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一个大局。”明却笑道:“别人是何目的我尚不清楚,可你简万倾为了什么,我却明白得很,神院忘北的本名叫什么,要不要我说出来... ...”
“简直是不可理喻。”简万倾怒喝了一声:“明却,眼下局势,无论你说什么都没用的,你听我的,我不会害浣溪君,这么多年来,我何时与南谷红过脸?让他跟我走,回头我自会与你细说。”
“不必,我说得很清楚了,你简万倾若想光复大业,便即刻入世,别再参与宗门之事,我虽未正式接管神院,可已有召一真人遗命、朝廷认定,就算浣溪君有何异样,也该由我带回神院查验看管。这是师父的意思,恕我不能违背。”
“什么朝廷,什么遗愿,我们又没有看过,谁人不知你明却与风之夕关系甚密,你这是要护短。”仇尚辛说道。
“监兵君。”明却逼视着他:“说起朝廷,你与几位弟子勾结西月王室的事情,又怎么算?我神院前往西原的神侍,如今身在何处,你是否要给我一个交代?还有,你身上所中的蛊毒,是否得解,听说西月已败,给你下蛊的那个国师已经死了,我不知你今日的言行,又是为何?”
“你... ...你... ...纯属污蔑!”仇尚辛气得发抖:“我看你就是存心要护着那阴煞,说不定你们就是一伙的,你就是鬼奴,对,定是已经被那风之夕掌控了,今日才会在这乱咬人。”
“对,他和风之夕就是一伙的。”西原的弟子高声附和道。
“说的对,我与浣溪君自小就是一伙的,情同手足。我想问问各位,他是杀了你们的人,还是拿了你们的东西,”明却冷声说道:“这么多年,他避世不出,招谁惹谁了,你们要如此相逼?”
几个宗主交换了一下眼神。
有人说道:“浣溪君为人自然没有二话,可如今他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是阴煞,你抬头看看天色,看看这雨,这是冥王降灾的预兆,我们知道明宗主念旧情,可阴煞无情啊!等他出来生灵涂炭,后悔可就晚了!”
明却笑了一下:“你们知道得可真多啊!”
“少跟他废话,我看南谷就是要护着这个阴煞。”有人激愤说了一句。
“对,搞不好整个南谷已经被阴煞控制了。”
“放你妈的狗屁!”李陶童高声骂道:“你们就是容不下南谷,借浣溪君挑事,别以为老娘看不出来。”
简万倾啧啧摇摇头:“李长老注意言辞。这么说来,陵光君是要存心护着他了?”
“不错,我明却就是要护着他。”明却毅然说道。
“不惜拉南谷下水?”简万倾一挑眉。
南谷加起来也不过百人,身在外面和赤石镇的段祝和台念东也闻讯赶至,局面僵持,一触即发。
“南谷弟子听令,即刻起,我不再是南谷宗主,今日所为,仅代表我明却一人,你们可自行站到对面去。”明却手持凤鸣弓,护在风之夕身前。
“南谷上下一心跟随陵光君,绝无异议!”众人齐道。
立场已定,局势已分。百余南谷弟子面对宗门千人的虎视眈眈,皆是毫无惧色,严阵以待。
明朗扶起风之夕刚走两步,身后简万倾已飞身刺过来,明却刚要阻挡,弘伏长戟已至,他只好闪身引开。
这无疑是一个开战的信号,众人纷纷召出武器,南谷的弟子围绕在风之夕身前,防止对方来抢人。
凤鸣弓不适宜近战,明却飞身撤到高处,弘伏手握武叱戟追了上去,南谷弟子虽是第一次领略宗主手握神器的风采,可此刻均自顾不暇。
嗖一声箭响,三名北境弟子倒地。
“李陶童,你居然残害宗门?”
远处的李陶童身骑月鹿,手持长弓:“是你们逼老娘的!”
☆、腥风
若刚才只是虚张声势,此刻南谷开了杀戒,便是真打真枪开打了,三宗弟子皆红了眼。
“南谷长老杀人了,杀了她,为我们北境同门报仇!”叫喊的是北境长老毛明,带着百余名北境人朝李陶童冲杀过去。
明朗一怔,交代久荣:“看好师父。”举剑前去支援。
瞬间抵达李陶童身边的还有台念东:“师姐,你站远一点!”
