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年没有接林棠的话,他问白晟,“你爹知道吗?”
白晟没有隐瞒的意思,回答:“知道,我来广海之前回江州了一趟,直接说了。”须臾又接着说:“我爹他刚开始不太能接受,后来他自己也想通了,便没再管我的事。”
林盛年看着他们,说:“我不介意你找的是个男人还是个女人,但是两个男人在一起,没有孩子没有身份,说个不好听的,万一半路分开了怎么办?”
林棠听到这句话,心里仿佛是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一下。原来无论什么时候,阿爹都在为自己着想,担心着自己以后没有安稳的家庭。
林棠就连声音都带上了略微的哽咽:“阿爹,我和晟哥会要孩子,我们自己没有,可以去抱一个。林家的也好白家的也好,总归会有的。”
林盛年没再多说什么,只嘱咐了一句:“好好的都。”
回去之后林棠也没有安心,晚上等白晟睡了他偷偷下了楼,看到林盛年在沙发上坐着,倒是没有睡着。
“阿爹,为什么不睡啊?明天精神不好,又该头疼。”林棠走到林盛年身边,挨着他坐下。
“棠儿,阿爹以前老是想,棠儿以后会娶一个怎样的姑娘,会有几个像你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的孩子。就这件事吧,挺突然的,阿爹下午跟你说那些话,都往心里记着。”林盛年抓住林棠的手,把他拽的离自己更近些,生怕一个不留神,这个孩子就跑了。
“阿爹看得出来,白家那小子对你挺好的,有担当,没让你一个人来见我。话说到头,也就是男人女人的问题。阿爹不是老木头,不用皇帝那时候的礼教束缚你。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过日子的总归是你们两个。”
林棠把下午没有流出来的眼泪尽数释放,把头埋在林盛年怀里,汲取着父亲身上的气息。
林盛年揉着林棠的头发,心想,已经不像小时候一样柔软了,还挺扎手。
良久才听到林棠一句,“阿爹,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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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自认不是一个刚强的人,但也不至于说几句话就梨花带雨,哭的最多的也就是之前和白晟去甘夏那次。最近倒是哭的愈发多了起来。又想到快要到白晟的生辰,在心里默默说了自己一句:“哭什么哭,晦气。”
林棠送走林盛年后就像往常一样投入到工作中。最近军统很忙,自己也闲不下来,一整天的连轴转倒也不嫌累,但冷落了白晟确是真的。
“我回来了。”林棠回到家已经快要十二点了,窗口却仍然明亮。他根本不怀疑是不是白晟留的灯,因为他要是不回来,白晟不可能睡觉。光心里想着这些,林棠心里就甜滋滋齁得慌。
刚一进门就被一双胳膊环住堵在门口,那双手还贴心地扶在他背后,许是怕他磕着。林棠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咬住,任那人攻略城池。
白晟的吻永远都极致温柔,这人表面上看着什么都满不在乎,对自己倒是爱护的紧,林棠也安心地接受这种爱护,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总是不够。
林棠推了推他,嘴唇离开他的,又猛的凑上去,啃咬,吮吸。白晟配合着他,似乎之前的温柔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比林棠更加炽热张扬的吻。
二人许久之后才分开,林棠的头靠在白晟肩膀上,待到呼吸稳定时轻生对他说:“明天我们都早些回来,给你过第五个生辰。”
☆、原来只因情入骨4
次日林棠起了个大早,着急忙慌地赶往机关处,清晨的机关处空无一人,只有门卫还在屋子里打瞌睡,安静的很。
昨日让乔媚提前准备好的文件已经放在了办公桌上,整整齐齐的小指长度那般高的一摞。
林棠认真阅读这那些报告,时而因为疲劳揉揉太阳穴,却没敢停下来浪费一点时间。
终于整理好一切之后,他走出办公室,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来上班了,乔媚在自己的工位上翻译着那些外语文件。林棠上前敲了敲她的桌子,示意自己先走了。
终于从机关处解放出来,林棠沿着大街走到尽头,有一家点心店,他包了些白晟喜欢的桃酥,径直回了家。林棠走进厨房,自从搬进来之后他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每年都会有那么一次,就是在白晟的生日上,亲手擀一碗长寿面。
