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白莲花(2)

浅草抬了抬眼皮,脸色才缓了几分,“这便是公主不肯带上奴婢的缘由?”

云嫣道:“自然不是,不带上浅草你,当然是怕你的美貌会被那些皇子觊觎去了。”

浅草顿时薄怒:“公主竟又胡言!”

云嫣嬉笑一声,“如今几个皇子我才都见了一遍……”

浅草狐疑地望着她,顿时被她带偏了话题。

“那公主以为如何?”

这事儿关乎着公主的终身大事,浅草自然更关心这些。

云嫣却不合时宜地欷吁:“如今看来,我这辈子便只能嫁给这些皇子做童养媳了。”

浅草额角落下冷汗,忍了又忍。

“公主,你是及笄后才入景国。”

横看竖看也都是个正正经经的成年人了。

云嫣肆意地踢开裙摆,问她:“你可知我在想什么?”

浅草望着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听闻民间女孩儿来了癸水之后便可以嫁人,为的便是早早为夫家生子,延绵香火。来癸水前还是个童女,来癸水后,即便是十岁出头都要做小妇人了……”

云嫣说及此处似真似假道:“你说,我若是一辈子都没了癸水,是不是一辈子都是个童女了?”

浅草听她这话呼吸微微一窒。

云嫣见她脸色微青,转而粲然一笑,“瞧你吓得……”

她笑着抚了抚浅草的鬓角,浅草却无端端地生出了一股寒意。

自绝癸水?

这样违背人性的事情旁人想都不敢想,就遑论去做了。

可若这人是云嫣,竟有些说不准的……

云嫣见她半晌不语,又转身进屋去捡银盘中的果脯含入口中,即便目中无神,一双美目亦是嫣润含情,着实容易令人对她生出婉约娇怜的错觉。

“这果脯是哪里来的?”云嫣尝了一口,倒是喜欢。

浅草听她问话,才想起来漏了个事情没说。

“险些就给忘了,方才公主不在,却是景婳公主身边的惜露姐姐来过,顺道送了这零食儿来。”

这景婳公主乃是景国公主,自打云嫣来了景国,她自然也是客气相待。

只是比起云嫣在启国娇宠的地位,景婳的母妃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妃嫔,除了坐等天子指婚,竟也没有旁的硬实后台。

浅草道:“景婳公主想约公主明日在蜜园赏景。”

蜜园正是后宫里栽种百花的地方,那处安静雅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都是寻来名匠设计打造,总归不会太过枯燥寻常。

云嫣说:“我晓得了,你去回话就是。”

浅草见她目中纯然,又是一副乖觉模样,迟疑了片刻还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女主想要调、教男主,结果却悲惨翻车的故事。(文案中的【哔】=调、教)

ps:女主前期热衷于搞事情,心理不太健康甚至有点扭曲的亚子……

《岂料恩公黑化了》这本人设改动太大,和原定的核心剧情偏移远了,暂且搁置。

第2章

早春时候,启国先行选出了一位公主,送来景国和亲。

这是两国之间数年来的惯例。

此番启国陪嫁而来的嫁妆颇是丰盛,拿出了十足的诚意。

景国天子见启国公主天真活泼兼有霞明玉映之貌,心中甚喜,便允诺她在夜宴上自行择一位皇子为夫。

此言一出,四下皆蠢蠢欲动。

景国储君之位悬而未定,谁能娶那启国公主,之后必然能犹如锦上添花、烈火烹油一般,更得裨益。

于是在夜宴之前,几位皇子都拿出了浑身解数,想要博得启国公主青睐。

翌日天气晴好,四皇子途中猎了个肥兔子想要送给同行的启国公主做宠物,却没想到启国公主眼眸含春,神情向往,对那肥兔皮下的嫩肉更是垂涎三尺。

云嫣细声细语道:“与其带回去吃,不如当场就将它扒皮烤食了才好……”

景荣愣了愣,心想自己要送给对方做宠不是做菜。

他想矫正,却被三皇子景绰打断:“此主意极好,正好我也累了,咱们就原地歇会儿。”

景荣没了话,待众人原地歇脚时,他便发狠似的将那兔子的小命终结。

偏他娇生惯养,亦是没有烤过兔子,硬着头皮烤了半晌,再把兔肉献宝似的拿给云嫣,云嫣却只闻了闻味儿,竟有些嫌弃。

这时一旁的景绰又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熏肉与鲜果,竟一下子便将那焦黑腥咸的烤兔给比了下去。

景荣后知后觉,这才发觉自己入了三皇兄的圈套里,顿时阴沉了脸。

途中,景绰笑说,“你瞧他黑着脸的模样像不像咱们方才山里瞧见的野猪?”

