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她就要血洗‘红绡楼’!
就见黑袍男子缓缓地摘下脸上的面具,当花笺看到面具下的脸孔时,眸光不由得一紧。
“韩王?”她无声地自语。
眼前的男子,赫然就是韩王。
花笺恨透了这个赚昧心钱的韩王,她神情一凝,就想动手杀了他。
就在这时,韩王突然冷哼了一声,沉声开口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无法无天!”
听到韩王的声音,花笺的动作一凝,她用狐疑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韩王”,这个人模样是韩王的,但是声音却不是韩王的。
她张了张嘴,随后压低了嗓音,用匪夷所思的语气开口道:“皇上?”
前几天她才分别见过皇上和韩王,听过这两个人的声音,自然是分得出来这两个人的声音。
假扮成韩王的皇上也将声音压到极低,“你告诉朕,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带着那些小孩子杀出去吗?“红绡楼”那么多打手,你一个人,怎么护住这么些孩子?就算你护住他们,你在‘红绡楼’里犯下这样的血案,又怎么离开京城?就算你能离开京城,你又能去哪里?你不怕死,你家里人呢?你家里人怕不怕死?”
花笺赶紧将手中的匕首放回了空间,随后嘴硬地开口道:“我自有我的法子,总之,今天晚上,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们被虐待至死。我一定要救她们出去!”
皇上冷冷地瞪了她半晌,才在牢房里的一张木榻上坐了下来,低声道:“今天这事,朕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别再管了。”
花笺跪了下来,诚心道:“皇上实在不该亲自涉险。”
皇上痛心疾首地低语道:“朕若是不来,又怎知这‘红绡楼’里竟然腌臜至此?”
花笺也怕引来别人的注意,于是不再吭声,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皇上没好气地开口道:“别跪着装乖巧了,起来给朕倒茶!”
花笺的嘴唇翕动了一下,起身走到木榻旁边,在小炕桌上拎起一个茶壶,倒了一杯茶。
皇上的心情显然有些烦躁,一口就把茶都喝干净了。
随后,他冷冷地瞥了花笺一眼,嘴里咕哝道:“秦王真是疯了,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女疯子?你知不知道你进了这里的事情若是被传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秦王若是敢娶你,会被百官唾弃的。”
花笺听见他的牢骚,也不吭声,只是低着头翻了个白眼,反正皇上也看不见。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外边突然传来女孩子凄厉的哭喊声。
皇上捏在手里的茶杯喀的一声轻响,就被他捏成了碎片。
他满脸狠戾的神情,将手中的茶杯丢在了地上,低声咒骂道:“那帮废物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找不到这里?”
此时的“红绡楼”东楼之中,楚云寒已经和李成辉吵了起来。
一个要维护法纪,一个要护犊子,没吵几句,他们就动了手。
兵马司的人和禁军打了起来,他们从“红绡楼”的东楼一直打到了院子里,上千人打成了一团。
就在他们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几个禁军牵着一只猎犬,趁乱从侧门进了“红绡楼”。
猎犬追踪着皇上身上的味道,进了“红绡楼”北楼一楼的一个房间里,然后人立而起,用爪子猛抓一扇柜门。
禁军打开柜门,就见里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一个身穿禁军服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一伸手就将柜子里的墙壁推开了。
这里也没啥机关,柜子里边的墙壁就是一道转门。
众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有人出去报信,有人进了密道。
楚云寒和李成辉得到消息,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抬起手来,下了命令,“都住手!”
兵马司的官兵和禁军们打架,也没动刀枪,都是拼的拳脚,所以也没人死亡,只是有几个下手比较狠,把人打伤了。
楚云寒和李成辉同时下令,“来人,将‘红绡楼’围住,楼里的人一个不剩,全都抓起来!”
第198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随后,二人便去了密室。
地牢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高手,只有十几个婆子,看着那些小女孩。
剩下的,就是客人了。
先行下去的禁军很快就将地牢里的局势控制住,所有的婆子和身穿黑袍脸上戴着面具的客人了。
听到外边的动静,皇上脱下自己身上的黑袍子,丢到花笺的脑袋上,沉声喝道:“把脸遮好了,若是被人看见你的脸,朕就灭你九族。”
花笺悻悻地把黑袍子披上,系好系带,随后用宽大的帽檐将脸遮住。
她刚将脸孔遮住,这间牢房的大门就被一群禁军给推开了。
众人给皇上跪了下来,开口道:“卑职护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沉声道:“给朕打水来,朕要洗脸。”
一名禁军赶忙出去,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水,给皇上端了过来。
皇上把脸给洗了,露出自己本来的面容,随后对赶过来的楚云寒道:“楚云寒,把她送走。”
“是!”楚云寒答应了一声,赶忙对花笺道。“丫头,走吧。”
花笺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乖乖地跟着楚云寒走了。
楚云寒将她带出“红绡楼”的侧门,就见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车里。
楚云寒让她上了车,满面怒容地瞪着花笺道:“你这个死丫头,你是想急死我吗?这种地方你都敢来,你还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姑娘家?”
花笺干笑了两声,开口道:“我之前本来想找皇上出面惩治韩王的,结果皇上不答应,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楚云寒气坏了,“我非得给你爹写信不可,我得让你爹好好地管教管教你,你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你再这样下去,会闯下滔天大祸的!”
花笺开口道:“楚伯伯,你还是回去皇上身边办差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这么大的案子,你这个京兆尹得在。”
楚云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随后沉声道:“这几天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不许到处乱跑,等我把事情办完,再好好地修理你。”
说完,楚云寒便匆匆地下了马车,打发车夫将她送回绿竹胡同。
花笺回到绿竹胡同,下车之后,才发现车夫竟然是顾兮。
“顾兮?怎么是你?”花笺惊愕地看着一身车夫打扮的顾兮。
顾兮苦笑道:“楚大人说了,你去那种地方做卧底,这事不能泄露出去,只能我去接应你。”
花笺有些内疚地开口道:“对不住啊,楚伯伯打你们没?”
“打倒是没打,就是被狠狠地骂了一顿。”顾兮抱怨了两句,就见院门打开了。
童立站在院门口,开口道:“你们赶紧进来吧。”
花笺便走了进去,就见林氏急匆匆地从上房里迎了出来,一脸焦急的神情,“山主,你可算是回来了,你怎么能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呢?那种地方,能是你个姑娘家去得了的?”
花笺见她说着说着,眼泪竟然掉下来了,赶忙笑道:“好了,林大嫂,我这不是没事吗?赶紧进屋吧,外边冷,我看着这天好像要下雪了。”
花笺带着林氏进了上房。
林氏一脸怒容地瞪着她,喋喋不休地抱怨道:“山主,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咱家里里外外就指着你一个人,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和老爷夫人交代?又怎么和秦王殿下交代?”
花笺赶紧转移她的注意力,开口道:“我这身上都是劣质的香粉味道,赶紧给我弄点洗澡水,让我泡个热水澡,把这个味道去了。”
林氏冷哼了一声,怨怼地瞪了她一声,不过还是出去给她烧洗澡水去了。
花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林氏便抱了个炭火盆进来,摆到墙角,又在上边罩了个熏笼,随后,她又拎了一壶热茶进来,给花笺倒了一杯,又忙着抱了一堆木柴进来,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炕眼跟前烧火炕。
花笺脱了鞋子,盘腿坐在炕上,开口道:“林大嫂,咱们明天出去逛街吧。”
林氏抬眸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山主,你可真有闲心,刚打那种地方受了罪出来,还不说好好休息几天,逛什么街啊?”
花笺嬉皮笑脸地开口道:“我也没受什么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