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情神经一麻,只觉自己有些失去控制。
逐焰陡然见到面前一个东西摇晃,一时间怔住。
眨眼间,一阵鲜明的感觉传来,逐焰这才意识到什么,哭叫道:“你,你出去!”
贺情根本不理,纵着本能肆意索取。
待贺情总算恢复理智,逐焰已经晕了过去。
望着那处受伤的地方,贺情一阵脸热,不自觉又想去碰,但终究克制住,拿出药膏来帮逐焰涂抹。
越涂,贺情越心旌摇动,最后又把人欺负了一遍。
逐焰这次晕了三天,再醒来,她发现贺情望着她的目光格外炽热。
她瞬间想起这三天中隐约残留在她脑海中的片段。
画面中,贺情头上顶着虎耳,那虎尾……
逐焰回过神,立时脸涨得通红,心头一阵诡异杂乱,拥着被子就往床角缩。
“你别过来。”她一张口,不自觉带了哭腔。
贺情见她抖得可怜,视线不自觉更牢牢锁着她。
逐焰眼见那虎耳又从她头上冒出来,拿枕头砸她。
贺情避开那些攻击,逼到逐焰面前,专注望着她。
逐焰又要抽泣,贺情忽然问道:“不舒服吗?”
逐焰意识到她在问什么,一阵尴尬窘迫,又不免有许多情动。
想要低头,下巴却被人抬起,咬着的嘴唇也被启开。
“不要咬。”
说着,那人轻啄她唇瓣,随即,有什么攀上她的腿……
逐焰唇间的抽泣被堵着,终于没再要推开。
第二天清晨,贺情在一阵诡异的触感中醒来。
睁开眼,只见逐焰正一脸好奇地看着那虎尾,还用手轻轻掂量,似乎想看看有多重。
贺情一下子收了虎尾,把人拽上来。
逐焰被她亲吻了一阵,面上透出红晕,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许再来了,我受不住了。”
贺情望着她,问道:“不躲了?”
逐焰嗔怒地瞪她一眼,察觉那手又要往她身上摸,忙道:“不了不了。”
贺情这才收手。
逐焰歪头看她,心里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她的身份,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你……是妖怪?”
贺情不置可否,只回望她。
“可是妖怪不是应该吃人吗?”逐焰的语气有些纳闷。以她的认知,实在不确定贺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说了这一句,察觉贺情眼色变深,逐焰会意她脑中对“吃人”一词别有定义,忙讪笑两声。
“不是妖怪,也不是凡人,那……你是神仙?”
逐焰想着贺情那翩然气质、凛然气场,心中越发肯定,“是了,你一定是神仙!”
逐焰脸上漾起笑容,心里想着,她居然能跟一个神仙在一起,实在是美事一桩。
径自为这个发现雀跃一会儿,逐焰忽然又沮丧起来。
“可是,我就只是个凡人,普通的凡人。”
说着,逐焰神情低落,拥着被子,要下床去穿衣裳。
贺情看着她低落的模样,拉住她的手,倾身在她唇畔落下一吻。
“我喜欢你。”
你不普通。
“很喜欢。”
一点都不。
逐焰抬眼看她,眼中渐渐发亮,终于又生出笑来,随即又鼓起勇气慢慢搂上面前这个她喜欢到骨子里的人。
哦不,是她喜欢到骨子里的神仙。
“你一定是犯了错,所以被贬下凡了对不对?”
说完这句,逐焰窝在贺情颈侧轻笑一声,又道:“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逐焰退开些身子,看向贺情,浅笑嫣然,“以后我就叫你小神仙?”
贺情略微压低眉毛,“叫我名字。”
逐焰面上笑意掩不住,眼中闪烁着笑意道:“说起来,你那个情字是什么情?”
贺情视线从她唇上扫过,又跟她目光对上,“你说呢?”
