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攸地站了起来,他负手而立,气度悠然,与沈放的暴躁相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王也在和你说正经事!”
秦王看着沈放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冰寒的笑意,“本王的人,不是随便谁想打就能打的。”
与此同时,陆管事带了一群侍卫进来,纷纷长剑出鞘,将剑横到沈放手下侍卫的脖子上。
沈家的侍卫们顿时就不敢再动了。
“秦王,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沈放在京城,也算得上是个气度雍容的翩翩佳公子,但是此事,却被花笺和秦王逼得像只丧家犬。
“王爷何必如此动怒?我娘如今怀了身孕,家里不好见血,让他们把剑收了吧。”花笺笑着走到秦王的身边,安抚了秦王一句,扭脸看向沈放的时候,眼神中只余嘲弄。
“世子爷,你今天搞出来这么大的阵仗,不过就是觉得我私藏了你的小妾,这样吧,我让你搜,你若是能将人搜出去,便可以将人带走,搜不出去,你赔偿给这些船工一万两银子的医药费,如何?”
沈放冷声道:“你若是将她藏在你府中无人知晓的密室里,我又上哪里去找人?”
花笺莞尔笑道:“据我所知,我家只有一间密室,我可以开放给你,你跟我来。”
说着,她便将沈放带进了东屋。
赵氏正坐在炕上做针线呢,李婷瑶则在一旁看着六妞和七妞。
看到花笺带了外人进来,二人全都站了起来。
花笺径自打开密室机关,开口道:“世子爷,我家只有这一间密室,你若是能在我家里找到第二间密室,我重金相酬!”
沈放冷冷地觑了她一眼,随后进了密室。
密室之中孤零零地放着两口箱子,打开后,里边是花笺给爹娘的一些珠宝首饰。
沈放在密室之中一无所获,便转身离开了密室,然后吩咐自己手底下那些侍卫,“你们先出去包扎伤口,将其余的人全都叫进来,搜!吩咐下去,谁能将骆夫人给我找出来,赏黄金一万两!”
花笺也沉声道:“宛如,去,通知家里人,长宁郡王世子要搜咱们家,让大家配合,不要惊慌。”
“是!”宛如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声,便出去办事了。
花笺垂眸看向跪在地上那些鼻青脸肿的船工,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们都起来吧,放心,这件事情,我和王爷会给你们讨个公道的。”
船工们看似狼狈地站了起来,等他们起身,却一个个背脊挺直。
花笺拉着秦王在椅子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淡淡地开口唤道道:“子雯,给我续杯茶。”
靳子雯赶忙拎着茶壶过来续茶。
花笺头也不抬地开口道:“世子爷,你若是不放心,可以亲自带人去搜。”
沈放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二话不说,便抬步向外走去。
花笺不由得冷笑,他要是能找得到人,才新鲜了。
秦王对谢青阳道:“青阳!”
他怕沈放手下的人会有手脚不干净的,旁的也就罢了,他给花笺的聘礼,可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第505章 搜院
谢青阳会意,便带了几个侍卫去了库房。
花泰仁这才开口问道:“大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花笺莞尔笑道:“没事,爹,一点小误会,不要紧的。”
花泰仁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家里出事,一步一步地靠着女儿的本事走到现在,他便知道,这个家都仗着女儿才能维持下来,也就不再多嘴了。
秦王扭脸着一脸淡定神情的花笺,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走吧,沈世子过门是客,你我这做主人的,总要相陪。”
花笺好笑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家,我爹才是主人呢。”
秦王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女婿可是半个儿子呢,花大叔,您说是不是?”
花泰仁有点胳膊肘超外拐,“王爷说得没错,这个家,王爷说了算,我都没意见。”
“爹!”花笺不悦地抗议。
“好了,花笺,走吧。”秦王拉住花笺的手,将花笺拽了起来,带着懒洋洋的花笺往外走去。
二人在思云堂找到了正在这里搜查的沈放。
沈放搜查得很仔细,花笺所有的柜子都别他打开,床铺也被移开,四处敲打地面,寻找密道。
宛如看到有人在动花笺的妆奁匣子,有些不高兴地开口呵斥道了“喂,那妆奁匣子里又藏不了人,瞎动什么?那里边都是秦王殿下送给我们山主的首饰呢,我们山主平常都舍不得戴,若是丢了几件,你们担待得起吗?”
