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爬到了顶峰,山上比较凉快一些,上官懿儿很开心,迎风转了个身,撩到了身后一直盯着他的李薄言,“嗯?怎么了?”上官懿儿以为是自己衣服的问题,低头摆弄着衣服。
“没……只是觉得至尊像个小女子一般。”
“那你会娶我吗?”上官懿儿蹦了一下。
李薄言皱眉,“臣失言了,至尊恕罪。”
“她有我好看?”
“谁?”
他傲娇,“听说李公子一回去就被小姑娘缠上了,怎么?她有我好看吗?嗯?”
李薄言略笑了笑,“小姑娘?”那位姑娘怎么说也年近三十了吧,真不知这皇宫哪来的那么多流言,虽是如此,李薄言还是摇了摇头,“没……”
上官懿儿微笑,“你们这些人啊,就只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若是信了你们的话,便是愚蠢至极了。”
“不信也是蠢极了……”
“……”没事没事,宫外,上官懿儿大度,不追究。“听闻李公子笛艺高超,给我吹一曲听听可好?”
李薄言正好随身带着自己的笛子,也挺喜欢这个至尊的,于是答应了,“好。”
上官懿儿其实是犯困了,一国之主,总不能躺在地上睡觉吧,末了还是靠在了李薄言的怀里听曲。李薄言的笛艺确实是好,不像韩苏,只会文武,音律只是偶尔涉猎,并不精通。那样的人很是死板,所以在上官懿儿赞叹桃花时,韩苏责了一句“吟风弄月”,韩苏是真的不会讨人开心,相比之下,这个李薄言退进有序,甚得懿儿欢心。
☆、美满氏族误君王
“呼……”上官懿儿在他怀中捣乱,李薄言安安分分吹笛,坐怀不乱,反而是懿儿一会儿探头往笛孔吹气,扰乱他的曲子,也扰乱了李薄言的心。
说好了坐怀不乱的,可是上官懿儿的撩拨,轻轻呵气,口中散发着清香,李薄言有种冲动去吻他。上官懿儿捣了几次乱,困得不行,靠在李薄言怀中睡去了,李薄言就这样近距离地看着这个俊美的至尊。
韩兄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也是这般过来的?李薄言凑近了一些,熟睡中的上官懿儿轻轻唤着“韩苏”,李薄言顿时清醒了,眨了眨眼,自己在做什么?
一个人总要走一段陌生的路,看一看陌生的风景,然后便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长大了。那种陌生,韩苏经历过,而且还在经历,可上官懿儿未曾经历,他一直被韩苏悉心护在手心,一直便像个孩子般,长不大。
韩苏跟李薄言绝交的文章传到了上官懿儿和李薄言的手中,两个人都被讽刺,传为笑谈。李薄言皱眉,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韩苏好吧,到头来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好无辜啊。
上官懿儿可能是傻了,被人传着骂居然开心坏了,李薄言甚是无语。
“如何?臣算得上取悦好至尊了吧?至尊也会谨守诺言,放韩苏回京吗?”李薄言试探性地问道。
“此事不急。”上官懿儿高兴,拉了李薄言喝酒去。
喝酒开心,但是很快上官懿儿就不开心了,李薄言不常喝酒,几杯下去就醉了,想要去亲他。上官懿儿发觉自己的心还在韩苏身上,于是不给亲,躲着那个李家公子。
“至尊……”李薄言略为不满,拽过来强吻住了,似乎忘了些什么。
上官懿儿很想把这个人当做韩苏,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李公子,你喝醉了。”
李薄言心里忐忑,一介武臣,驰骋疆场,很少有这种很至尊在一起的刺激,冲动时,抱了至尊扔床上了。
“啊……”上官懿儿疼得要死,这外面的床能跟明灭的床相比吗?“你要弑君么……”他仰头揉了揉腰,还好没给摔断了。
“我想取悦至尊,给至尊侍寝可好?”李薄言大胆了起来。
“依韩苏的性子,你要是敢侍寝他就敢杀了你……”上官懿儿嘀咕道。
李薄言那一瞬间不希望那个好兄弟回来了,这个至尊太诱人了,“至尊……”
