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江太医,许老夫人又叮嘱了萧明珠几句,许老夫人才不紧不忙的去偏厅那边见候府来的人。
没一会儿,萧明珠就听到偏厅那边有了大动静。
“姑姑。”萧明珠唤着,眼巴巴的瞧着乔姑姑。
乔姑姑最懂她的心思了,可这个时候哪会放她出去。她冲着知春使了个眼色,自个儿坐在床沿上,从怀里掏了个东西递到萧明珠的眼前,低声问:“姑娘,趁着现在屋子里没其它人,您先告诉我,这东西是打哪儿来的。”
在客院五皇子闹了那么一出,乔姑姑可是将萧明珠的所有物件都清点过一遍的,一件不少,也一件不多。当她发现萧明珠晕睡不醒,手中却紧紧握着这么一颗琥珀珠子,就觉着这琥珀珠子必定对萧明珠很重要,就悄悄的藏了起来。
萧明珠瞧着琥珀珠,情急之下,劈手夺了过来,藏在身后:“是我的。”说完,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的生活都由乔姑姑打理,她有什么首饰,什么玩具,什么小东西,乔姑姑可比她自己还要清楚。别说多出这么颗奇怪的琥珀珠,就算多根针,只怕乔姑姑也是知道的。
可是这颗珠子的来历又不能与姑姑明说,再说小珠子里困着只活生生的小鸭子,任何人瞧着了都会认为里面是只鸭子精,那还不得吓死。
呃……姑姑的这样子可不像被吓着了的人。
萧明珠转过身,背着乔姑姑查看珠子,眼前的珠子又与之前的不太一样了。珠子不是纯透明的琥珀色,密密缠上了金丝,而且里面已经不见了008幻化的那只小鸭子。但她能感觉得到,008的本体就在这珠子中间。
“此物很重要?”乔姑姑底探着问。
萧明珠认真的点头,很不厚道的将老道士拖出来做挡箭牌:“对,是老道士藏在枫林那里的,千叮万嘱要我来取,说是可以辟邪保平安。在林子里取这东西的时候,还差点儿被萧清霜她们给发现了。后来萧清荷来了,就出了那倒霉事,我也就忘了说。”
“哦,是老神仙之物。”乔姑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提议:“那让知春打个络子,穿上些珠子,给姑娘做个禁步可好?”
“行啊。”萧明珠答应了,系统008这种危险物件,她还是随身带着的好。
第19章 与候府的恩怨
乔姑姑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进京的路上,她可是没少与姑娘再三强调关于私人信物的重要性,姑娘竟然没迟疑的说这个琥珀珠能光明正大带出去的,那必定就不会有问题了。
萧明珠捏着琥珀珠,心里呼叫着:“系统008。”
可是她只得到了一句机械声的答复:“系统升级中。”
什么叫升级?
萧明珠不懂,但她明白,008这个时候只怕是不能出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几天没能祸害祖母乔姑姑她们。
乔姑姑这一打岔,拖了些时间,萧明珠再想说要去偏厅时,知夏正好进来,她面上很纠结,直接就在床前跪下了:“姑娘,候府的明嬷嬷是来向老夫人讨要奴婢的。”
“什么。”萧明珠变了脸色。
乔姑姑在旁边看得分明:“知夏别急,慢慢说。”
知夏静了静心神,才道:“刚才书香姐姐告诉奴婢,说候府五姑娘伤了身子,日后子嗣上会有妨碍,王夫人听说奴婢擅长药膳,就派明嬷嬷过来向老夫人讨要奴婢给五姑娘调理身子。姑娘,奴婢不想离开。”
“没人能抢我的人。”萧明珠愤愤地道,后又补了一句:“祖母也不会把你给人的。”这句话倒没什么底气了。
知夏很是挣扎:“姑娘,如果……”
“没有如果,乔姑姑,帮我着衣。”萧明珠这次是真躺不住了。
“着衣?你要去哪。”许老夫人扶着如嬷嬷进来了。
萧明珠立即翻身上床,拉下被子躺好,甚至还把眼睛给闭上了。
瞧着她那做掩耳盗铃的动作,许老夫人差点没笑出声来,她忍住了笑,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下次萧明珠的头发,道:“刚才不还信誓旦旦安抚知夏,怎么,话才说出口,就对祖母没信心了。”
