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后穷极淫逸,全然不顾礼法放浪形骸,竟是叫李先硕看得愣怔当场。
陷入深沉欲海之中的王与后并没有意识到宫中来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当然这也有沈夏推波助澜刻意掩饰的助力在其中。
云雨登顶,纤长的脖颈拉扯出一好看的弧度,宛如引颈献祭的天鹅一般,那般圣洁无暇诱人向往。
也是在那一刻,帝后鸢语移转视线对视上了李先硕惊诧的双眼。
一抹笑意攀爬上床榻上那人熟悉的面容,对方用口型诉说着,“硕儿,别来无恙啊。”
先前漫无边际毫无论证的猜忌得到了证实。
李先硕不由得一步步后退,却在即将退出宫门之时发现自己已然被困顿在此间,逃离不得。
迈步下床,随意取过一件赤红外衫披在身上,行走之间内里的风光若隐若现,双眸泛着血色扬手一招,床榻之上的君王彻底沉睡入梦。
风情万种的帝后鸢语一步一步来到了李先硕的身前。
对方每走一步,都仿佛是在瓦解着李先硕那可悲的固守坚持。
直至两人四目相对,鼻息交接,帝后伸出手抚摸上面前人的面颊,用近乎慨叹般的语调道:“硕儿,你长大了,舅舅都快认不得你了。”
这句话仿佛是嘲讽一般,他变化再大怎及帝后鸢语的今昔对比天翻地覆。
李先硕沉默不言,鸢语却将手指游走而下,一如当年印证胎记一般想要探寻到唯有他们二人知晓的秘密所在。
伸出手,李先硕握上了鸢语的手。
微微偏过头,纯然不复的妖娆面容之上故作懵懂姿态,“硕儿?”
“鸢语,我该这般叫你吗?还是……”目光变得锐利,一瞬不瞬逼视着面前人,“该尊称您一句王后殿下?”
“硕儿是我的至亲,不用那般生疏客套的,跟从前一般唤我便好。”温和的嗓音,一如既往温驯柔和。
仿佛他们并非暌违已久天各一方,仅仅算是出了个远门重又会面一般。
若真是这般便好了。
“事到如今,还想自欺欺人吗?!”
冷漠的话语,眼神之中再也不复曾经的深情不许。
面色略显愣怔,鸢语似是在确认着什么,“硕儿?我是你舅舅啊。”
“曾经是。”猛地出手一把握上鸢语的手腕。
李先硕此时胸中仿佛积蓄着一股无名之火。
或许是被抓住了敏感部位,将将平息的欲|火重又翻涌而上,连带着口中亦泄露出情不自禁的呻|吟。
由此,握着对方手腕的李先硕松手也不是不松也不是。
偏生发出这般放浪声调的家伙仍旧不知检点,反倒毫无顾忌地释放出自己的六条狐尾一拥而上环绕着两人,鸢语更是上前一步主动投入李先硕的怀抱。
贴合上对方的胸膛,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近乎喟叹一般幸福满足道:“果然还是硕儿的怀抱最是让我安心。”
纤长的素手拥抱着面前之人,白狐全心全意依赖着面前这位英伟的男人。
曾几何时,李先硕无比渴望能与对方有这般亲近的时光,抛却了世俗伦常,罔顾礼仪教条,彼此心意相通便可缠绵厮守一生。
他曾是这般期许的,甚至一直以来也是为了这番遥不可及的梦拼死搏杀至今……
可……
忽然就一朝圆满了曾经的期许,甚至他可以预想,若是他此时此刻脱下对方的外衫,任由自己心中压抑多年的兽|性|欲|望主导将这人按压在身下,对方甚至不会再像当初那般哭泣哀求,更不会冷着脸与他分离决裂。
欲念之所以为欲念,便是能蛊惑人心,引诱得人挣脱道德理智的枷锁,沦为本能所主导的野兽。
此间云绕雾缭的熏香消磨着人的意志,眼前又是自己心仪多年的爱人,对方正仰望着他,满心满眼依赖着他。
甚至对方就在自己的怀中,只要伸出手他便唾手可得。
李先硕双眼之中的光亮逐渐消失。
轻薄的赤红外衫坠落而下堆叠在两人的脚边。
红烛影影绰绰,缭绕的熏香升腾而上。
“嗯……硕儿……”
轻泣的娇吟混合着欲念深重的喘息,杂糅作人性本能的礼乐,彻底崩坏了人间法度。
合欢宫外,陆鸦冷哼一声面色嘲讽,当真是愚蠢的凡人,连梦境与现实都分不清。
在陆鸦看来,哪有什么温情缠绵,只得李先硕一人木愣愣沉醉在痴迷幻象之中。
