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过敏早过敏了。”陈月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晃了晃,白星刚才喷的酒精纯度挺高,还好他们中没人抽烟,否则包房里绝对会失火。
袁玉山把新买的扑克拆封,一边洗牌一边说:“那行,我还是简单说一下规则。拿到鬼牌的,随便说一张牌,被抽到的那个人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题目由鬼牌出。”
关明宇举手:“如果既不想真心话又不想大冒险怎么办。”
“半瓶酒。”袁玉山把洗好的牌倒扣着放在桌上,“只有1到10,以及一张鬼牌,开始吧。”
关明宇先抽了一张牌,挡住旁边陈月的窥视看了牌面,脸上不动声色。
言野随便抓了一张,5号。
邹翔也抽到了牌,放在面前的玻璃桌上。
白星抽牌时先用酒精喷了两下,才伸手拿。
“拿到鬼的举手。”袁玉山说。
邹翔把牌一勾,面前的扑克翻转,是张鬼牌。
“来来来,抽一个号。”十双眼睛盯住他。
邹翔侧脸看了言野一眼。
“3号。”
“卧槽怎么是我。”袁玉山举起了手。
“快快快,罚他做五十个俯卧撑。”陈月鼓掌。
“大姐,放过我。”袁玉山对陈月说,又转头求邹翔,双手合十,“兄弟,看在我们曾经在球场上一起浴血奋战过,饶我一条狗命。”
邹翔:“大冒险,喝半瓶酒。”
袁玉山懵逼:“真心话呢?”
邹翔:“没什么想问你的。”
袁玉山竖起拇指:“酷哥可以,反正我横竖都是死。”
袁玉山酒量不错,半瓶酒下肚,眼都没眨。
他把牌收回来,洗完重新扣到桌子上。
所有人都把牌摸了,他说了一句“上帝保佑”,把牌翻过来。
鬼牌!
袁玉山得意地说:“风水轮流转,看我怎么整你们。”
陈月在一旁啧啧了两声,袁玉山瞪她:“尤其是你。”
白星:“他妈废话真多,快点抽。”
袁玉山撇嘴:“来个刺激的。我先说问题和惩罚,再抽人。”
罗一诺:“你他妈快点说。”
关明宇:“班长你骂脏话,我要告诉武皇。”
袁玉山:“问题是,上一次分手是因为什么事。惩罚是转酒瓶,指到谁就对谁唱歌。”
夏小满问:“唱什么?”
袁玉山:“到时候再说,点歌权在我。”
“就这样了,我抽了。”袁玉山说,“6号。”
邹翔把牌翻开丢到玻璃桌中央。
关明宇:“你俩还真是前世今生注定的孽缘。”
袁玉山:“来吧,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邹翔不假思索:“大冒险。”
袁玉山:“啧啧,这问题都不愿意回答。”
一般男生被问到这个问题是,除非女朋友在场,否则都会侃侃而谈。
邹翔直接把剩下半瓶酒倒进玻璃杯,酒瓶在桌上转出残影。
酒瓶速度逐渐变缓,瓶尖儿带着众人的期待转完最后两圈,慢悠悠地停在白星面前。
邹翔和白星对视一秒。
陈月期待地问:“唱什么?”
袁玉山勾起坏笑:“小星星。”
陈月嘴里的口香糖爆了:“啥?”
