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绿茶穿成小可怜(125)

林景渊说:“我对她还不够温柔吗?我都快忘记自己凶起来是什么样子了。”

两人笑了一阵,终是互一行礼,就此别过了。

送亲队返程离去,接亲使团倒是没着急赶路,借着宋林边界这一片树林就地扎营休息片刻。

林非鹿坐久了马车也腰酸背痛的,下去溜达了一会儿,一直到车队再次拔营,才慢悠悠走回车架上。

刚一掀车帘,便见里头人影一晃,有人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拖了进去。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就看见里头是谁,到嘴边的叫声又被她给咽了回去。

两人对视良久,林非鹿叹了一声气,“奚行疆,你要做什么?”

里头的男子黑衣黑发,风尘仆仆,面容憔悴,像日夜兼程才终于追上她,眼球里都是血丝。

他看着她不说话,只是固执地抿着唇,握着她的手腕。

过了好一会儿,林非鹿才听到他哑声问:“你是自愿的吗?”

她点点头:“嗯,我是自愿的,我喜欢他,想嫁给他。”

他眼眶越红,暗哑的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来:“我不信。”

林非鹿问:“你不信又能如何呢?”

是啊,他又能如何呢?

一边是家国大义,一边是他心爱的姑娘,他唯一能做的,好像就是私自追上来,见她最后一面。

车马拔营,外头传来松雨跟随行丫鬟说笑渐行渐近的声音。

林非鹿低头看看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又抬头看向他,无奈地叹了声气。

她说:“奚行疆,放手吧。”

奚行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良久,缓缓放开了手。

他知道,他这一放,就是永远的放开她了。

第92章 【92】

松雨掀开车帘走进来, 怀里还抱着一个果盘,笑吟吟道:“公主,使团带来的水果可甜了呢, 一路用冰保存着,十分新鲜, 快尝尝吧。”

林非鹿看了眼手腕渐渐消失的红印,随手一拂袖, 将手腕遮住了。

没多会儿, 车子一晃, 车队拔营继续出发。林非鹿趴在窗边问护卫领队:“陈统领,此处到临城需多少时日?”

陈耀是宋国禁卫军的副统领,这次陛下安排他来接亲,在别人看来简直是大材小用,但陈耀却知道这份差事有多重要。听到公主开口,立刻毕恭毕敬回答:“若疾行十日便能到,但未免公主舟车劳顿,车队慢行, 日落扎营日出出行,约莫需要二十日。”

林非鹿:“…………”

啊,好怀念飞机和高铁啊。

她一脸不高兴地坐了回去。

陈耀听到小公主在里面嘟囔:“要坐这么久,突然不想嫁了。”

陈耀:“…………”

他吞了下口水, 转头朝跟在公主车鸾后的护卫队看了一眼。

此次接亲的护卫队也是从禁军里面挑的,武力值十分高,纪律严明, 足有三百人,统一着装禁卫铠甲跟在后面,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陈耀刚看了两眼,就跟一道悠悠目光对上,吓得一抖,赶紧将视线收了回来,老老实实骑马跟在车鸾旁边。

过了会儿,一阵马蹄声不紧不慢地追了上来,陈耀回头一看,立刻就要行礼。

端坐在马背上的黑衣男子略一挥手,淡声说:“回去吧。”

陈耀一颔首:“是。”

他调转马头朝后面的三百禁军走去,守在公主车鸾旁边的护卫便换了人。

林非鹿吃完了水果,又趴在软塌上看了会儿专门带在路上解闷的游记,想到还要在路上走二十天,哀嚎一声,翻了个身把书扣在脸上:“为了小宋我真的付出太多了!”

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换了不下十个姿势,用胳膊枕着脑袋,像只咸鱼似的躺在软塌上,无精打采地哔哔:“宋惊澜没有心。”

松雨赶紧道:“公主,可不能直呼陛下名讳!”

