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洛骇使出的黑叶让我们无法躲避,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躲一下,想一下对策。”沐岩说。
“你从哪个方向来的。”沐岩试探着问。
“那个方向。”他指着来时的方向。
“那边是我们来的方向。”潦月说。
“那条路是最近的路,不走那条要我走哪条。”
“你怎么知道那是最近的那条路,你不是紫凌云。”潦月马上拔出了剑。。
就在这时,脚下地动山移,拔山移海般的动静让他们身体顿时摇晃移动,脚步滑移,碎石剧裂,天旋地转。
“他来了。”沐岩说。
“没错,我们来了。”面前一张丑陋狞厉粗鄙的脸代替了一张俊美的笑脸。
“河骇!”沐岩抽出羽剑欲要拔弓。
剑还未架上弓,沐岩就觉胸口一阵冰凉麻木,像是破了个洞似的漏风。
“沐岩。”潦月大声叫道。
河骇的一只手已经停在了他的胸膛里,狠狠的拽住了胸膛滚烫的心,猛地拽了出来。他后知后觉,盯看着眼前那张狰狞丑陋满是笑意的脸,转而看到了自己身体之外依旧鲜红跳动的心,他顿时失去了知觉。
一切都来不及反应,潦月没有扶住他欲要倒下去的身体,她高举右臂,手中的虚苍剑窦的握在手中,一个挥臂横档,河骇吧唧吧唧咀嚼的嘴巴从中间裂开了两半,随着另一半身体侧身倒去,另一半身体却疼的四处乱窜,东倒西歪,软瘫在地上。
一声巨吼间山崩地裂,脚下的岩石裂开了一道细长巨大的口子,从地下窜出无数的密密麻麻的黑叶,向着他们而来。
“你出来。”潦月大声叫喊着,她已泣不成声。
洛骇始终没有现身,唯有无数攒动不安的黑叶向着他们而来,带着锋利无比的坚刃。空气中又是一阵震耳欲聋般的嘶吼声。
就在黑叶欲要把躺在地上的沐岩侵吞之机,地缝中攀爬出了一团巨大黑漆漆看似黑石的东西,直至滚爬出地面后,潦月才看清了它的面目,那是无数个脑袋组合在一起的巨石,每个脑袋上又长着一张张同河骇一样狞厉丑陋的面孔,头与头之间不留缝隙,又似乎是毛茸茸的黑发,冲着他们滚过来。
潦月看着眼前的一切顿时后背发凉,额前冒出涔涔冷汗,她知道河洛骇是凶残无比,智慧力量同聚,兽族之冠可从没有听说过他们长的是何种模样,知道的或许早已死在了岛上,回来的也魂飞魄散,疯癫失常,眼前的景象令她瞠目结舌。
她一只手紧握虚苍剑,另一只手发出一道强光令沐岩的身体升腾半空向着自己逼近。轰隆隆的震动声,谄媚得意嘈杂的尖叫声,伴随着阵阵的嘶吼声向着她而来。
她一步步向后退却,但她无处可逃,她站定脚步,发动手中的虚苍剑幻化出无数剑雨,向中心靠拢围组成一个巨大的圆环飞速旋转直逼滚来的洛骇而去,径直穿过滚来的巨石,直至一颗颗脑袋像是散落的佛珠一般滚在地上,黑叶才渐渐放慢了速度停了下来,散作一摊。
潦月顿时整个人觉的虚脱,跪倒在地上,两只手无力的颤抖着。
忽的那些滚落的脑袋又从四周一齐汇聚向着她而来,他们脸上狰狞粗鄙的面孔张着他们的血盆大口,分分钟欲要把她吃掉。
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带着沐岩的身体飞腾半空躲开了气势汹汹面目狰狞的黑发脑袋,安置好沐岩后,她再次提起虚苍剑飞旋而下从天而降,不断旋转身体搅动虚苍剑,环绕无数的脑袋,用劲力气四放剑刃,刺穿随剑搅动的脑袋,霎时间哭惨凄厉的尖鸣声响彻半空,鲜血四溅,无数的黑发脑袋被虚苍剑四放的剑刃,穿透断成了无数块掉在了地上。
黑血遍地,黑飒飒的头颅像是散落的珠串一般散了一地,早已失去了面目、
她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无力的松开了依旧燥动不安的虚苍剑,她随即飞身落地跪倒在了地上。
无州岛的上空一片血红,漫天的血色残云染红了整个天空,四周又恢复到了原有的寂静,无数的仙雀在上空嘶鸣纷飞,远处地上的一棵仙草金叶灼灼,光芒四射。
她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躺在地上的沐岩。她已泪流满面,霎时间,她后悔了自己当初的决定,但很快她就毫不犹豫的做了一个决定。
她的右手快无踪影的穿进了自己的身体,一阵痛苦的抽搐,整个身体向后一个哆嗦,痛苦凄厉的声音顿时响彻上空,只见她的右手从自己的胸口狠狠的拽出一颗温热滚烫的心,额头晶莹透亮的汗珠濡湿了两鬓的秀发,她强忍着疼痛一记强光注入沐岩的身体中,光闭她才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如释重负般的摊瘫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天空已被黑暗笼罩,地上安静的听不见声音。