袁玉山直接点歌顶歌递话筒一条龙。
邹翔拿着话筒,看着屏幕上的歌词,第一次感受到尴尬。
白星太阳穴的青筋一跳,目光跟刀子似的落在袁玉山头上。
袁玉山还在起哄:“不行不行,你要对着白星唱,站起来站起来。”
邹翔把话筒放下:“我还是喝酒吧。”
袁玉山把酒抱走:“不行,你已经选了大冒险,不能反悔,反悔喝一件。”
邹翔的视线在一件啤酒和话筒中游移了一会儿,最后沉重地把话筒拿起,仿佛举起了一座千斤重的大鼎。
伴奏进行到最欢乐的副歌阶段,邹翔已经做到了泰然自若,开口唱道——
“你,就是我的小星星。挂,在那天上放光明。我已经决定要爱你,就不会轻易放弃。”
其他人都笑疯了,互相倒在一起,捂着肚子抽搐着。
不怪他们夸张,邹翔对白星唱这首歌完全可以列入三中十年内最佳尴尬现场第一名。
言野在邹翔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就喷了出来,笑倒在关明宇腿上,腰间衣服向上掀起,露出一截精瘦的腰身。
上次笑这么开心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他都快不记得了。黄佳梅出走后,他心里就一直有块又重又笨的石头压着,直到此刻才有一瞬轻松。
袁玉山像白星伸出颤抖的手:“小星星,你哈哈哈哈哈。”
白星的脸黑了一度。
关明宇哈喇子都笑出来了:“小星星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白星的脸黑了两度。
陈月也笑倒在关明宇身上,关明宇被追求目标靠着,突然收了笑容,春心荡漾。
白星的脸完全黑化。
第37章 突发事件
“关明宇。”白星冲他勾勾指头,“你坐过来。”
关明宇莫名恐惧:“不用了星哥。”
白星:“我最后说一遍,过来。”
关明宇像被大风刮过的向日葵,耷着脑袋挤了过去,在白星身边坐下。
白星:“离我远点。”
他妈的,是你让我坐过来的啊!
关明宇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可怜兮兮地往旁边移了一寸。
关明宇没和陈月头靠头手挽手后,白星的表情瞬间放松了不少。
砰!
旁边包房突然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声,陈月带来的女同学坐在离门最近的地方,她推门出去看了一眼,过了一会儿冲进来,神色慌乱。
“不好了!隔壁有个男的喝醉了在打人!”
“他们房间其他人呢?”
“没看到,都走了吧!”
罗一诺皱着眉也出去看了一眼,推门回来说:“我去找工作人员。”
突然,隔壁又传来凳子砸地的声音,被音乐声盖住,如果不是他们关了音乐在玩游戏,根本意识不到有人在打架。
他们包房离吧台很远,巡逻的工作人员还没过来,远水救不了近火。
“卧槽,那女的血都出来了!”袁玉山也挤过去看,“罗一诺你赶紧去前台。”
隔壁包房的玻璃桌碎了一半,地上倒着几瓶白酒和几件空啤酒瓶,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正抓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女人死命地捶打。
“我让你跟他眉来眼去!”醉汉一拳直击女人的眼睛,她脆弱的眼球上的毛细血管破裂,血渗到眼白上。
“痛!”女人用手护住面部,“别打了求你了,我没有和他......”
醉汉哪里听她解释,弯腰捡了一个破了一半的啤酒瓶,尖刺般的玻璃对准女人的肚子:“让你眉来眼去!”
眼看女人就要被啤酒瓶戳伤,醉汉的手突然被踢飞,啤酒瓶砸到地上。
白星卷起袖子也不顾脏了,上前对准醉汉的下颌就是一拳。
醉汉被打蒙了,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操,你是谁!”
白星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操.你妈,我是你爹。”
其他人都傻了,白星现在这个样子不像是伸张正义,比较像跟这个醉汉有深仇大恨。
那个被打的女人缩在一边哭嚎,嘴里喊着:“别打他。”
袁玉山想拉住白星:“人家一起的,两口子,你别——”话音未落挨了一记鹰突嘴。
醉汉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趁袁玉山上前劝阻白星之际,酒瓶子发了狠地往白星膝盖上扎。
如果韧带断了,白星就再也不能打球。
突然间,邹翔捞了一张板凳,反手砸到醉汉身上,醉汉吃痛,玻璃瓶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瓣。
白星一个屈身上前,掐住醉汉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醉汉拼命挣扎,没有衣服覆盖的手臂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出了血印。
白星提起拳头要打,被同学们拉住,工作人员带着保安姗姗来迟,把两人架开。
“女士,你没事吧?”工作人员发现缩在旁边鼻青脸肿的女人。
“没事。”女人摇头,指着躺在地上的醉汉,“我老公被他们拿凳子打了。”
“你放屁,明明是因为他打你,我们来救你,你这个人是白眼狼变的吗?”关明宇瞪大了眼睛。
“我老公打我是因为家事。”女人说,“你们把他打得浑身是血,就应该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