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笑靥美如画(重生)(7)

林修意为难道:“吏部尚书周凉,曾多次在陛下面前提过此人,但陛下没有重用他的意思。”

闻晏于三年前离开京城,京城人才辈出,很快,皇帝就淡忘了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林修意自然也没上过心。

老祭酒摇摇头,“这老夫就不清楚了。”

随后看向安静的林宝绒,问道:“还记得老夫吗?”

林修意笑着插话:“怎会不记得,宝绒的名字就是老师给取的啊。”

林宝绒对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祭酒十分钦佩,她起身,板板正正行了一个晚辈礼,像极了拜师礼。

老祭酒打趣道:“你想拜师学艺啊?”

林宝绒如实道:“如有可能,晚辈也想来国子监读书。”

老祭酒当她在说笑,没往心里去,可随后三年里,这个青葱的小丫头时常出现在自己面前,为的就是来国子监就读。

“叩叩叩。”

有人敲响雅间的门。

来参加开笔礼的宋太师推开门,顾不上打招呼,扯起林修意,“老林,你还有闲心跟祭酒闲聊,宫里出大事了!”

林修意虎躯一振,“怎么了?”

哪个皇子逼宫了不成?

宋太师边走边说:“周凉把太子给打了。”

“......”

林修意趔趄一下,抽回手,扭头叮嘱林宝绒,“在这里等为父,别乱走。”

林宝绒陷入沉思,吏部尚书周凉二十有七,年纪轻轻,深得帝王器重,成为六部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尚书。

印象里,周凉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性子直来直往,的确树了不少敌对,但他并非冒失之人,怎会与太子大打出手?

倏然,林宝绒想起一件事,上一世,周凉因得罪了闻成彬,被闻成彬设计陷害,沦陷在东宫......

*

太子受伤,众朝臣相继前去东宫探望,对比之下,周凉的府邸门可罗雀。

撇去君臣身份不谈,周凉出手在先,的确不占理儿。

林宝绒从晌午等到夕阳,也没等来父亲,她百无聊赖,想去看看弟弟,又不认识路,最终在他人的指点下,来到学舍,恰好遇见从里面走出来的闻晏。

闻晏睨她一眼。

绕行。

林宝绒追过去,“恩公要去哪里?”

闻晏脚步未停,“别一口一个恩公,闻某受不起。”

林宝绒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人高腿长,举步生风,怎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撵得上的。

有些来气,林宝绒“哼唧”一声蹲在地上。

闻晏回眸,看她蹲着揉脚踝,略一蹙眉,这是崴脚还是碰瓷啊。

金乌西坠,仅剩的那点晚霞映在她身上,她抬起头,委屈巴巴道:“我好累啊,能送我回府吗?”

作者有话要说:周凉:喂,闻晏,听说你是男主?

闻晏:没兴趣。

周凉:呵呵。

闻晏:你想当?

周凉:说人话。

闻晏:呵!

【周凉是个重要人物,下章出来冒个泡】

第6章 续缘

马车载着一对男女行驶在东街上,林宝绒美滋滋坐在车厢里,挑着帘子偷看驾车的男子。

有种得逞的窃喜。

闻晏似背后长了眼睛,淡淡道:“坐回去。”

林宝绒依言,撂下帘子,问道:“为何要来东街?”

她住在西街附近。

怕她多想,闻晏解释道:“先去趟周府,我再送你回去。”

周府啊。

林宝绒了然,闻晏和周凉都是冉州人氏,或许私下里早就认识。

抵达周府,闻晏思忖片刻,不知要怎样安置她。

留在马车上,危险。

带着进府,不妥。

闻晏摇摇头,算了,还是带她进府吧。

她才十二岁,个子不高,无法自己跳下马车,或者说,闻晏觉得她没办法自己跳下来。

他弯腰放好脚踏,“出来吧。”

林宝绒站在车廊上,抿唇与他对视,两人似在较劲儿,一个不主动扶人,一个不主动下车。

月光映入男人狭长的眼,更添清冷,可林宝绒就是不怕他,偏生,还觉得他温和。

她伸出一只柔荑,嫩白的小手柔软无骨,等待他的搀扶。

闻晏好整以暇看着她,就是不伸手。

林宝绒耐心极好,表情淡淡然,但心跳如鼓,勉强维持着镇定。

闻晏:“不嫌累?”

