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这边请。”
“太子,小道便先行告退了。”易灼华自然也是听到了叶蓁蓁的话,略显几分歉意的向廖星阑示意了下,随即就往叶蓁蓁的方向挪了两步。
这是应了!
叶蓁蓁转身,领着易灼华往旁里而去。
“太子,不知这位小姐是?”苏蔚看着叶蓁蓁离去的背影,半响回过神来,带着几许扭捏之态,向廖星阑问道。
“姓叶,虽不是皇亲,但也是父皇亲封的县主,苏君可知镇南侯的蔡公子,他之所以未曾参加今年科考,便是因着蓁蓁的缘故。这佳人虽美,只可惜非是一般人等能降,苏君还是歇了心中念想为妙。”
廖星阑看苏蔚明显一副春心萌动的模样,顿是伸手,拍了拍苏蔚肩膀,然后劝诫道。
蔡文晨?本是今科最有希望考取状元之名的才子!只可惜,被未婚妻算计,折了骨头,这才错失良机。
作为自己原本最大的敌手,苏蔚自然知晓一二,原本心中绮丽的想法,顿时一挥而散,苏蔚一整神态,恭敬的朝廖星阑行礼道,“原是如此!多谢太子告知。”
“无妨,无妨!来,你随我去见见朝堂诸君,想来此对你以后的仕途会有所帮助。”廖星阑眼角亦是瞟了叶蓁蓁离去的背影一眼,温声向苏蔚道。
他熟知叶蓁蓁脾性,又极赏识苏蔚之才,所以这才劝诫一句,以免苏蔚陷入其中,毁了自己。
“多谢太子。”苏蔚倒是不知廖星阑此刻的心思,听到廖星阑的一片好意,苏蔚自是诚心领受,二人自是往百官聚集之地而去。
一长歇亭内,式微奉了茶,便出了庭外,替叶蓁蓁守着,以防她人扰客。
“蓁蓁姐,你不是县主吗?今日祭祀时,怎未见你的身影?害得我还寻了你好一阵呢!”这才刚落了座,阿瞳便已是迫不及待的开口向叶蓁蓁说道。
“我素来不喜这些,便是这宴会,也是想着能恐能见着你二人,这才勉为参宴。”叶蓁蓁笑着应道,只目光似有意无意落在易灼华身上。
“是小道礼数不周,之前得蓁蓁你相助,这才得以免除后顾之忧,这才全心拟对祭祀之事。”易灼华露出些许不好意思之态,然后站起身来,一脸正色的朝叶蓁蓁道谢。
“能帮上灼华的忙,我这心便是妥当了。”叶蓁蓁坦然领受,待易灼华再度落座之后,这才接着说道,“哥哥是极善之人,灼华与其,倒可多多交往,于朝中不懂之事,也可向哥哥请教一番,对灼华有益无害。至于另外几位皇子,三皇子,七皇子倒是可浅教一二,而其他几位,灼华最好避之远矣,以防惹腥上身。”
“为何?”易灼华微诧,因着祭祀之事,和几位皇子都略有浅交,只知之甚浅,未及叶蓁蓁详熟罢了,而叶蓁蓁既然如此说话,想来应是有几分缘由才是。
“三皇子体弱,能活到至今,已非易事,于皇位争夺,自然无心。七皇子乃是一介武夫,其生母乃是羌卑族人,自然也是无缘与皇位之争,至于其他皇子,如今的圣上已经天命之年,其野心昭昭,自然可见,灼华还是莫要接触为妙。”
叶蓁蓁随口便道,她虽对这朝堂纷争,并无兴趣,但易灼华是第一次下山,还是小心些为妙,免得一不小心,便踩入了人家的套,到时候可就真不好玩了。
“原是如此,多谢蓁蓁提醒,小道定铭记在心。”易灼华了然的点了点头,算是记在了心里。
“蓁蓁姐,你为何叫太子哥哥啊?”阿瞳也是乖巧,等二人歇了话题,这才满是好奇的向叶蓁蓁开口问道。
“公主姑姑让叫的,以示亲近,这样一来,这官家之人,也是不敢随意轻看我几分,毕竟我这县主称谓,来的可是名不正言不顺。”这并非是什么值得隐瞒之事,叶蓁蓁自然如实告知。
“啊!蓁蓁姐,不是皇亲?”阿瞳看了易灼华一眼,下意识里问出声,话说完之后,这才察觉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顿时一脸无措的望向易灼华。
“阿瞳乃是小孩心性,说错了话,蓁蓁不必放在心上。”易灼华也察觉到阿瞳说错了话,忙替阿瞳道歉。
“无妨,此事洛京无人不知,我爹叶慎,不过一五品小吏,我娘在我四岁时,便撒手人寰,如今的长公主与我娘乃是闺交好友,怜我幼弱,便特请圣上,封我了一个县主,如此一来,叶家之人,也便不该轻怠与我。”
