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韩允钧笑了出来,这种大白话还真像岳父大人说得出来的。
“嗯,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韩允钧贴着她的脸,磨蹭了两下,将手轻轻的放到了她的小腹上:“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傻的。我还想多活几十年,陪着你,看着孩子长大。”
肚子里的孩子恰巧在这个时候动了,萧明珠乐了,“瞧瞧,他听到了,你当着他许下的承诺,可得做到了。”
“一定。”韩允钧发自内心的笑了,眼中的冷冽消失得一干二净。
派出去的玄铁很快就送回了新的消息,果然如韩允钧所料,马家和兄妹也在昨天晚上神秘的失踪了,与他们住在同一个院子的杜康根本就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眼下玄一亲自出马,领着暗部在杜康房子四周,逐步往外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韩允钧微微笑了:“看吧,果然如我所料。”
在京都里让两个人神秘消失,除了杀人灭迹,其它的办法可不轻松。
那条毒蛇是太有把握,自认为他下手不会被他们发现,还是他也等不急了。
他不怕那毒蛇动,就怕那毒蛇藏着不动。
他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多,却串连成线,但并不代表没有用的,缺少的不过是一个点而已,也许马家和就会成为这个关键的点!
就在萧明珠他们在寻人时,韩允牧也在寻人。
不过相对于萧明珠他们的平静,韩允牧是暴跳如雷,简直恨不得马上找到他想要找的人,狠狠的捅上几刀子,然后烧了埋了!
韩允牧今天早上是被吓醒的。
任谁一大早醒来,一睁眼就看到自己肩膀上靠着一个白花花光溜溜的脑袋,都会吓一哆嗦吧。
他忍住吼叫的冲动,一脚将身边那光头人踢下了床,那人尖叫声着落地,声音非常的熟悉,身上还仅仅只穿着个粉红的肚兜,他定晴一看,才认出光头人是他昨夜拉上床,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丫头。
“闭嘴!”韩允牧低声怒喝了一句!
那丫头吓得不敢哭,双手紧紧捂住了嘴。随后,她感觉到了自己头上发凉,忍不住分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头,光滑滑的触感,差点没让她再次尖叫出声。
头……头发呢?
她的头发呢?
丫头不敢喊,也不敢哭,一双美目看着韩允牧,脸上尽是惊恐的神色。
韩允牧盯着丫头那白得发亮的头皮,心里那个恶心害怕惊慌全部都涌了上来。
有人在他熟睡的时候,剃掉了他身边女人的头发?
那人能剃掉丫头的头发,而不惊醒他,自然也能割走他的脑袋。那人没有那么做,只怕是留着他还有用,所以才用这样的法子,给他一个警告?
这个发现,让他毛骨悚然,胸口更有一种令人出不过来的气的窒息感。
他匆忙着光着脚下了床,远离了床边,但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站了一会儿后,他只感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脚下凉得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鞋。随便的套上鞋后,他便去了一旁案几上,端起早已放凉的茶,狠命的灌了两口。
韩允牧毕竟是男人,还经历过些事儿,他很快就按下了心头的惊慌,转身抽出挂在墙上做装饰的华丽佩剑拿在手上,一把就拽起地上跪着的丫头,拖着一块往门边走。
还没等他发话,门外,传来了极轻的敲门声,随后传进来的也是他熟悉的嗓音:“王爷,您醒了吗?”
是他的心腹小厮!
小厮的声音与往常一样,带着些小心翼翼,没有半分异常。
难道,外头没有出事?