林棠的厨艺是真的不好,会做的只有长寿面。记得第一次做的时候面条没有煮熟,盐放多了,还有一些糊。白晟却是半分嫌弃都没有,吃得汤都不剩。
思及此,林棠笑意更甚,带着满心欢喜和幸福投身于厨房,所有的甜蜜与希望,都融化在那碗面中。
面煮好的时候,白晟恰好回来,闻到了家里飘来的香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跑到厨房里,看到林棠在灶台前盛面。
林棠最近迷上了西洋的一种发型,要卷不卷的头发,留得微长,在脑后绑起来,后面跟着一个小揪揪。当时白晟看到林棠就乐了,说什么机关处干部,到头来也就是个知道臭美的孩子。
白晟从后面环住林棠的腰,下巴在他脖颈处摩擦,林棠扭头给了他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对他说:“先去等着,马上给你端过去。”
白晟最后还是没有听他的话,自己端了出去,一手端着碗,顺带一手夹着林棠。
林棠看到白晟没换衣服,拍了拍他的背,说:“换上衣服去,舒舒服服的,这西装穿身上总归是难受。”
白晟上楼换衣服,下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棠在桌子前摆弄提前买好的桃酥,看着他走来走去的忙活,想到在卧室看到的那盒芦荟膏,嘴角勾了勾,掩饰不住自己的笑意。
白晟吃到一半就等不及了,抱着林棠往卧房去,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快速地冲了个澡。
他出来的时候身上不着一物,尽管一起生活了好些年,林棠还是耳根热着把头闷进了枕头里。白晟爬上了床,将林棠翻过来使他正冲自己,吻上了那张欲张不张的嘴。
——————(此处省略n字请自行脑补)
翌日早晨,林棠清醒过来便感到浑身散架一般,后面的疼痛更是不可忽视,娇嗔地看了一眼旁边的罪魁祸首,又笑笑把头放在了那人的颈窝里,因为又累又倦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林棠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蹭着自己,慵懒地睁开眼,发现白晟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
许是觉察到林棠醒了,白晟抱得更紧了些,问他:“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的?”林棠摇摇头,本来正在心里感觉这个人事后的温柔和关心,就发现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的大|腿,不停摩|擦。
林棠迅速从白晟怀里闪开,抱着被子的一角躲到床那边去,说:“不来了,真不来了,疼。”
白晟虽然想要,但心疼林棠是真的。看到白晟眼中的心疼,林棠又动摇了,轻声道:“那我给你用嘴?”
说着便爬到白晟腿间不停吞|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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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歇了一日,林棠又回到机关处认命地工作,这几日很忙,他要腾出时间来为过年回去做准备。上边说是不让过阴历年,但桐城那小地方没人管,在自己家悄默声过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这回回去不仅是为了过年,也是为了去林家旁系找个孩子写到自己和白晟名下,他们虽然没有正式的婚书,但夫夫已是事实,再更改不了。
白晟这几天回了一趟江州去见白老爷子。白家老爷的事情两年前就已经解决了,宅子和仆使也都留了下来。
白晟到的时候他爹正在院子里坐着逗他大哥的儿子,远远喊了一声:“老头儿,你儿子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那个具有威严的老者听见这话眼前一亮,抱着小孙子向门口走去。“晟儿回来了,嘿!你这小子半年都不知道回来看我一回,今儿个这是吹得什么风啊?”
白晟笑笑,看到老爷子怀里那个眼睛正骨碌碌转的小娃娃,问:“这孩子二哥的?这都多大了,还天天儿的抱着,宠成这样儿?”
白老爷白了他一眼,说:“你说的酸溜溜的,现在也就你二哥这儿有个小辈儿,你啊,我是指望不上了。”
白晟看着老爷子,“我要是给您老人家抱回来一大胖小子,你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