胳膊都酸了。

林宝绒咬唇,继续伸着手,执拗而认真。

最终,闻晏败下阵来,跟个小丫头计较什么啊。

他翻掌为上,虚握住她的手。

林宝绒感到一股酥麻,自指尖流窜到全身。

腿软。

站立不稳。

她下意识伸出另一只手。

闻晏气笑了,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无奈,磨磨后牙槽,长臂一揽,揽住她的细腰,把人直接抱下马车。

林宝绒:“......”

她不是这个意思。

窝在男人宽厚的怀里,像只不知所措的小白兔。

闻晏将她放在地上,拂拂衣袖,转身去叩门。

林宝绒反应迟了半拍,直到周府仆人请他们入内,才反应过来。

女子不便探望外男,闻晏让周府仆人请她去了单独的小屋,自己轻车熟路走向周凉的屋子。

*

内寝里,周凉靠在床边,手边放着珐琅冰鉴,冰鉴里放着浆果。

齐笙刚好也在,像个小媳妇一样正在伺候大爷。

“你来了。”齐笙扭头打招呼。

闻晏瞥了一眼床上的周凉,看他嘴角的淤青,挑了挑眉,“怎会与太子起了冲突?”

没等周凉回答,齐笙戏谑道:“为了美人。”

“滚。”周凉拿脚蹬他。

闻晏坐在一旁,随手拿起果盘里的苹果和小刀,慢条斯理削果皮。

“你洗手了吗?”周凉嫌弃地问。

“没有。”闻晏很快削完果皮,递给他。

周凉:“你自己吃吧。”

闻晏把苹果放在果盘里,拿出锦帕擦拭手上的粘腻。

“到底怎么回事?”他又问了一遍。

周凉闭口不答。

齐笙耸耸肩,“我快问十遍了,他一个字也不说,算了,就当他在跟太子抢花魁的初夜吧。”

周凉斜睨他,冷眸更显阴冷,“闭嘴。”

齐笙笑得没心没肺,也没再多言。

众所周知,周凉的嘴巴严实。

闻晏问道:“惹了太子,想过后果吗?”

周凉嘁一声,扭头看向散发寒气的冰鉴,感觉心里的温度跟这个差不多。

“还能怎样,大不了跟你一样,被驱逐到大山里凉快去。”

齐笙点点头,“那你的名字真应景。”

周凉拿起苹果塞进他嘴里。

齐笙咔嚓咬了一口。

提起旧事,闻晏轻扯嘴角,当年被晋王排挤,在京城及周边无容身之所,浑浑噩噩走进山谷,遇见了今生的贵人,也是因为那位贵人,才结识了周凉。

而齐笙的父亲算是周凉半个师父,齐笙又与闻晏同门,三人因此才有了交集。

闻晏在京城朋友不多,周凉算一个,齐笙算他的家人。

周凉抹把脸,“行了,拳头都挥出去了,多说无益,你们回去吧,老子困了。”

齐笙眨眨妖艳的眼,笑得风情万种,“用我陪你吗?”

“滚滚滚。”

*

走出内寝,闻晏直奔林宝绒所在的屋子,小姑娘乖巧地等在里面,真让人省心。

齐笙倚在门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林宝绒与齐笙是邻居,自小相识,倒也不见外,福福身子。

齐笙刚要调笑,被闻晏一记目光制止。

他摊手,“我先回去了,绒绒啊,夜深了,要提防外人。”

林宝绒哭笑不得,既然让她提防外人,又为何撇下她?

显然,在齐笙心里,闻晏是个正人君子。

本来也是。

林宝绒这点儿信心还是有的。

*

回府的路上,林宝绒问道:“周尚书如何了?”

闻晏:“无碍。”

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不免担心,朝中不乏周凉的死对头,若是他们在皇帝和皇后耳边煽风点火,借机除掉周凉,那就糟了。

而且,太子本身也是锱铢必较的人。

他想着,回府后要修书一封,寄给山谷里那位贵人,也只有那位贵人出面,才能平息这桩荒唐事。

林宝绒盯着他后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茫,那么的不真实,令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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