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笺也没急着出去,毕竟这女官的内伤还没恢复呢,怎么也得让她恢复一下。
但是她又不能让女官清醒过来,于是又给女官打了一针镇静剂。
她算计着空间里的时间,每隔八小时,就给女官打一针。
这空间里的十二天等于外边的一天,人的新陈代谢也会慢一些,在这个空间里饿上一个月都不会饿死。
所以花笺也不给女官吃东西,就是按时给她吃药打针,然后每隔几天就会给女官把个脉。
直到花笺确定,这女官的内伤恢复了五成,当然,她恢复的只是内伤,不是武功内力。
内力一经废除,是极难恢复的。
花笺心念一动,观察了一下外边的情形,发现外边已经天黑了,这条巷子里并没有人。
花笺离开了空间,趁着夜色跳上巷子里的一道围墙,围墙里边就是京城的国子监书院,花笺是特地选在了这里。
国子监里人多,而且都是青年才俊,未来的国之栋梁,大部分人都是年轻人,相对来说更加单纯一点,也比较好骗。
花笺潜入了国子监书院的后院,随后找了个犄角旮旯,随后进了空间。
她坐在女官身边,盯着女官,等女官有了醒过来的意思,她口中喃喃地念了个法咒,随后用手一指女官的眉心,这才淡淡地开口道:“一会儿见到璇玑山主,你要竭尽全力,将之扑杀,若你被除了璇玑山主之外的人抓住,记得要咬舌自尽。”
这是催眠术,花笺在另一个世界跟她师父学的,和那些催眠大师所使用的催眠术不大一样,因为不是在一个等级上。
她所学的催眠术,要高明得多。
因为她控制的,是人的灵识,而不是人的意识。
这是一个很深奥的问题,一句话两句话的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就是和催眠术差不多,都是可以控制人的行为。
将那女官催眠了,她才把女官从空间里放了出来。
她直接将女官丢到了地上,随后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
喊完之后,她拿出一根银针,隔着衣裳接连刺入女官身上的几个穴道,她选的这几个穴道全都是可以激发人体潜能的。
女官顿时就精神起来,看着花笺的眼神之中透出一抹凶光。
花笺抬手给了自己心口一掌,嘴角顿时淌出血来。
她清脆的嗓音在夤夜之间传得很远,不一会儿,便跑来几个学生查探情形。
花笺趁着女官还有些发懵呢,将女官的匕首塞进她的手里,随后抓着她的手腕,和她纠缠在一起。
她虽然受了内伤,但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手,手底下还是有分寸的。
几个在此地读书的举子大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花笺一边控制着女官同自己纠缠,一边喊救命,“救命啊,她要杀我。”
这些举子都是文弱书生,看到女官手里有匕首,也没人敢过来,只是嚷嚷着去找教授。
女官的神智渐渐地恢复了清明,她在黑暗之中认出花笺,眼中顿时露出凶狠的神情。
花笺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嘴角微微地勾起一抹浅笑,猛地将她推开,随后拔脚往那群举子那边跑去。
“救命啊,几位公子,救命啊……”花笺躲到了一个举子的身后,大声道。“几位公子,我叫花笺,是京兆尹楚大人的世侄女,被恶人追杀,拜托各位公子帮我去京兆尹报官。”
女官虽然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已经被花笺的催眠术控制的她看到花笺之后,便红了眼睛,二话不说,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匕首,便冲花笺扑了过来。
花笺转身就跑,那女官随后紧追不舍,追着花笺去砍。
花笺满院子乱窜,看起来惊慌失措地找那些举子们来当挡箭牌。
女官好像疯了似的追杀花笺,砍不着花笺,就砍挡在花笺前边的举子。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举子被女官给砍伤,国子监书院的后院里顿时就乱成了一团。
有人敲响了铜盆,几个会武的举子赶了过来,将那女官抓住。
那女官拼命地挣扎了几下,实在是挣扎不开,于是便咬舌自尽了。
花笺看她咬舌自尽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抓着身边的一个举子的袖子,气喘吁吁地开口道:“我表哥是国子监书院今年刚入学的学生,名叫秦仲,拜托叫他来照顾我。”
随后,她便眼睛一翻,强迫自己昏了过去。
被她拽住的那举子刚好认得秦仲,看到她昏倒在地,迫于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也没敢抱她,而是急急忙忙地去找秦仲送信去了。
秦仲的院子离这边有些远,所以根本就没听见这边的动静,等他收到消息,得知花笺出事了,赶忙跑了过来,将花笺抱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把同寝的同窗学生打发了出去帮忙请郎中。
第206章 女婴
国子监书院的教授们得到消息,赶忙打发人去了京兆尹衙门报官,结果一出门,便碰到了正在沿街搜查的捕快。
捕快得到消息,一边打发人去给楚云寒送信,一边去看女官的尸体,还有受伤的花笺。
楚云寒得到消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顾兮和童立也全都跟在他身边。
进屋之后,楚云寒便开口问道:“秦仲,大妞怎么样了?”