逐焰扭过头,掰着手指,一副盘算的样子。
“自然是性情的情。”
半晌没听得答话,逐焰转头。
正对上贺情显得认真的目光。
“是钟情的情。”
逐焰笑着低下头,又被贺情拥到怀中。
两人既已心意相通,于是谁也没有在意那些虚礼,贺情置办了宅子,逐焰便顺着她的心意搬了进去。
自小,逐焰就是孤身一个,现如今有了贺情陪伴,她很是知足。
贺情不但样貌能力出众,而且待她也是极好。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会露出些沉思的样子,她去问她,贺情便只把她揽在怀里。
眼下,贺情坐在檐下,沉静不言,似乎又在想些什么事情,逐焰在旁边偷瞧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过去蒙住她眼睛。
“你猜我是谁?”
“猜中有什么奖励?”
“奖励……一只小老虎?”
“你说什么?”
贺情收回思绪,转头看她。
见逐焰笑着要跑,贺情拦腰把她拉回来压在旁边的竹榻上。
“大白天就撩拨人?什么小老虎?”
逐焰跟贺情对视,脸渐渐红了,却闭口不答。
“不说?”贺情作势要袭击。
逐焰推她肩膀,“你呢,你又在想什么,你说了,我才说。”
贺情沉默了下,道:“你不是说院子里太单调,我在想栽些什么花。”
逐焰浅笑一下,“那你想出来没有?”
“桃花?”
“太过艳丽。”
“牡丹?”
“太过妖娆。”
贺情闭口看她。
逐焰笑道:“我喜欢梨花。”
“为什么?”
“高洁,超逸。”
像你一样。
贺情像是听出逐焰的潜台词,淡淡看她一眼,衣袖微动,立时院中多了一棵梨树。
眨眼间,梨花盛放,逐焰看得怔住。
逐焰走到那树下,朝贺情笑,“你这小神仙还挺厉害。”
贺情望着那明媚笑眼,心中升起满足,“你再到外面看看。”
逐焰走出门去,只见街上俨然多了许多梨树,百姓们望着忽然间盛开的千树梨花,一时被这场景震撼,纷纷磕头祷告。
从此,这处地界便得名,“慕梨府”。
逐焰看着那盛景正发呆,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贺情少见地在一个话题上纠缠。
逐焰本是一时失智才说出那句话,贺情这样追着问,弄得她很不好意思,只想扯开话题。
“梨花真美。”
贺情把她转过来,面对她。
逐焰望望贺情身后那一树梨花,又看向面前这张清润如玉的脸,不由弯起嘴角,“做什么?”
“什么小老虎?”
她一问再问,逐焰有些发恼,但贺情才讨了她欢心,她也摆不出那冷脸,于是最后只好神情略微别扭地低下头,半晌道:“你,你不是老虎变的吗?”
“然后呢?什么小老虎?”
逐焰耳根发热,后悔自己提起这个尴尬的话题。
“什么小……”
“好了好了,不要再问了,我通通都告诉你。”
逐焰经受不住那炽热的眼神,终于“画押”。
“就是……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找郎中调理了身子,郎中说,我现在调理得差不多,很快就能……”
逐焰说着,看向贺情,那目光中有些别的意味。
贺情心中微动,“能什么?”
逐焰不想理她,略微气恼地想走。但转而一想,贺情又不是凡人,不懂也正常。
打量贺情一脸正直的样子,逐焰犹豫着要不要把她知道的讲给贺情。
“能什么?”
贺情又问,逐焰不自觉回忆起那时跟郎中的对话。
那时,郎中道:“姑娘不必情怯,这乃是常理。谁家姑娘都是如此,若想受孕,先得调理一番身子,待身子调理到极适合受孕之时,与对方之血液相接触,自然大功告成。”
说罢,郎中给了她一本册子,“若有不懂之处,翻看此册便可。”
闻言,逐焰接过那册子,略微一翻,脸立即绯红。
郎中略笑一下,不多看她。
尽管心中羞怯,回去后,逐焰还是认真看完了那册子,也按时服下调理身子的药材。
现下,可谓万事俱备。
可她自己做准备是一回事,真正被贺情这样当面问又是另一回事。
逐焰面对贺情的问题,支支吾吾,半晌仍说不出口,最后干脆转身想跑。
贺情拦住她,瞬间带她回到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