上官懿儿没怎么拒绝,就被他搂在怀里吻着,李薄言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这生所爱。“李公子……住手了。”上官懿儿一想到韩苏,心就受伤了,这个李薄言终究不是自己的韩苏。懿儿想过很多,但是怕自己后悔没有退路,末了,恼怒的他以至尊身份命李薄言退下了。
伴驾不过三月,秋日,上官懿儿似乎对李薄言没了兴趣,又去教坊司取乐,最多也只不过是听听曲子,不敢乱搞,先前在宫里乱搞,事后的韩苏跟疯了似的往宫外撵人,想想都后怕。
上官懿儿把惊弦带回了正轨,却把本来正经的李薄言带坏了。那个年轻的公子对女人失去了兴趣,一心想着怎么才能获取至尊的好感。
此时的上官懿儿沉浸在韩苏吃醋的喜悦之中,哈,那个清冷的韩家公子还是在乎自己的,上官懿儿就想打压他一下,断了他废君的念头。可是李家噩耗的传来,打破了上官懿儿的欢乐。
“回禀至尊,李公子向李将军请示,代韩苏照顾至尊,还准备休妻,李家这就乱了起来。李公子之妻是个大家闺秀,对上孝敬公婆,对下相夫教子,没有什么过错,反而被李公子坚决要求休妻,那姑娘受不住,就自尽了。李将军气急败坏,也病倒了。”
“呃?休妻?他已经娶妻了?”上官懿儿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就怒了,“为什么都没人告诉本尊?他娶妻了?”
“至尊息怒,臣近日刚回京,也是才知此事。李公子成婚多年,去年连孩子都抱上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想邀功的,欺瞒至尊……”
上官懿儿都同意了李薄言以后来明灭宫伴驾,可他早已成婚之事显然不在意料之中,“孩子都有了,他居然还……孩子……”……“臣有个好友,如今已得贵子,至尊何时为臣生一个啊?臣等着呢。”……“原来是他。”上官懿儿气急败坏,“传本尊旨意,将李夫人好生安葬,命人好好照顾那个孩子。至于李薄言……”
“那个,至尊……李夫人跳井自尽,怀里抱着一岁大的孩子……母子双亡……”
“什么?”上官懿儿吓得瘫在地上,貌似自己是罪魁祸首,毁了人家一个原本幸福的家,“他真的疯了。”
侍卫无策,“李将军辞官的文书在这里,其他大臣上书请至尊给个公道,文书也多是斥责至尊沉溺伶人之中,荒废朝政的话……”
上官懿儿头疼起来,“当真是个傻子!给本尊把教坊司那个姓徐的处斩了,可恶!”懿儿想了一想,又问起了韩苏的情况,“韩苏可知晓了?”
“回至尊,这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
“啊啊!”上官懿儿大喊大叫,掀翻了桌子,“给本尊把李薄言找来!”
“……至尊息怒,臣马上去。”
上官懿儿很快在明灭宫接见李薄言,那个年轻的公子一如初见一般,反而上官懿儿火气十足,“逼死发妻?李公子倒是真有能耐啊!你为何不告诉本尊你已经成了亲了?”
“怎么?成亲与否,并不重要,我本来就对她无心。再者,至尊只不过是在乎自己的名声罢了,更在乎的,是韩兄吧?”李薄言轻描淡写地说道,“臣偏是不遂至尊的愿,韩兄对至尊失望了,臣才有机会。”
“你就不怕本尊杀了你?”上官懿儿怒气冲冲地威胁道。
“至尊敢么?”李薄言站起身来,“李家事变皆是因至尊的戏谑,若是用臣的死,换韩兄的绝望,那也是值了。”
上官懿儿攥紧了拳,这怕又是另一个韩苏了,“为什么你们都非要逼本尊?!”
李薄言一步一步走近了,“臣想取代韩兄了。”
“你这个疯子!”上官懿儿疯狂地拿东西扔他,“给本尊滚!”懿儿嘶吼着,拒绝他的接近。
“至尊……”
“滚!”
“采采芣苢,薄言采之。呵。”李薄言笑了笑,“两家联婚,竟然只是两方姓名有所联系。臣承认采之是个好姑娘,但是臣不喜欢,但是臣没有理由拒人婚事。李家是将门之家,父亲说了,李家就像是将营,父母皆是将帅,将帅之命不可违背。臣在战场上杀敌锐不可当!可回了李家臣只是个小卒,无力左右自己的终身大事。”
上官懿儿安静了一些,李薄言也是个可怜人,他不该应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