渐进的跫音,早已听不清,紫色的衣襟已同夜色模糊在一起。
紫凌云抱起遍体鳞伤鲜血遍布全身的潦月,再看看她胸口处的黑洞,他悲鸣一般地失声痛哭。
“你为什么这么傻。”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她却早已听不见。
第十三章
离开须弥山已有一月有余,漫无目的的行走有些让她力不从心,走走停停,四处玩玩。
在须弥山有看不完的苍绿和数不尽的繁花似锦,但人界已经是深秋,树已经落得只剩下干枝,光秃秃一片凄清。
灵越一边走着,手里不停地撕扯着一株已经枯了的干草,一脸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忽听远处传来一阵骏马嘶鸣声,马蹄骤停,发出一阵石子碰撞的摩擦声,传来了,“少爷,少爷!”的喊叫声。
伴随着一阵急促细碎的跑步声。
“少爷您没事吧!这畜生该把它宰了,您没摔坏吧!”
紧接着就是一阵皮鞭抽响的声音。
“这个畜生,真是不得好死。”
“够了,谁让你这么放肆,我的马你也敢打,闪开。”
灵越向着声源处走去。
只见一个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席墨绿色锦缎绸衣,束发扎髻,浓眉大眼一脸的贵族气,身边跟着一个和他一般年纪大小的随从。
“可是这畜生把您摔得不轻,差点···要了您的命。”随从说。
“那他也是我的马,你怎么可以随意打它。”顿时少年一瘸一拐着走到马身边用手轻轻地摸着马。
“马儿,你疼了吧!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他打疼你了吧!”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马鬃。
“接下来的路,我们走着回去。”他转身对身后的随从说。
“少爷,这怎么能行呢!天马上要黑了,我们距离桥北镇还有十里地,这里也没有露宿的地方很是不安全,您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该怎么向老爷交代。”
“能有什么事!它累了,不想跑了,我们就拉着它走,待它好了我们再骑马行进。”
“少爷,但是天快黑了,我们不能等它好了才快马加鞭。”那随从一脸的焦急。
“怎么就不能了,它就是累了,你们都不懂它,它以前从没有这样。”
“可是···”
“可是什么,不就是天黑了吗?以前又不是天没黑过。”他依旧抚顺着马鬃,随后拉着马就是往前走。
“少爷,少爷。”身后的随从一边叫着一边拉着马追着。
“少爷,我们还是骑马走吧!这里不太安全。”随从追上他,一脸的焦急。
“能有什么不安全的,我倒觉这里很是静谧,我很喜欢。”
“少爷,老爷吩咐傍晚时分务必赶回府中。”
“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再快也赶不回去了,还不如让我的马儿休息休息明天再赶路。”
“少爷,可是天气凉了,我们留宿深山会有危险,您也会受凉着了风寒。”
“福顺,你简直是啰嗦死了,吵得我的耳朵都疼,你能不能安静会儿。”
突然,身旁的马又骤的停住不走了,那少年拉着缰绳往前走,那马依旧不动。
“马儿,你怎么了,怎么又不走了!”马蹄不住的翻腾着。
说着福顺就是一击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马瞬间跃起,大声嘶鸣着。
“福顺,你好打的胆子,你还敢打它,你敢当着我的面就抽它,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我刚刚就说了你不准打它,你还敢打它。”
“少爷,这畜生就该打,打了它就听话了。”他手里的鞭子依旧跃跃欲试。
“够了,你太放肆了。”少年夺过了他手里的马鞭。
“少爷,它就是一只畜生啊!”
“它不单单是一只畜生,它也有不舒服的时候,你不舒服的时候我还这么打你,你能舒服吗?”少年训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