推开宫门,沈夏来到陆鸦面前,大大方方夸赞对方道:“进步真快。”
☆、倾城祸国不殃民24
他在这边亲手调|教兰香,也没有少了给陆鸦的好处。
虽然跟主神解除契约后,他除了保留有魔族体质,其他的外挂都被封禁,但……某些记在脑子里的东西是不会被别人偷走的,比方说他曾在修真位面以及高武位面逗留过,里边的功法他都清晰印刻在脑子里,如今翻版抄写出来,也废不了多少事。
他给兰香的是高武位面集大成的武学总纲,给陆鸦的是修真集锦,都是取众家之所长的经典中的经典,两人只修精华自然能在短时间实力突飞猛进。
至于他自己……
七秀心法不兼容这些花里胡哨,他只能寂寞地当个雷电法王外加平胸奶妈。
“主人,李先硕不日便可攻入京城,届时……”陆鸦想问到时候两人见面了是否还得真刀真枪打上一架,他本意不想对自己的主人动手。
“我男人夏衍还没死呢,你怎么净想着跟我交手?”沈夏打趣道。
沈夏这么理直气壮地一句反问,说得陆鸦哑口无言。
“开玩笑的,到时候,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你也别放水,总之,过完这场戏,咱们就回家种田。”当然是开玩笑的,最后这场戏他十有八九得横着离开这个世界。
不过陆鸦却将这句话听了进去,一向面无表情的酷哥小弟脸上居然有了一丝温和暖意。
沈夏看得欢喜,“陆鸦,你人设崩了。”
“人……设?”陆鸦不解。
念着就快要通关出本了,沈夏是怎么放飞自我怎么来,他一步上前,来到陆鸦面前,笑得跟只偷腥的小猫似的,左右开弓用食指点着陆鸦两边嘴角往上拉,让对方呈现出一个滑稽的笑脸,“就是,你从来不笑,但是突然有一天你笑得特别好看,就像现在这样。”
到底是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弟,沈夏逗弄对方一番就收了手。
哪知道陆鸦却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主人喜欢陆鸦崩人设吗?”
对方这么问,沈夏想了想,回道:“看你自己啊,你喜欢冷酷一点就冷酷一点,喜欢多笑那就开开心心地笑,你的人生你做主,不用管我喜不喜欢的。”
这么说着,沈夏回头看了看里边的动静,“他快醒过来了,你直接带他回去叫醒他吧。”说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目送着沈夏的背影,陆鸦内心莫名来的有些不安。
为何而不安他不知晓,但他下意识开口叫住了沈夏,“主人。”
沈夏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思索了半晌,陆鸦最终只憋出来一句“一切小心”。
沈夏笑得灿烂,“放心!你大哥我出马,绝对没问题!”全程在演戏,唯独在小弟面前能够放飞一下自我,沈夏格外珍惜这短暂的掉马甲时光——因为他知道,即便他OOC出天际,他的小弟也会为他把崩坏的成分给自动圆回来。
得小弟如此,大哥何求啊!
这下陆鸦没有再挽留沈夏……
曾经他曾迷惘他的主人究竟有没有真心,但那些无谓的疑惑今日通通得到了解答。
不是有没有真心而是值不值得主人去付出真心,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人世间俱是供他主人消遣的欢乐场,不论是李先硕还是如今看似得了主人真心的大夏帝王,都只是供他主人取乐的玩物罢了……
至于他……
若是能得见主人片刻的真实。那也足够了。
为了这一瞬的真实,他甘愿为其所驱使,无视本心真意,将自己彻底物化作一枚棋子,供主人逗趣享乐。
只要主人开心,那就够了。
陆鸦彻底看开了,不再去苦苦纠结注定得不到的虚情假意。
眼前的一切化作云烟,他带着李先硕重又回到连州州牧府。
凑到李先硕面门前,陆鸦轻扣响指,李先硕恍惚地睁开眼来,似乎还沉浸在环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