秦仲是花泰仁的亲外甥,到京城来读书,花泰仁自然要写信请楚云寒帮忙照顾了。
秦仲开口道:“昏倒了,已经打发人去请郎中了。”
楚云寒看到花笺,快步走了过来,伸出手指,探了探花笺的鼻息,确定花笺还在喘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楚云寒将花笺抱了起来,开口道:“大妞不方便留在你这里,我带她回衙门,郎中就不必了,我会请太医给她诊治。”
顾兮却不由分说地将花笺从他手中接了过去,他一脸不相信楚云寒的神情,语气冰冷地开口道:“我要带山主回绿竹胡同!”
楚云寒想了想,自己那衙门公务繁忙,这些天也的确没有时间照顾花笺,于是点了点头,“也好,你们先去绿竹胡同吧。”
顾兮便将花笺抱了出去,将花笺安置在马车上,随后回了绿竹胡同。
秦仲拜托同窗帮自己告了假,便跟着他们一起回了绿竹胡同。
楚云寒打发人进城去元府请太医。
元家乃是医学世家,祖孙三代都在太医院供职,随便请来谁都可以。
将去请太医的人打发走,楚云寒便坐了马车,跟在花笺的马车后边,来到绿竹胡同。
花笺在京兆尹衙门附近将女官挟持走以后,楚云寒便进宫去告状了。
他在宫门口看到了等在这里的顾兮和童立,把花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这大半天,顾兮和童立两个都在大街小巷寻找花笺的踪迹,根本就没来得及回家去和林氏说花笺的事情。
所以林氏还不知道花笺出事的事情,这会子看到花笺是被顾兮抱进来的,不由得吃了一惊,“顾兮,山主怎么了?”
顾兮开口道:“一言难尽,一会儿再说,林大嫂,你先把被褥给山主预备好。”
林氏赶忙飞奔着进了花笺的房间,她一直都在等着花笺,所以早就帮花笺把屋子里的蜡烛点燃了,也把炕烧了。
她手忙脚乱地把花笺的被褥铺好,然后让顾兮把花笺安置好。
顾兮扭脸看着跟进来的楚云寒,沉声道:“楚大人,此事,你该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山主好好的进宫,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云寒开口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得等大妞醒过来再说。”
林氏低声道:“顾兮,有话好好说,我时常听夫人说,楚大人对山主如同对待自家的姑娘,他不会害山主的。”
顾兮淡淡地开口道:“林大嫂,去给楚大人沏壶茶来吧。”
林氏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她端进来一壶茶,和几个茶杯,随后又道:“你们都饿了吧,我已经做好饭了,多少都吃点。”
顾兮点点头,他和童立、楚云寒在外边整整找了花笺一整天,午饭和晚饭都没吃呢,这会子真是有些饿了。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是不行的。
林氏给他们端来了几样简单的饭菜,随后端了一盆热水来,拧了热毛巾给花笺擦脸。
花笺把自己整得挺狼狈的,脸上又是血又是灰尘的,看着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