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卿安抚它:“明天把他送走后,你再睡我房间,行吗?!今晚乖乖的。”
时念卿摸了摸它的脑袋,最后起身关了客厅的灯,回房间了。
时念卿打了地铺。
原因是,霍寒景真的太能占位置了。
两米宽的大床,居然都被他占了。
再加上,他们现在分手,也不适合睡在一起。
她蜷在地板上,翻来覆去好一阵子,才迷迷糊糊有点睡意。
意识不清的时候,她隐隐听见霍寒景好像在喊要喝水。
时念卿本来不打算理会他的。
让他口干舌燥,渴死好了。
然而,最终她还是控住不在自己的行为。
从厨房倒了杯水回到房间,时念卿微微抱起霍寒景的脑袋,低声提醒他喝水。
而霍寒景喝了小半杯后,原本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了。
时念卿吓了跳。
不过,他漆黑的眼底,眸色很深,醉意很明显。
或许是穿着衬衣睡觉不舒服,他漂亮的手,直接去解纽扣。
动作,娴熟又麻溜。
时念卿坐在床沿上,静静看着他一颗一颗把自己的衬衣纽扣解开,转而支起身体坐起来,顺势就把黑色衬衣脱下,扔在旁边的地板上。
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手,伸向自己的皮带,那一刻,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时念卿条件反射欲从床沿站起身,却已经来不及了,霍寒景先她一步,拽着她的胳臂,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他压在了床上。
“霍寒景,你干什么?!”时念卿惊恐到极点。
这会儿,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柜上的台灯,橘黄色的灯光,很是幽暗。
光芒映入霍寒景幽暗深邃的眸底,星星点点的,迷人又魅惑。
“按钮,在这里。”霍寒景的声线,低低沉沉,很喑哑。
时念卿的手,被他牵引着,触到了皮带的扣头。
她的手指,被他的手指,压在扣头的按钮上,他带着她的指尖,稍稍用力,安静的房间便听到“啪嗒~”一声,清脆的皮带扣头跳开的声音。
时念卿先是一愣,随即耳根子火辣辣的烧,她这才后知后觉、彻彻底底地深切知道:这男人,从始至终根本就没喝醉过。
否则,她刚刚帮他擦手的时候,目光不过不经意落在他腰间的皮带上,看那扣头挺复杂的,一时之间有点好奇是怎么解的,当时顺道嘟哝了几句,随便研究了几秒,却没找到按钮在哪里。这会儿,他竟然……
“霍寒景,你个混蛋,今晚你故意耍我?!”时念卿恼怒到不行,当然也羞愧到不行。
想到刚刚她研究他皮带的时候,还欠抽的,用手指戳了戳他那里,真的是……
时念卿真想抬起手把自己的脸捂着。
好尴尬啊。
好丢人啊。
好羞耻啊。
然而,霍寒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全身都要自然起来,他说:“既然这么好奇,今晚上,就让你好好研究个彻底。”
“……”时念卿差点就吐出一口鲜血来。
“谁要研究了?!霍寒景,你太恶心了。”时念卿叫嚷,抬手就想把他推开。
可,霍寒景却用更大的力气压着她。
他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扳过她的小脸,让她视线直视着他的目光。他眸底深处,噙着浅浅的坏坏笑意,匪气浓郁:“你刚刚的抱怨,我可是一字不落的听得清清楚楚,需要我重新提醒你一下么?!你说:奇怪,怎么看起来也不怎么大,但是……”
“闭嘴,霍寒景!!!!!!”时念卿真的恼怒了。
她情绪激动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全身都在发抖:“你再说下去,我真的不理你了。”
霍寒景一双猎鹰般犀利的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下一秒,时念卿清晰感受到,霍寒景的唇,细细密密亲吻她的掌心,她仿若被烫着了,立刻想要撤回自己的手。然,霍寒景却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掐着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更重地落在他的唇上。
那一刻,时念卿的掌心,全是他火热的气息,以及柔软的唇瓣……