林非鹿在宽阔的马车内滚来滚去:“宋惊澜变了——宋惊澜以前不是这样的——宋惊澜是不是不爱我了——宋惊澜是不是后宫有狗了——”

松雨吓得脸色都白了。

车窗外突然有人笑了一声。

林非鹿愣了一下,一个激灵翻坐起来,定定盯着车窗外。松雨也听到了,试探着说:“是陈统领吧?”

林非鹿没说话,只是心脏跳得有些快,手脚并用爬到车窗跟前,猛地掀开了帘子。

入目还是一匹高大的黑马,马背上的人穿着玄色衣衫,云纹墨靴踩在马镫上,衣摆边缘有暗红的纹路,晃晃悠悠垂在空中。

她仰着脑袋,目光一点点上移,扫过劲瘦的腰腹,挺直的背脊,最后落在那张盈盈含笑的脸上。

他微侧着头,垂眸看着探出窗来的小脑袋,薄唇挑着浅浅的弧度。

林非鹿倒吸一口冷气,蹭的一下坐了回去。

车帘自行垂落,挡住了窗外的视野。松雨问:“公主,怎么了?”

林非鹿惊恐地说:“见鬼了。”

过了一会儿,车鸾一晃停住了。林非鹿不由得坐直了身子,驾车的宫人在外边喊了声:“松雨姑娘。”

松雨还以为有什么事找她,赶紧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车帘再次被掀开,林非鹿看着弯腰走进来的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好整以暇地在她旁边坐下,还是那副笑意融融的样子,只是眉梢微扬,有些疑惑地问她:“我哪里变了?”顿了顿,“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林非鹿:“…………”

她默默往后挪了挪。

她一挪,他也不紧不慢地跟过来,最后林非鹿都被逼到角落,实在没地儿挪了,他终于摇头笑了声,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说:“公主,好久不见。”

林非鹿屏住了呼吸,好半天才不可置信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惊澜说:“我一直在。”

林非鹿:“!”

她愕然地看着他:“你一直在接亲使团里?”

他点点头。

林非鹿内心真是我了个大槽,“那你……那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他笑了笑:“你和你四哥最后一段路程的相处,我不便打扰。”

林非鹿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定定地望着他。这是十五岁生辰那个夜晚之后,他们第一次见面。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一点也不让她觉得陌生。

她愣了一会儿才迟疑问:“这样是可以的吗?你可以跟着使团一起来的吗?”

宋惊澜将她有些局促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了掌中,指腹轻轻揉捏她的指尖,“我来接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

林非鹿唰的一下脸红了。

啊啊啊小漂亮真的变了!变得好会说情话了!

他微微侧头看她脸红的模样,眼中笑意更浓。

林非鹿害羞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身子一僵,连被他握在手中的手掌都冒了细细一层汗,打量他几眼,试探着问:“你一直在,那你……那你刚才有看到……”

她有点说不下去。

宋惊澜若无其事接话:“看到奚行疆?”

林非鹿:“……”

果然。

宋惊澜朝她微微一笑:“没我的允许,他如何进得了你的车架?”

林非鹿被他笑得心惊胆战,想起这个人变态的占有欲,赶紧解释:“我们就是说了两句话,什么也没干!”

“嗯。”他点点头,低头看着她细软的手指。

林非鹿有点紧张:“你不会派人去追杀他了吧?”

宋惊澜抬起头,唇角的笑似有若无:“我答应过你,不会食言。”

只要你不嫁他,我就不杀他。

她松了口气,想把手抽回来擦擦汗,他却不松开,略微粗糙的指腹从她每一根指节上细细摩擦而过,像在抚摸珍宝一般,最后轻轻擦去她掌心细润的汗,手指穿过她指缝,与她十指相扣起来。

不过摸个手,林非鹿却被摸得面红耳赤。

她还是有点适应不了新身份的转变,这个人怎么这么有经验?

想到这里,林非鹿顿时不羞也不脸红了,气呼呼道:“松开!”

宋惊澜眉梢一挑,脸上笑意染上几分无奈,却还是依言将她的手放开了。

林非鹿双手叉腰,挺着胸脯,十分有气势地逼问:“说!你后宫养了几个美人?!”

然后她就看见宋惊澜果真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回答:“大概六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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