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搂紧了裴屿明的腰,感受到少年T恤下的流畅肌肉因为他的贴近而绷得紧紧的。
宋年很快把蒋琢做的两菜一汤抛在了脑后,揪着裴屿明的衣角,抿嘴偷笑,他觉得好可爱,裴屿明好可爱,他喜欢的人好可爱。
工作日的中午,商场里人不算多,但对于宋年来说已经是超负荷了,他太久没见过这么多的人了,他伏在在裴屿明肩膀上,只露出两只眼睛,戒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裴屿明带他去了一家鞋店,问他喜欢哪一款,宋年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小声说都可以。
裴屿明担心自己的眼光不够好,他绞尽脑汁思考,还是认为白色可以搭配宋年的所有裙子,给宋年选了一双最简单的白色帆布鞋。
宋年乖乖坐在沙发上,让裴屿明给自己穿鞋,他看着裴屿明头顶的发旋,突然想到一个说法,头发软的人,心也很软,他想这肯定是错的了,他刚才吻裴屿明的发旋,哄他不要哭时,嘴唇都被他刺刺的短发扎痛了。
要离开的时候,宋年的注意力被对面女装店的橱窗牢牢黏住了,他扯了扯裴屿明的小拇指,小小声地说:“喜欢那个。”
裴屿明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件短款碎花裙,嫩粉的底色上开满纯白的洋桔梗,适合甜美的女孩子穿,他却用了一秒钟,在心里为宋年穿上了那件裙子,并且认定宋年穿着它一定很漂亮,他本来就该是一枝躺在粉色云朵里的洋桔梗,只是他不小心掉了下来,还被坏人弄碎了花瓣。
他没有犹豫,带着宋年走进了那家女装店,无视店员投来的揶揄目光,将仅剩的一条碎花裙递给宋年,“只有最小号了,去试一下合不合身。”
宋年不肯去,他从来没有在商场里试过裙子,都是蒋琢给他买回来的,他的衣帽间里有一整面墙的镜子,蒋琢喜欢抱着他站在镜子前,帮他拉好裙子的拉链,再牵着他转上一圈,兴致上来的话,可以直接在镜子前做一次。
他抱着裴屿明的胳膊,讨好地晃了晃,“你陪我去试好不好?我不敢。”
裴屿明怎么舍得拒绝,他和宋年挤进了狭窄的试衣间,看着宋年迫不及待地脱掉身上宽大的衬衫运动裤,露出单薄的胸脯和光溜溜的细腿,套上裙子的时候找不到脑袋应该从哪里钻出来,被困在雪纺布料里唔唔地叫,想让裴屿明救救他。
裴屿明差一点被他笨笨的样子逗笑,下一秒却看到了白皙裸背上交错的血痕。
两片蝴蝶骨颤颤巍巍地竖着,在那之上嵌着两个烟头烫出来的疤,位置竟然如此精准地对称,像用尺子测量过一样,刺的他心脏一阵钝痛。
他笑不出来了,只后悔没有把那个道貌岸然的混蛋狠狠揍一顿。
宋年骨架小,身上的肉少得可怜,从侧面看就只有薄薄的一小片,但毕竟是男性,要穿最小号的女装还是有些困难,拉链卡在肋下,怎么也拉不上去。
裴屿明见他急得快哭了,连忙安慰说:“要不再看看别的吧,肯定还有比这个更合适的。”
“可是我好喜欢它……”宋年恋恋不舍地摸着裙摆上的洋桔梗,“可不可以买?我只在睡觉的时候穿,拉链敞开也可以的,好不好?”
裴屿明的耳朵刷地一下红了,宋年的语气、宋年的动作、宋年仰头看他的眼神,组成了一出时空错乱的哑剧,他好像变成了宋年的丈夫,而宋年是他身量未足的小妻子,贪心地向他索要一件婚纱。
裴屿明稀里糊涂地去结了帐,提着纸袋子走出商场时,宋年挽着他的胳膊,“裴屿明,你真好呀,”声音轻快,像只叽叽喳喳的小云雀,“我今天晚上就要穿着它睡觉。”
宋年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份证,估计是被蒋琢收起来了,他不能坐火车飞机,裴屿明骑着车,带他去了城南客运站。
站在售票大厅里,裴屿明问他:“想去哪里?”
宋年看着屏幕上滚动的班次表,密密麻麻的数字快把他绕晕了,他只是突然想到带的裙子都是夏装,于是说:“我喜欢暖和一点的地方。”
两个人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坐下时,宋年才猛地意识到,他除了知道裴屿明的名字,熟悉他的作息,其余的什么也不清楚,就连名字都是他偷听来的,他敢求着裴屿明带他走,是不是太过分了,蒋琢……蒋琢一定会担心的。
大巴车发动的轰鸣声让宋年隐隐地不安,他勾了勾裴屿明的手指,怯生生地问:“你……你多大了?”