“宛如。”花笺眉目疏懒,语气淡淡地开口道。“不妨事的,反正我的东西都是有账目可循的,若是丢了,长宁郡王世子自会赔偿,世子爷,你说是不是啊?”
沈放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没搭理她。
苏韵寒面色沉凝地从从外边走了进来,开口问道:“花山主,出了什么事了?”
“没事!”花笺抱着肩膀,扬着下巴,指了指沈放的方向。“那位是长宁郡王世子觉得我把他的小妾藏起来了,搜院呢。”
苏韵寒顿时就怒了,“花山主,你也是受过皇封的,身份不比他差,没有圣旨,他凭什么来搜查你的院子?”
“他小妾死了,心情不好,咱们就别跟他一般见识了。”花笺冲苏韵寒使了个眼色,示意苏韵寒别生气。
却听一个洪亮的嗓音从外边响了起来,“花山主此言差矣!”
紧接着,孙大人步履匆匆地从外边走了进来。
他怒瞪着沈放,沉声道:“长宁郡王世子,花山主乃是受过皇封的,与你身份相当,你无旨搜查花山主的府邸,欺人太甚。老夫如今就算是已经辞官,也要给京中的御史们写信参你!”
“孙大人?”沈放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大人一脸严肃的表情,瞪着沈放道:“沈放,别以为你爹如今病了,你接手了家中的权力,就猖狂无礼,肆意而为,没人能管得了你了。”
“孙大人,快别生气了,您老人家这毛病就是从气上得的。”花笺怕他会把自己气出毛病来,赶忙开口哄道。
沈放冷冷地笑了笑,沉声道:“孙大人,如今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秦王殿下和花山主欺我太甚,他们将我的小妾藏了起来,不肯还给我,我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还请孙大人见谅。”
说完,他一摆手,对自己手下的侍卫们道:“接着搜!”
随后,他便带人出去了。
孙大人气坏了,用手指着他的背影,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花笺瞪着跟在孙大人身后的靳子瑜,开口道:“子瑜,快,扶孙大人回房休息,再给孙大人拿颗顺气丹。”
孙大人那耳鸣的毛病就怕生气,一生气就会气逆,连带着就会耳鸣。
花笺颇费了一番手脚才给他治好,自然不会再让他犯病。
把孙大人送回房间去休息,花笺才找秦王手底下的侍卫打听了沈放的下落,随后找到了“存善堂”。
还没来到“存善堂”呢,花笺就听到“存善堂”里传出孩子的哭声。
花笺顿时就沉下脸孔,快步走了进去,就见苏韵寒手底下的侍卫手中持剑,正在同沈放手底下的侍卫们对峙。
在他们身后,站着苏夫人和一群妇孺和孩子。
苏夫人面沉似水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们想做什么,马上从这个院子退出去,你们吓到了我的孩子们。”
“苏夫人……”花笺扬声走了进去,夹枪带棒地开口道。“你可千万别招惹咱们这位长宁郡王世子,他脾气不好,别说是旁人的孩子了,他自己的孩子都能亲手打死呢。他的小妾被他逼得跳了崖,都被我救活了,又偷偷地跳了河。结果咱们这位长宁郡王世子却不相信,非说是我把人藏起来了。”
她完全无视沈放青筋蹦起的模样,背对着沈放,冲苏夫人使了个眼色,开口道:“暂时带着孩子们去如意轩吧,让他们搜搜这个院子,不然,咱们的长宁郡王世子是不会死心的。”
苏夫人收到她的示意,这才敛了神情,转身进屋,抱起她的小女儿,让她的儿子跟在身边,打屋子里走了出来。
花笺将她的儿子抱了起来,“南风,跟姨姨去找六妞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