第312章 那你,还来接我吗男人眼底的火,不断腾绕、跳跃,气势汹汹。
时念卿觉得自己的灵魂,仿若都要被点燃。
她下意识挪开视线,想要避开。
可是霍寒景却重新抬起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扳过来。
他的气息,很灼热。
眸光,很锋利。
时念卿皱起眉头,怯弱弱地迎着他的目光……
。。
第二天。
早晨七点整。
徐则便准时开车,抵达时家。
将桐姨帮霍寒景熨烫得一丝不苟的干净衣服,送进去后,徐则便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笔直地站在黑色轿车旁,耐心等候。
下雨的缘故,天色很暗。遥远的天空,黑蒙蒙的,凝着一层厚厚的水雾。
这样的黑暗与灰冷,仿若还在三更半夜。
第三次抬起手腕,看向腕表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了。
今天的早会,格外重要。
十二帝国的好几名总统都会出席。
楚易早在凌迟四点,便驱车去了第二帝宫,进行安全排查与检验。
这会儿,距离早会,只有十五分钟了。
徐则抬起眼眸,看向时家院子里:那门,仍然紧紧地闭着,根本就没有从里面打开的意思。
在徐则亟不可待,焦灼又忐忑的时候,时家房子里,霍寒景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笔直地坐在餐桌前。
他在等着吃早餐。
可,时念卿却慢慢悠悠,先帮铠爷弄早餐。
在意识到连个早餐,那女人都把他排在一条狗的后面,霍寒景那英俊的脸,比外面的天色还要黑暗阴郁。
时念卿端了热牛奶与三明治,递在霍寒景的面前,却不见那男人开动,她好奇地抬起眼眸看向他:“你怎么不吃?!”
霍寒景唇瓣抿得紧紧的,脸孔浮动着杀气。
瞅着他黑云密布的样子,时念卿有点懵,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好,又招惹到他了。
她刚要动动嘴皮,说点什么。
霍寒景却率先开口了:“时念卿,你先给一只狗弄早餐,到底什么意思?!”
时念卿愣了愣,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又跟一只狗在计较了。
。。
八点整的时候,徐则已经满脸的生无可恋。
他实在是憋不住了,撑着黑伞,进入院子,转而想要抬手敲门,却听见时念卿的声音从里面穿出来。
“你不要总是跟一只狗计较,好吗?!它现在还是一只小宝宝,我如果不给它投喂食物,它是要饿死的。”
霍寒景:“我没有制止你不给它喂食,我是在问你:为什么要先给它准备吃的,而不是先给我准备。”
时念卿:“霍寒景,你跟一只狗争风吃醋,有意思?!”
霍寒景:“到底是谁没意思?!时念卿,你先是因为一条狗要跟我分手,现在又因为一条狗而怠慢我,不给我准备早餐。”
时念卿:“我觉得我们现在没办法正常沟通,所以,早餐你吃吗?!不吃的话,门在那边。”
房子内,陡然陷入一片可怕的死寂。
哪怕隔着厚厚的门板,徐则仍然能清晰感受到从里面溢满而出的霍寒景身上的寒气。
不敢在有任何的耽搁。
徐则撑着黑伞,“啪嗒~啪嗒~”连忙动作麻溜回到轿车边,规规矩矩地站好。
现在去提醒霍寒景早会事宜,按照霍寒景此刻的火气,怕是当场就要把他挫骨扬灰吧。
徐则自然没那个胆子去招惹的。
。。
餐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极其细微的小雨滴落的声音。
餐厅的窗户,是打开的。
有清新的空气,涌动灌入。
可,时念卿却觉得窒息。
她直勾勾地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最后,动作幅度极大从餐椅上站起身,她刚要怒气腾腾回自己的房间,却听见霍寒景喑哑的声音传来:“所以时念卿,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还不如一只狗重要?!”
“……”时念卿的步子,陡然一僵。
在她想要转回身说点什么的时候,霍寒景突然也站起了身,纤长的黑色身影,直直朝着大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从她身旁经过的时候,时念卿下意识地拽住了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