韩允牧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复一下,把丫头拉到自己身前挡着,才一把将门拉开,随后就将丫头大力的推向门外,同时他手中的剑就朝着门口着着的人影狠狠的刺了过去。
第1462章 剃头警告(二)
早已吓软了腿的丫头被门槛一绊,直接摔在了门外小厮的身上,门外的小厮被撞得退后了几步,下意识的抱住了丫头。同时韩允牧的剑紧随而来,擦着他的胳膊而过。
小厮整个人都傻了,要不是刚刚他被丫头撞歪了身子,又后退了几步,只怕他的胸口就是一个血窟窿了。
丫头已经吓到了顶点,不管不顾的放声尖叫了起来,小厮回神,看到怀里几乎没穿什么的光头丫头,也知道事情大条了。他一把把丫头推开,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郡王恕罪。”
随后,院子外头等候所有丫头奴才尽数跪倒在地,乌压压的一片。
韩允牧看着没有半分变化的院子,一众熟悉的面孔,真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他扶着门槛,只觉得双腿无力,背后一片冰凉。一阵寒风吹过,他冻得打了个哆嗦,吓得有些昏沉的脑子,也渐渐清醒了起来。
没死,那就得查个究竟。
他缓了一下,觉着消失的力气又回来了,走过去一脚踹翻一个守夜的小厮,怒骂道:“昨天晚上,是你们守的夜?”
“是。”两个小厮吓得直哆嗦,真不知道自家主子一大早,为什么发火,甚至还做出剃掉通房丫头头发的诡异事来。
看着小厮脸上害怕中还夹杂着迷惑不解的神色,韩允牧的心更凉了。
难道,真的没有人知道昨儿屋内发生了什么吗?
难道,不是有人半夜摸进来剃掉了那丫头的头发,只是那丫头撞邪,遭遇了个鬼剃头?
带着疑惑,他转身冲进了房间,结果他找遍了床上的每个角落,也没有发现那丫头的头发。
不是鬼剃头,哪有鬼剃了人发后,还把头发带走的事。
是真的有人来过!
是谁,到底是谁?
“该死!”他挥手,将剑重重地砍在了旁边的黄梨木花几上,茶几歪了半边,上面的花瓶跌落在地,砸了个粉碎。之后,他的气消了些,怒道:“搜,把整间房都仔仔细细给我搜一遍。”
那些人留了这么个警告,总还有其它的信息才是。
果不然,在床顶上贴着一张两指宽的小纸条儿,上面清楚的写着,“若你再敢动不该动的心思,下次割的就是你的脑袋!”
那字纸条上的字迹非常的清秀,辨认不出是男人还是女子的手笔,也不是他熟悉的字迹。
韩允牧重重的把纸条拍在桌上,气得脸色发白。
什么叫不该动的心思?
到底是谁在威胁他?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匆匆穿上了衣服,让侍卫把昨天院子里外的人都拘起来,随后去了书房找幕僚商量。
幕僚收到消息后,犹豫了好久,才道:“郡王爷,能做到这事的人,不是那丫头,就是高手。那人应该没想伤害您,只是想给您一个警告。”
要杀,昨儿就能动手,不必再多做这些手脚的。
“这还不叫伤害?”韩允牧扬手,将一个镇纸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这种让他心慌,恐惧的伤害,比真正设陷阱害他,或者给他两刀,还要让他难以及承受。
他觉着,他就是砧板上的鱼,除了大口的呼吸,没有任何可以回击的余地。
想回击,也不知道那把刀据在谁的手里,又什么时候会落到他的头上。
幕僚不敢说话了,想想自己若是一大早看到身边的妻子光了头,估计也会吓出个好歹来。
“你怎么不说话了?”韩允牧骂道,他觉得自己二十几年的冷静今天全部用不上了,他只想查明真相,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个人幕后的指使者,将他们大卸八块!
“主子,消消气,您再生气,也查不到真相。”幕僚也真不知道该怎么劝:“难道,真的就没有人听到动静吗?”
这话提醒了韩允牧,他叫进了门外侯着的管家:“严刑拷打所有人,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若他们真没有人发现任何可疑的动静,那他留他们这些护主不利废物何用!
看着管家领命而去,韩允牧终于冷静了些。
幕僚马上见针插针,道:“王爷,凶手的事儿,我们可以慢慢查,总是会发现线索的。现在首要的事儿,是想一下,那人警告你的,到底是什么事?也许这件事上,我们可以找到些线索。”
韩允牧想想,好像也是那么回事,不过,他最近做的小动作那么多,到底是哪件事招了人记恨呢?
可他现在的脑子里是一片的混乱,除了怒火还是怒火,根本没办法安静的思考,他干脆直接问幕僚:“你想到了什么,直接说,不要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