台念东身疾如电,手持一双短剑在一群北境人中快速闪过,沿途倒了一片。
顿时引起众怒,毛明挥舞着符咒:“控住他,别让他跑。”
嗖嗖几张符纸飞出定位,瞬间张起一个阵型,北境皆擅以阵代战,毛明在修真界前十有名,阵法修为仅次于执明君弘伏,而台念东可以说对阵法毫不精通,布阵的修为还不及一个高修,此刻被阵型困住,无法脱身,渐渐不敌。
好在全尤赶至,啪啪甩出一张符咒:“快出来!”
虽阵法不精,可好在能看清阵眼,身手也快,台念东迅速闪出了困阵,朝东岭的人群中跑去:“有种来这布阵困你大爷。”说罢拉起一个东岭弟子挟在剑下。
北境的人此刻无法单独用阵,只能喊叫着提着武器追过来。
“小兄弟,得罪了啊!”台念东一边挟持着东岭弟子往自己人那边退,一边说道:“没办法,你们人太多,硬来拼不过,只能委屈你了,对了,看你有些面熟啊,你叫什么?”
“林柯。”被挟持的人一脸无奈:“我与南昱是结拜兄弟,他又对浣溪君看得甚重,所以今日之事我不便出手,你看我剑都没拔。”
“嗯,明事理。啊,你就是林柯啊!想起来了,失敬失敬,原来是林长老,好像是前年的法谈会三甲啊!”台念东话多也是因为紧张,便走边说。
林柯不语,无可奈何的任由他拎着飞奔。
台念东可以到处跑,就算手上提着个人,可比脚力他自认天下无敌,追赶之人投鼠忌器,不敢远攻,追了一阵,便不搭理他了,将火力对准了不擅外攻的全尤。
毛明的阵法修为在全尤之上,加之被数十名北境人刀剑相向,有些分身乏术,其余南谷弟子皆被分散开来,每个人都需独当一面,顾不上彼此,全尤布下的防御阵被毛明轻松化解。刀光剑影一片混战,敌众我寡,南谷弟子要以一当十,渐落下风。
全尤混战中身中数剑,浑身是血,北境人出手狠绝不留余地,毛明手起剑落直逼要害而来,全尤退无可退之时,忽见毛明胸口冒出半截剑头,他身后的段祝拔出剑时,毛明应声倒地。
弘伏眼见爱徒被杀骤然红了眼,北境哀兵纷纷将锋芒对准段祝而去,全尤此刻已经重伤倒地,眼睁睁看着段祝被围困其中,待人群散开时,血泊中的段祝已没了声息,全尤失声惨叫:“段祝... ...”
明却沉痛大呼:“南谷弟子听令,速速撤回谷内。”
已经晚了,此刻就算他们无心恋战,其余宗门也红了眼,哪会让他们轻易撤离。
风之夕恍惚中只听得周围喊杀声震天,使劲最后一丝力气,朝身边的人说道:“带... ...我... ...离开南谷!”
“是,殿下!”久荣扶起他就往外跑。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被发现了。
“久荣小心!”明朗在远处喊道,正欲转身,突然身形一滞,剑穿胸口。
“明朗... ...”明却大喊,搭弓射出一枚烈焰之箭,扎在明朗身后的人群中,轰一声燃起一片大火,凤鸣弓业火有灵,窣窣朝周围的人身上串起,吓得数十人慌忙拍打着身上的衣物,来不及脱衣的被烧得滚地惨叫,面目狰狞。
“陵光君,你疯了吗?”弘伏大喊道:“你真要背叛神院,与宗门为敌?”
明却顾不上这越扣越高的罪名,搭箭上弓:“快撤!”
台念东扶起明朗,快速往南谷内门而去,李陶童将段祝扶上月鹿,月鹿扬蹄朝南谷深处奔去,全尤也拖着断腿吃力的聚拢到明却身边。
若再战下去,南谷灭门只在顷刻。
“明宗主,你们回谷内!我带浣溪君走,自今日起,我们与南谷再无瓜葛。”久荣大喊了一声。
明却一愣,恼怒说道:“你又在发什么疯?快进谷。”
后面的人被燃烧的业火逼退了几步后,又绕开火墙围了上来。
“久荣!”简万倾嘴上挂笑:“带上浣溪君,跟我走吧。”
“我何时需要听你的指令行事了?”久荣眉头一皱,阴森说道:“我带他去何处,轮的上你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