头疼,眼含轻视地翻了吕栋一眼,这种人就只会窝里横,真让他面对鬼怪,恐怕尿都能吓出来。
难怪都玩过三场游戏了现在还出现在这里。
又看了眼另外的刺头,这位看上去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准备随时上去和稀泥,什么线索都还没翻出来,先内讧就遭了。
刺头之一听到这话却没有生气,轻飘飘地扔下了个深水炸弹:“我去找了那几只小鬼。”
“什么?!”
几分钟后,几人都从震惊的状态下缓过神来,还是罗安先开口:“你去找……它们干什么?”
“我去问了些问题。”
“?”
“……它们回答你了吗?”罗安一脸懵逼。
“嗯。”白言点点头。
嗯?
卧槽,真的回答了?
别是逗他们的吧。
罗安被刺激过了头,突然醒过神,怀疑地望着他。
白言却未多说,只是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
在众人的目光中递给了董柚。
董柚接到手中,才发现是一张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纸,她看了眼白言,福至心灵地将手中本已收起的报纸摊开,果然,就是缺失的那一块。
这上面记录的,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游戏的玩法!
“???”其他人也有点懵,他们本来还以为游戏规则是最后的谜底,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到手了?!
众人传了一圈,报纸内的文字将那个游戏解释了一遍。
以孩子的角度来诠释,就是一群孩子选出一个鬼,再设定出一个开花的月份。然后让里面的鬼猜,如果鬼猜对了,便可以抓人。抓住谁,谁就要当鬼,而本来的鬼就可以变成人。
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童年游戏,他们左看右看也没从哪个字眼里看出召唤的含义来。
“会不会是抓交替?”张超问了出来。
众人疑惑。
“我们老家的说法,如果有鬼想要活过来,就要去抓一个活人弄死,来代替他的位置。”游戏后面的规则还挺像的。
“……”罗安忍不住打断他,“这应该只是那个梅花游戏的玩法而已。在游戏中,鬼就相当于npc,它再抓交替也不可能变成玩家的。”
游戏中的铁律了,玩家在游戏中死去是不会变成鬼的。
理由很好理解,你被鬼弄死了,转眼也变成鬼。两鬼面面相觑,那多尴尬啊。
说完,还瞥了眼白言,刚刚他的出现太过突然,将他们都吓了一跳,他竟然忘记了这条铁律。
实在是有点丢人。
“哦。”张超讷讷,
而且那小女鬼抓着杨艳时的样子,看上去是要交换位置的吗?那明显就是准备开餐的样子啊!
所以线索应该不是这么理解的,但到底该如何解读,众人暂时还没看出来。
“你从哪里找来这张纸的?”在旁人浏览的同时,董柚问白言。
难道他刚刚消失的这段时间就是去找这张纸的吗?
至于那什么去找鬼问问题的说法,她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它们送我的。”白言无所谓地坦白。
“……谁送你的?”董柚一时没反应过来。刚问出口,就意识到了“它们”是谁。
鬼将证据送到了他们手上?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那张纸,陷入沉思。
难道说,那几只小鬼不是所谓的boss,只是充当线索的npc?
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
可能召唤出的那只鬼才是唯一的关底boss。这么一来到是合情合理,比起他们之前猜想的双boss,这样的解释也才更符合新手局的难度。
罗安也有这个想法,但他看着白言,总觉得不太对劲。
大家都看完了游戏规则,却都不说话。
杨艳从来不玩这些游戏,此时一脑袋问号,难道只有她什么都不懂吗?
想到自己的彩蛋,鼓起胆子细声细语地问:“我不太清楚,请问谁能帮忙解释一下?”
此话一出,张超等啥都不懂又不知道怎么问的一些人悄悄竖起了耳朵,
“哪里?”董柚也是女人,对于这个同类和颜悦色地问。
“……”全部。
第5章
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挑拣一个浅显的来问。
“这张纸里的线索是什么?”她实在是看不出这张纸上要告诉他们的线索是什么。
他们已经大概知道游戏是怎么运行的了,这时再给他们一张游戏规则,是什么意思?
“重点在这。”董柚倒是没嫌弃她,手指点了点纸上的一处。
孩子们要定一个开花的月份给鬼来猜。
“我们定?”张超疑惑,上一场没有这一道工序啊。
董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巨婴?”
“……”怎么一言不合还骂人了呢。
罗安也插话道:“应该是那些小鬼定月份。”并隐晦地瞥了眼董柚。这女人跟上半场沉默的她完全是两个人啊,简直都要把他领导者的位置给挤下来了。
但他其实自己也在思考这个线索的意义在哪里。是让他们去定月份吗?可是如何定?
正苦思冥想之际,董柚又说话了,
“我觉得这份线索主要是在提示我们不要让鬼猜到正确的月份。”她提出自己的猜测。
“怎么说?”有人疑惑。
“这上面说了,只要鬼猜对了月份,才能来抓我们,那它要是猜不对呢?我觉得我们通关的关键就在这了。”董柚笃定地开口,沉稳而冷静。
“我倒是觉得,线索的重点不是这个。”罗安却突然开口与她唱反调,“而是谁来定这个月份。”
“对啊,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正确的月份,要怎么阻止鬼猜到?”中年男子也面有难色。
董柚高高挑起眉毛,眼神如刀看了罗安一眼,像是直直透过他的皮囊,看到了他心中的龌龊。
但不管关键是哪一个,他们依然不知道要如何让鬼猜错,或者去指定月份。
就像是一个圆,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他们依然毫无进展。
“再搜查一次吧。还是那句话,游戏不可能给必死局。”董柚觉得一定是哪里被他们给遗漏了。
罗安皱着眉,想说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还没等他开口,一直游离在众人外的白言淡淡道:“天黑了。”
似乎是响应着他,门口也传来了敲门声。
“叩叩叩。”
无言的恐慌迅速蔓延到众人身上,倒霉男高午没有经验,也不像是杨艳已经有了底牌,更不像白言那种仿佛没有恐惧这跟神经的人。他此时是人群中最恐慌的那个,随着敲门声传来的死亡感缓缓渗透进他的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