裴屿明脱下外套,盖在宋年腿上,车里开了空调,容易着凉,“我下下个月就满十八岁了。”
“好小哦。”
宋年喃喃自语道,蒋琢第一次为他穿上白色纱裙、单膝跪地问他要不要做最漂亮的新娘时,他也是差两个月满十八岁,和现在的裴屿明一样大,转眼他都快二十八岁了,他最帅气的新郎也快三十岁啦,他现在还记得蒋琢当时穿的白西装上扣子的花纹呢,时间过得可真快。
不过这在某种意义上减轻了宋年的不安,他的时间就是在十八岁差两个月的时候,被蒋琢按下了暂停键,这些年他一直没有长大,所以他现在和裴屿明一样大,而蒋琢比他大了十二岁。
真好,他和裴屿明才是最登对的。
裴屿明却坐不住了,他急于向宋年证明自己的可靠,握住他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我不小了,我会照顾好你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相信我。”
宋年笑了,笑意明亮的晃眼,他说:“我相信你。”
大巴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目的地是暖和的南方小城,宋年脱掉了繁复冗赘的婚纱,穿上简单的帆布鞋和碎花裙,好像从来没有在蒋琢那里吃过半分苦,受过一点伤,裴屿明给他什么,他都觉得是甜的,他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纯粹的甜。
他是从安徒生童话里走出来的小人鱼,眼神清亮,满身童真,只想浮上海面看看他的王子。
第3章
长途大巴开了很久,宋年坐在窗边,看着急速倒退的高速公路护栏,一开始是兴奋,那一节好像没有尽头的灰色条带记录着他的逃亡之路,后来眼睛越来越晕,兴奋就变成了烦闷。
宋年产生了下意识的需求,想一头扎进蒋琢胸口,让他哄哄自己,还想喝蒋琢做的绿豆汤,冰冰凉凉,放一大勺白糖,碗底的糖粒还没化完,被他嗦了满嘴的清甜。
他有意控制自己不去想蒋琢,指着裴屿明的大腿,嗓音软软的。
“我困啦,可以借我睡一下吗?”
大巴车上只有零零散散的人,空荡的最后一排成了裴屿明为宋年临时搭建的温床。
宋年左脚踩住右脚的鞋跟,蹬掉新买的帆布鞋,再用同样的懒惰法子脱下另一只,他不习惯穿鞋,觉得闷的很不自在,迫不及待地光脚踩在座椅上,展开小巧白嫩的脚趾,孩子气十足。
蒋琢每周二晚上负责修剪的、常拢进掌里把玩的可爱小玩意儿,落在裴屿明眼里,变成了一只纯情又诱惑的果子。
宋年蜷着腿侧躺在车座上,脑袋搁在裴屿明大腿上,面对着他的小腹,大巴车下了高速,路况变得颠簸,一晃一晃的,他很快被晃出了睡意。
他梦到一片花海,梦里他弯腰去摘野花,脚步不稳,摔在了地上,鼻尖撞上一块石头。
宋年迷糊着睁开眼睛,发现他的鼻尖正抵在裴屿明腿间的小山包上,阴茎隔着两层布料,散发着少年人干净但灼热的荷尔蒙味道。
他鼻翼翕动,认真嗅了嗅,发现自己并不反感这个味道,蒋琢的比这个更大,吃进去能尝到浓浓的腥膻气,他吃过很多次,得出的结论是不好吃。
不知道裴屿明的会不会好吃一点。
宋年下意识砸吧砸吧嘴,向裴屿明抱怨,“它顶着我了,睡不着。”
裴屿明瞬间涨红了脸,连忙伸手挡住裤裆,语无伦次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把它变小。”
宋年张开嘴,努力用口腔容纳那根扰他睡眠的东西,希望能快点让它偃旗息鼓,裴屿明呼吸杂乱,他分明看到宋年眼里的水光反射着天真的倒影,好像他做出的不是什么放浪大胆的举动,只是在遵循孩童的进食本能。
裴屿明穿着宽松的运动裤,腿间的变化格外明显,宋年手口并用,隔着裤子含住性器时,布料蹭在牙齿上,酸酸的触感惹得宋年不自觉地分泌口水,落下一滴在裴屿明的裤子上,洇出了一小片深色,宋年两手握着裴屿明的性器,让运动裤勒出那根柱状物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