云嫣打量了一眼,缓缓点头,“果真有些像呢。”

景荣行在前处,留个耳朵偷听他二人这对话,顿时自尊心大伤,咬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景绰一眼,随即绝尘而去。

景绰拍了拍袖口呛到的灰尘,又轻轻一笑,看向云嫣。

小公主娇容嫣美,唇角笑容清甜,丝毫不觉有何不妥,“男子又怎好如此软懦,他听了不高兴,下马来打一架就是了,这般使性子离开,着实不叫人欣赏。”

景绰唇角更翘:“倘若是我,必然会在公主面前认真与对方较量一番,夺回自己应有的颜面。”

云嫣妙目微转,眼中宛若漾过柔柔涟漪,温声道:“三殿下果真是男儿本色,倒是不知你和四殿下谁的武力更高一筹?”

景绰若有所思,心道这小公主果真是单纯青涩,这点小心机虽有挑拨之嫌,却也充满了可爱的心思,浅显的叫人一眼便能看透,丝毫没有任何威胁。

他眯了眯长眸,笑说:“若有机会,必然会让公主亲眼所见。”

话中势在必得的意味着实浓重。

云嫣莞尔一笑,随即甩出马鞭,亦是冲了出去。

景绰在原地观望了一眼,瞧见云嫣衣袂飘起,宛若风中一抹粉色灿烂云雾,卷起轻软的花瓣,竟还余下几分清香。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心中竟隐隐有了几分期待。

回了宫中,浅草忙接了云嫣下马,就差尖叫出声。

“姑奶奶,你说好今日陪景婳公主赏花的呢!”

云嫣道:“可不是么,偏偏两位皇子约我在前。”

浅草脸色顿时一僵,“所以,公主昨儿是故意让奴婢应下的?”

云嫣听得这话,仍是笑意盈盈,唇角梨涡若隐若现,“得罪景婳公主的事儿我怎做得出呢,倒是你,这样揣测主子的心意,莫不怕伤了主子的心?”

浅草半张着唇,听她这狡辩的词儿愣是接不住话。

那景婳公主不知出于何故本就很不喜欢云嫣,这些时日她难得想要与云嫣交好关系,现下却又被云嫣给搞砸。

浅草夹着眉头思来想去,都觉云嫣不可能不是故意……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脑中只余下一个念头,便是盼着夜宴之日快快到来。

她希望云嫣在把整个皇宫里的人都得罪之前,早日完婚。

这厢景婳至蜜园翠微亭中,片刻便有个宫婢悄摸过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景婳听罢,柳眉竖起,抬手便掀了桌上茶果。

“她好大的架子,即便我没有个好出生,我也是景国唯一的公主,难不成她便要比我金贵三分?”

惜露见状,忙拿来帕子端起景婳的手指给她细细擦了干净。

景婳甩开她,又说:“不过是长了张狐媚的脸,如今我放下身段来奉承她,她反而给脸不要脸了!”

惜露一向明白她的心意,当初景婳那位出生卑微的母妃便是被个狐媚女人给陷害,随即打入了冷宫,景婳从小到大都讨厌姿容艳丽的女子,如今那位启国公主又这样不识好歹,无疑是让她记恨上了。

“公主不必放在心上,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奴婢。”惜露说道。

景婳扫了她一眼,脸色才逐渐缓了几分。

这头得罪了景婳,云嫣却好似个没心没肺的。

浅草催着她去蜜园,到那地时,景婳等人早就回了。

“怎么办,公主要不备份礼到景婳公主那儿赔个不是?”

云嫣难得看着她的脸色说话,“你莫要气,我都听你的。”

都听她的?

浅草见对方无辜的神态,反而哑然。

她比谁都清楚,云嫣的十句话里,往往有九句半是假话,剩下那半句“饿了”“渴了”“困了”多半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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