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人计里的美人儿(2)

作者:乐绍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车里有几个女孩子被惊动,低声议论了起来。

马车在她们说话间已经停在了路边,车外传来了隐隐杂声。连微正坐在车窗旁,闻声探头去看,就见几个穿着破旧短打的汉子不知何时已围住了马车,为首的汉子手中拿着一把刃口有些锈迹的柴刀,嘶声叫道:

“车上的人听着,大家都不容易,俺也不想为难你们,交出一半口粮,就放你们过去!”

——是遇上劫道的流民了。

汉子虽生得高壮,但面色蜡黄,双颊微凹,显然生活得很是艰难。他身后的人则连他也不如,只是占了一个人多势众,倒也颇有劫道的样子。

但这在驾车押送她们的娄飞眼中,这显然还远远够不上威胁。

他对看见有人拦道,也一并停了车走上前来的同僚嗤了一声,抱怨道:“都用了这么辆破破烂烂的车,居然还有流民凑上来。能把百姓折腾成这样,我看这地界的属官可以自杀谢罪了。”

“毕竟不是将军辖下的地界,不好插手。”同僚笑了一声,随意道,“别管这么多,赶快打发了,时间还有点紧呢。”

“嗯。”娄飞应道,从怀里摸出两个银锞子朝为首的汉子抛了过去,“赏你了,让道吧。”

流民生活艰难,娄飞也不吝啬舍一点儿小钱让他们好过一些。

汉子接住银子,正要后退,旁边的人却朝他使了个眼色,用手肘捅了捅他胁下。

他们出来劫道,能找到个合适的主顾不容易,家里又多有妻儿难以为继,放过这一个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又有收成了。汉子想到这儿,心下一狠,几步就向已经起动的马车追去。

不等他追到,车上人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鞭子甩来。看着轻轻巧巧没什么力气的鞭梢打在地上,陡然扬起满天尘埃,全然遮住了前路。汉子不得不停下来捂住口鼻,再抬头时,马车早已不知道驶去了哪里。

“总有些不知好歹的人…”甩出这一鞭子的娄飞翘着腿闲闲坐在辕座上,嘟囔声穿过厚重的车帘,钻进连微耳中。

连微默默拉上车帘,同时把“逃走以后开个点心铺子为生”的选项从心中的小本本上划掉。

这个世界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先不说她的手艺是否合当下人的口味,这些饥困交加的百姓们,真的还有买点心的余力吗?

既然都有公然劫道的人,恐怕自己会先被当成个点心掳走。

合计来合计去,最终竟然还是乖乖跟去将军府这一条最为靠谱。连微在心里暗叹一声,打定主意演好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角色。她自己不说,还有谁能平白把她打成个刺客不成?

……

马车又晃晃悠悠走了半日,便可听见喧闹人声了。

连微探头,发现一路上的破败土屋和枯黄秋草已经不见踪影,眼下的路和路旁民居说不上多精细,却也能算的上是整洁了。远远的能看见有高大的城墙横亘前方,细细密密如蚁的人流在城门外聚集,都是天暮排队等待入城的。

走的近了便可看到这些人们虽也满身疲惫,却不像之前偶尔擦肩的难民一般浑身死气和绝望之色,和三日来看到的荒凉景象大不一样。

连微有些惊奇,还想细看,她们所乘的马车却没有留下来排队。娄飞与守城的小将说了两句,又出示了怀中凭证,小将便打开一道侧门,径直放了两辆马车进去。

进城以后,又穿过一座集市,转了数个弯。哒哒的清脆马蹄声在平坦的青石路面上没响多久,就渐渐慢了下来。

“吱嘎——”一扇院门打开,拉了她们一路的大棕马垂着脑袋,踢踢踏踏地进了院子。娄飞和什么人寒暄两句,一翻身从辕座上跳了下来。

“下车了。”他有些懒散又有些低沉的声音从车旁响起。他敲了敲车壁,力道透过薄薄的木板,就像打在她们惴惴不安的心尖上一样,“官人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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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文案↓————

《将军她假死回来了》

岑宁身为大昭镇国将军,一柄大刀走天下,张狂恣肆,无法无天。

一朝马失前蹄,身受重伤在山野隐居修养一年余,出来就赶上了自己的祭日。

——大家都说,镇国将军一年前就为国捐躯啦!