萧明珠偷偷瞥了眼许老夫人,见她没生气,才道:“我只是怕祖母不好拒绝。”
许老夫人皱皱眉,让如嬷嬷把椅子移过来,她坐下后,才道:“有些话,祖母也该与你说明了。往后你总会与她们碰上的,心里也得知道,该如何应对才是。”
如嬷嬷给知春知夏使了个眼色,知春知夏知趣地退了出去,乔姑姑也想出去的,被许老夫人给叫住了:“姑姑留下吧,往后,还得在她旁边提点着些。”
乔姑姑也不矫情,扶着萧明珠坐起,也就在床沿坐下。
许老夫人不由的多看了知姑姑一眼,心里有数了。
“哎……”许老夫人叹了口气,才道:“不知你父亲没有没与你提过,这广阳候的爵位本是你曾祖挣下的,你祖父做为长房长子,在你曾祖过世后就继承了爵位。我十五岁与你祖父成亲,二十一岁才怀上你父,也正是那年,你祖父跌马逝世。当时,族中借口我腹中的胎儿有可能是女儿,皇上见长房无嗣就会夺爵,非逼我上书请求将爵位让于二房,我为保全你父亲,不得已只能上书……”
“你父出生后,二房怕我记恨夺爵之仇,强行扣压了原本属于你父的产业,并且千万百记阻挡你父进学。你父被逼迫无奈,才只能弃笔从戎。也是老天有眼,你父遇上了当时还是王爷的圣上,得了从龙之功,才能夺回祖业,并且有了今日的将军府。”
谈起当年的旧事,许老夫人神色没落,眼中也尽是悲愤。“眼下,我将军府与他候府虽然没形同水火,但也是形同陌路的。别说是你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就是一根针线,他候府也别想从将军府里要过去。”
萧明珠可以想象得出,当初祖母和父亲孤儿寡母在候府的压迫下,过得有多么的不易。
“对,不给。”萧明珠也重复道。
乔姑姑待她们祖孙情绪缓和些了,才道:“老夫人,这些年,候府也知道将军府的态度,王夫人还是派人来了,只怕这事就没这么容易了了。”
许老夫人皱眉,严肃了起来。
乔姑姑又道:“将军府和候府关系再僵,但在外人的眼中,也是同出一脉的。候府要是三番五次慎重其事的来求医,老夫人一味的将人拒之门外,会让人觉着将军府冷血无情的。”
“难道还非给她人不可?”许老夫人阴阳怪气地道。
“老夫人就是真将知夏送去了,只怕王夫人也不敢让知夏给五姑娘熬做调养药膳的。”乔姑姑笑了笑。
许老夫人一怔,也想到了某些她因为愤怒而忽略的地方:“我不给人,他们说将军府不顾血脉亲情。给了人,萧清霜的身体不见好转,就能是将军府故意指使下人不尽心,存心耽误了萧清霜的病情,左右都是将军府的不是。”
萧明珠也不是愚笨的,乔姑姑说到这儿,她了有些明白了:“知夏只不过是替我做药膳的丫头,并没什么出奇的,怎么值得候府这样大张旗鼓的来要,只怕她们的目的并非是知夏,而是我调理身体的方子。”
乔姑姑赞许的点了点头:“老神仙看诊的规矩极为古怪,不是人人都可以求得老神仙一纸药方的。姑娘得了老神仙的眼缘,在新安调理十一年,已经京都各家皆知的事。候府想要方子,又不愿千里跋涉到新安去求医,也没有信心可以打动老神仙,于是就将主意打到了姑娘头上。”
许老夫人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她们算准了,三番五次下来,我最后为了保全将军府的名声,委屈求全给他们方子来平息此事。”
如果候府按乔姑姑说的一步一步逼了过来,她很有可能最后以一种“施舍”态度将方子给出去的。
可恶,差一点她就又被那些人给算计了。
萧明珠则在想,是谁让王夫人上将军府来要人的。
是张楠楠还是萧清荷。
萧清荷是个不得宠的庶女,对王夫人的影响不大,但事关萧清霜,未必王夫人不会病急乱投病。
张楠楠的可能性就更大了。萧明珠很认定,张楠楠没有死。当初她特意提起这个问题时,008的回答模糊不清,她心里就有了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