第19章 天灾成象,无力可返。
“不过都是些往事,不提也罢。”叶蓁蓁饮了一口茶,便自行将此话题揭过不提,转而望向易灼华。
“灼华,此番过后,可是要入宫当值了。”
“师叔正有此意,只是,小道有些犹豫。”易灼华迟疑了一下,这下回了叶蓁蓁的问题。
“为何?”叶蓁蓁微挑了下眉,有些不解。这谁人不知,易灼华此番下山,便是为了继任国师之位,这不当值,如何继任。
“我家道师近日夜观星象,觉西南方向星象有异,隐隐有荧惑之出之象,只是星象微弱,未能细探,刚才找太子,也是问问,西南边可有讯息传来。”阿瞳适时替易灼华开口向叶蓁蓁解释道。
叶蓁蓁闻言,望向易灼华,易灼华点了点头,承认了此事。“确实如此,小道心有不安,欲解此事之后,再行进宫。”
西南处,不正是颍州所在!原剧情里,今年夏时,颍州还真是出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洪涝,按她所知晓的,距天灾还有一月之期,这小道师现在便看出了端倪,倒还真有几分本事,叶蓁蓁倒是不由得高看了易灼华两眼。
“此事,你可与居合道师提过。”
“自然提过,只师叔说,祭祀在即不说,今朝八月,便是当今圣上的六十寿诞,依着圣上的意思,应会大办,如今这会礼部已经操持上了,如今既然星象未显,便暂且按下,一切待圣上寿诞过后,再行议事。 ”提到此,易灼华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几分郁郁之色,倒是比初见时,多了一丝人气,少了些疏离感。
“这倒也是官家一贯的做法。”叶蓁蓁点了点头,这圣上过寿乃是祥瑞之事,若在此光关头上闹出天灾,那可是极不详的预兆,关乎国运,这些个百官,这个档口,自然不肯上报。
所以,在原剧情里,颍州这场洪涝发生之后,层层官阶,步步隐瞒,直至圣上寿诞之日,数千难民涌入洛城之内,却是再也隐瞒不住。
极喜化极悲,这圣上悲喜交加,怒极攻心,当场便口吐鲜血,一病不起,缠绵于病榻半载,便撒手人寰了。
而这场洪涝,再加上洪涝过后得瘟疫,隅正一国百姓伤亡过万,颍州之地整整花了三年,这才缓过气来。
至于这易灼华,也是险些丧命于其后的瘟疫之中,事后虽得周全起身,可却弃了国师之名,待廖星阑登基之后,便云游四海,再无音讯。
倒也是全了他福济苍生的修道之心了。
叶蓁蓁之前筹谋至久,也是为此,如今易灼华既然有心,她自然愿意成人之美。“若灼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灼华只管开口便是,若我能办到的,定倾力相助。”
易灼华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叶蓁蓁长住洛京,又为县主之身,对官家诸事知之为详,若能得她帮忙,自然是事半功倍,“那便有劳了。”
“无妨,能为哥哥,陛下分忧,这也是我的福分。”叶蓁蓁挥了挥手,示意其不要太过在意,抬头看了一眼渐转灰沉的天色,转而向易灼华邀请道。
“今日这宴席,只怕一时半刻不会消停,如今天色已晚,不如灼华与我一道出宫,如何?”
易灼华微露歉疚,拒绝了叶蓁蓁的提议,“不了,师叔寻小道还有些事,需得暂时留在宫内,待出宫之后,小道定登门拜访。”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为难灼华了!式微,我们该走了。”叶蓁蓁倒也不强求,然后站起身来,朝易灼华行了一礼,然后往庭外式微的方向呼了一声,随即便出得庭外,往宫墙之外而去。
“小姐,你说那道师当真会来上门来拜访吗?”晃晃悠悠的马车之上,式微看着叶蓁蓁的侧脸,忽然开口询问,想来之前在长亭时,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之前叶蓁蓁帮易灼华修缮了房子,有送了一大堆家件,易灼华都未曾上门致谢,如今想来,也不过是客套之言罢了。