岑宁:这怎么行!我府中美酒可不能便宜了别人!

然而,提刀去京城找皇帝老儿问罪的岑宁发现,这个世界和自己想的……有点不一样。

原来大刀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原来普通人出远门需要一种叫路引的东西。

原来即使什么也没做,也可能被扣上罪名。

原来…原来自己帐中幕僚,人称“玉郎”的柴隐,一直默默喜欢着自己。

喜欢到甘愿在她将军府中蛰伏数年,直到她假死那两年,才肯出仕入朝,而后一飞冲天。

——

柴隐其实一直没有想太多。

是穷是达,于他而言只要能在将军身边,都是一样。

直到将军身死,他才意识到一个白身的幕僚到底有无力,连将军府她最爱的美酒也无法保全。

于是,入朝,升迁,直至一人之下

只为了——你放心怼天怼地,我给你铺好后路。

耿直不做作万事先问我的刀直女将军×心思深沉行事缜密只对将军软唧唧忠犬幕僚

第2章 官人府

刚从民间搜罗来,浑身脏兮兮的姑娘们,自然是不能就这样送去将军府的。

刚下马车的所有人还没来得及看清院子的格局,就被两名婢仆带着跨过角门,穿过回廊,然后一齐塞进了后院的一间被用屏风隔成小块小块的屋子里。

身处陌生地方的姑娘们像一群鹌鹑似的缩在一块,畏惧地环顾四周。还没等胆大的开口问这是要干嘛,就有行色匆匆的侍女抱着一摞雪白的巾子进来,一用力把它们都撂在门边的架子上,而后朝她们道:

“屏风后面有桶,都随我去抬水来把浴桶盛满,然后来拿澡巾和胰子,把自己好好搓洗干净。”

原来是要洗澡。

连微左右看看,就是不算她自己在看过容貌后又遮掩着弄上的泥灰,这一批十来个姑娘里,也没几个称得上干净齐整的。脸上倒还看得过去,但仔细一看脖子和手,就会发现她们的脖子上都是一道一道的黑泥,指甲缝里也是黑黑的,十分具有战时百姓该有的狼狈样。

与这青瓦白墙水磨石板的整洁院子,十二分的不搭配。

姑娘们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原本紧张的神色都变得有些呐呐的。举手投足倒是不自觉地放松了不少,排着队打水的路上,甚至还有人凑上来和连微说起了话。

“阿微,你怕吗?”

连微侧头,发现说话的正是马车上坐在自己身旁,还用手试了她的体温的小姑娘,好像叫方小榕还是什么。

小姑娘挺自来熟,马车上就是她先搭话她们才认识的,现在又是她先开的口。

心思一动,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试探道:“你怕不怕呢?”

这些被征去的姑娘们,都是怎么想的呢?

方小榕闻言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于是抬起一只提着桶的手,举到连微眼前。

“你看。”

她眼前的手,还有些少女的纤细,却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娇嫩。常年的劳作使手上的皮肤又黑又糙,手腕以上的地方,还有隐隐延伸进衣服中的伤痕。

见连微的目光集中在边缘尚且泛红的伤痕上,方小榕低声道:“我爹打的。”

“什——”

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连微看到伤痕就已觉得惊心,听了这话险些没惊叫出声,好在及时控制住了。

方小榕撇撇嘴。开了口之后她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又接着道:

“我爹好酒……太平时就几乎把家里喝空了,现在就算卖了那三砖两瓦的破房子也抵不了酒钱,脾气就暴躁起来。一烦,就打我。什么事不顺心,还是打我。”

“符将军要人,一听说出了女儿的每户给五两银子贴补,他连夜的就把我送去了里正那儿……也好。”

她轻哼一声:“不来这里,我不是被打死也是被累死。所以凭他们说符将军怎样呢……我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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